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是省点力气,等会儿有耗力的事要做呢。”绯声不以为意地与语冰露出同样邪恶的笑容。
“湛忧,带王爷到西侧二楼的上房。”
“是,我马上去。”
元狩涨红着脸,他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了,自然也没人办法对湛忧发火。
“主子。”湛忧担忧地轻唤,却没有再度向前的勇 气。
元狩自暴自弃似地将身子靠向湛忧,反正都已经没路可走了,他不认了又能怎幺样。
“你们两个会有报应的,我明天绝对会封了盼萦 楼……”元狩放弃挣扎后,柔顺地被湛忧抱起,嘴里还 不忘对语冰和绯声撂狠话。
“王爷,我劝您还是不要这幺做比较好,这件事传出去可是有损您的名声哪。”语冰假意地说道,反正元狩的把柄握在他手上,他有什幺好怕的。
“是啊,我们现在因为想保住盼萦楼所以还知道什幺叫守口如瓶,可是如果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没了,我们可不能保证自己会说出什幺话来。”绯声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元狩闻言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愤地瞪着他们。
“王爷别动怒,人发起怒来气血会运行得更快,我怕你再气下去,会撑不到进房哦。”语冰笑眯眯地对着元狩说。
“土匪、强盗、贼——”
元狩不顾一切地大骂,可是骂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来,因为语冰和绯声嫌他太吵,便又将加了春漾的酒狠狠地灌进元狩口中。而抱着元狩的湛忧则是看傻了眼,他万万想不到语冰和绯声竟会对已经中了媚药的元狩出手,想阻止也来不及。
“别可惜了好酒。”绯声在酒剩下一半时终于停下手。
“湛忧你赶快带王爷上二楼吧,去晚了可不好,晚饭我们会请附近的店家送来,你就好好享受啊。”语冰挥挥手,看起来就像是逼良为娼、对着客人陪笑的鸨母。
而元狩则在酒意和药力的双重效力下逐渐失去意识,只能任由湛忧将他抱上二楼。
“—路上,湛忧虽然知道元狩的情况并不好,可是……
只要一想到他柔软的身子就在他的怀里,他们终于能重温睽违两年的情事,他就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 * *
一大清早,盼萦楼的一间上等房里气氛十分凝重。
湛忧害怕地窝在床铺内侧,眼睛不时瞟向躺在外侧的元狩,元狩稍稍一动,他便颤抖一次,生怕元狩会跳起来打死他。
虽说名义上湛忧应该是加害人。可他现在的表现跟被害人根本没两样,活像应该痛得在床上呻吟的是他而非元狩。
“你这个混蛋!”沉默良久后,仰躺在床上的元狩好不易才聚集足够的力气,朝着湛忧放声大骂,可是开口时因为太过激动而牵动身子,惹得他又是一阵低喘。
“是,我混蛋。”湛忧反射性地陪笑道。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故意骗我,看我这幺狼狈很有趣吗?”元狩声色俱厉地继续骂着,也不管事情是他自己起的头。
只是……他严厉的表情,配上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模样,怎幺看都让人觉得好笑。
“可是那个酒是你自己带来的,药也是你自己加在酒里的啊。”湛忧坦白诚实的性格再度浮现。
湛忧知道元狩在生气,而且愤怒的程度比起两年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实在不明白他有什幺好生气的,酒明明是他带来的,药也是他自己加的,而且昨晚他真的很温柔啊!在盼索楼的两年中,他对那方面的事也不是全然无知,或多或少都有学到一点法,
元狩主子……应该会觉得舒服才对。
“那又怎幺样?”元狩不悦地挑了挑眉。
“是不能怎幺样。”湛忧把头垂得低低的,表情很是无奈,反正他根本不能对贵为王爷的元狩主子怎样。
“都是你的错!”元狩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道。
“他们灌我酒你也不阻止,你是不是对我心存不轨?”
“我是来不及阻止,而且酒是你带来的,我们喝了都没事,我如何想得到你会有事。”湛忧的嘴巴嘟得高高的,还装出一张无辜的表情。
他的确是来不及阻止语冰和绯声,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无法阻止,想解除春漾的药效,将元狩带上床并非唯一的方式,其实简单的催吐也有不错的效果。
所以说湛忧还是有私心的。
“我带来的酒,我就—定得喝吗?好喝、难喝又如何?我不想喝不行吗?”元狩开始使起性子。
“可以。”湛忧畏惧地点点头,又往床角缩去躲避元狩的怒火。
元狩见湛忧离他越来越远,心头的怒火更加炽烈。
“元狩主子。”湛忧小声地叫道。
“干嘛?”
“您骂了这幺久,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替你泡壶热茶来?”湛忧讨好似的陪着笑脸。
“你少用泡茶当借口逃跑。”元狩不用想也知道湛忧在打什幺主意。
发现诡计被拆穿,湛忧脸上的笑容儡了一下,又重新低下头,等侯元狩的再度开骂。
唉!做人还真难呢。
第七章
湛优等了好半晌却没听到元狩的声音,他狐疑地
抬头望向元狩,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他听说那种事情无论准备工作做得再好,承受接
纳的那方或多或少仍会感到不太舒服。
昨天他温柔是温柔,该做的前戏也都有认真做,
可是元狩主子在药力催逼之下,一再地需索,结果他
们俩做了就睡,醒了又做,一直到天亮元狩主子身上
的药力才消退。
“主子。”湛忧怯懦地轻唤。
他想元狩主子现在一定难受得要死,可是他又不
是故意的,美食当前谁能不吃,何况他又正处血气方
刚的年岁数,理所当然就……人口吃下了嘛!
“你、你其实很讨厌我对不对?”元狩孩子气地咬
着下唇,神情像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主子,你这样咬自己不会痛吗?”湛忧没听进元
狩的话,只担心着元狩会咬破他自己的嘴唇。
“你说啊!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元狩气湛忧不正
面响应他的问题,不顾一切地坐起来用力拍着床板。
“没有,我怎幺可能会讨厌元狩主子你呢。”湛忧
用力地摇着头,完全不能理解元狩为何会有那种想 法。
“我们相识到现在十年了,你为什幺到现在还是
叫我元狩主子?我不是告诉你好多次,叫我元狩就
好。”元狩恨死主子这两个字的隔阂。
“因为不叫你主子,我会被骂;说不定还会被罚不
许吃饭,我怕饿嘛。”湛忧老实地回答。
他不过是个侍童,怎能直呼主子的名讳,即使主
子允许他也该有分寸,若是不谨记主仆之分,后果说
不定会很惨,况且他是最怕痛、怕饿的,当然希望谁也
别得罪,每天有香喷喷的白米饭、餐餐有肉有菜,他可
没笨到让自己恃宠而骄,落得凄惨的下场。
“是我允许你叫的,谁敢说什幺!”元狩霸道地说
道,完全不懂湛忧在担心什幺。
“他们是不会说什幺,他们只会直接来揍我。”湛
忧老老实实地小声道。
他在宫里看多了被打得躺在床上呻吟的奴才,只
要主子有一点不高兴,被打死都没人会为他们这些奴
才出头,他可没有胆子以身试法。
“谁敢!”
“我怎幺知道谁敢,我又没被揍过,不过我也不想
知道谁敢就是了。”湛忧苦着一张脸,忽然觉得元狩很
难沟通。
“好,这件事暂且不提,我问你,你为什幺对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