他是哪里惹到酒保了?不会呀,他每都有付钱啊!
「刚刚那个人,是我们店里的保镖,你买不到他的。」酒保浅饮着啤酒,以冷冷的口吻道。
「呵呵,怎幺可能?咦!保镖?」冯涵镜和阳遥韩再度默契超好的同声笑出,又同时以讶然的表情发问。
「对,他就是风情月债的保镖。」酒保一张见怪不怪的脸,似乎问此类问题的人,冯涵镜并不是第一个被修理的,当然也不是第一个。
「女人当保镖!?」
「原来是他啊,我还以为非要到里面才见得到,没想到在外面就能看到他!」
这次,冯涵镜和阳遥韩各说各话,虽然阳遥韩喜孜孜的脸,让冯涵镜瞪大了眼不悦至极,不过他依然呆呆地笑着。
「你知道她是谁?」冯涵镜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抓起阳遥韩剧烈的摇晃着,试图逼出答案来。
「呃……有所耳闻,不过并不认识。」望着神色吓人的冯涵镜,阳遥韩连忙澄清,以免沦落为出气筒。
「不认识……你刚刚说了什幺?你现在竟然敢跟我说不认识,难道你刚刚没讲什幺吗?」冯涵镜愠怒地瞇起眼睛。
他虽打不过凶暴美人,不过阳遥韩这撮小小的盐巴他并不放在眼里,而且他刚才被打得痛毙了,正好拿阳遥韩来出气。
「因为风情月债的天使保镖很有名啊。」阳遥韩语带委屈。
是冯涵镜自己见识不广,连风情月债的名人都不晓得,还来怪他知道凶暴美人的身分。
「天使保镖!?她那个样子什幺地方像天使了?说是恶魔还贴切点。」冯涵镜不以为然地摇头。
他放开阳遥韩,回复他平素闲适的神态,坐回吧台边优雅地喝着他尚未饮尽的酒,在旁一脸委屈、愤恨的阳遥韩,却因站不稳而跌坐在地。
「难怪你们刚才没人来救我,连店里的酒保也没来探望一下,原来你们早连成一气,完全不把客人的安危放在心上,要是我被打死怎幺办?我死在店里对你们也会造成影响吧?说不定会因此而倒闭。」冯涵镜故装委屈,摇头叹息之余顺便挤出几滴眼泪来欺骗世人。
「你死了倒也是善事一件,相信老板会愿意的。」酒保说出内心话,其它更恶毒的话才到嘴边,即被出现在眼前的两张千元大钞所阻。
「他被称为天使不是因为甜美似天使,而是因为他是个男的,似男又似女,和没有性别的天使相似,再加上他实在长得美,叫天使非常适合。」
酒保饮干剩余的啤酒,在收拾空瓶前,笑笑地道出一切,原想让对天使保镖有遐想的冯涵镜死心,偏偏冯涵镜就是喜欢男人,凶暴美人是个男人,对冯涵镜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男的!」冯涵镜听完,登时喜上眉梢。
美人若是女的他还需要好好考虑,既然是男的……哈!对他这同性恋来说,男的比女的更完美!他就知道,他怎幺可能会对女人动心,呵呵,男的啊,长得真是不错,如果能追到手就太好了。
冯涵镜一个不小心笑太用力,扯动方才被踢伤的地方,心底才涌起的邪念,霎时转为愤恨,此仇不报非君子,就算他打不过他,至少也要骂他一顿。
「他在这里有个花名叫涵涵,平常漂亮得要命,不过一般男人见到他卸妆后的模样,再强的心脏都会受不了。」酒保说了个没人笑的笑话,空气里除了其它客人三三两两的谈话外,只剩他的干笑。
虽然天使保镖有个道地的花名--涵涵,不过他的本名「凌贝平」倒是很好听。尤其是贝字,令人直觉地联想到宝贝。
「盐巴,你有进去内室的会员证是吧?」冯涵镜没理会一旁干笑的酒保,像想到什幺似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笑容令人不禁连想到「意图不轨」四字。
「你现在有兴趣啦?不知是谁刚刚才说:﹃如果送上门的都用不完了,我又何必自己去买,买来的又不一定是全新的,若买个半旧不新的还不如不买,省得买了之后还要想法子丢掉,多麻烦!﹄。」阳遥韩没好气地应道,顺便把冯涵镜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诵。
「过去就让它过去,计较这幺多干嘛?」冯涵镜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哦?是吗?」阳遥韩完全不反驳,径自走向吧台,要酒保开瓶龙舌兰,并点了几碟小菜。
「你别太过分!」冯涵镜忍不住对阳遥韩的举动皱紧眉头,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
冯涵镜知道要阳遥韩帮忙,得付掉这顿的钱……可是他竟然开了瓶酒,又点了好几样价格不菲的小菜,未免太过分了!
「我记得店里有鱼子酱,来两瓶吧,那个配香槟超好。」阳遥韩丝毫不理会冯涵镜,继续向酒保开出菜单。
「你真是太--过分了!」冯涵镜咬牙切齿地道。
钱他不是没有,只是他不爽付。阳遥韩竟然趁火打劫……算了,为了大局忍一时之气,哼!风水轮流转,他就不信他没有求他的一天,如果真有那幺一天,他一定要让阳遥韩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不好啦!」阳遥韩笑得好不高兴,旋即转向酒保说道:「通通记他帐上。」
「你……」冯涵镜成串的脏话尚未出口,眼前便出现一张漂亮的金卡,瞬间堵住他所有的话。
「慢走,不送!」阳遥韩头也不回地朝冯涵镜挥挥手,开始浅饮他的龙舌兰,当然,在呷进一口龙舌兰之前,他绝对会含一小撮盐巴,舔一下切片柠檬,品尝龙舌兰的最佳风味。
不到一分钟,空气里冯涵镜的身影已经消失,足见离开之迅速。
「我同情天使。」在喝下一口龙舌兰前,阳遥韩悠悠道。
「我倒同情冯涵镜,希望他别被天使的拳脚打成猪头。」酒保以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说着。
「我想,两个人应该都会很惨。冯涵镜会变成猪头,而凌贝平会被气死。」思忖数秒后,阳遥韩下了结论,然后,继续安适地喝他的酒。
在他们的故事里他只是配角,什幺烦恼轮不到他,他仅需好好地、一点也不浪费地将酒喝尽,吃完鱼子酱,然后回家睡觉,等着看冯涵镜的好戏。
第二章
一个月后
打从那天开始,冯涵镜再也没好日子过,这种说法好象不太对,正确的说,他的伶牙俐齿在凌贝平面前充分发挥,而凌贝平的拳头功夫则表现在冯涵镜的头上,相信不用多久,只要冯涵镜肯理光头,他定能变成一尊活生生的释迦牟尼佛。
「死人妖!倒茶!」一入店,冯涵镜便大剌剌地坐在老位子,也就是凌贝平兼当服务生的那桌。
前一秒,他还在别桌送茶倒酒,笑脸盈盈,下一秒钟,美艳和善的脸立即变成夜叉,阴侧侧地瞪向冯涵镜,他空出的右手握紧又张开、张开又握紧,像是在暖身一样。
在见识到凌贝平的身手后,全店的人皆识时务地称凌贝平为天使,或是他的花名涵涵,唯一胆敢叫他其它字眼,不怕被海扁的,只有冯涵镜这个呆子。
「你的脑子是糊掉了,还是耳膜破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粗俗点叫我第三性公关我都不介意,不然请称呼我为天使;用逊毙了的字词,只会显得那个人也俗气到极点。」
凌贝平在夜叉般的脸上绽出一朵慑人的笑靥,缓缓地移向冯涵镜,边走边活动自己的脚踝,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