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泠轻淡语音带着无奈:「妳不知何谓拒绝吗?」
衬着月光,夏侯星表情无辜:「怎么办?我爹娘偏没教过我这二字怎么写。」
禁不住柔笑出声,寒月泠在屋内跪下,清亮嗓音缓缓道出:「寒月泠今与夏星义结金兰,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手足呵!今后将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寒月泠没有发觉,孤单许久的心,已悄悄寻到了一方着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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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笛音响起,美妙的乐声中却含着浓浓愁绪,黄仲文来到后花园,没敢打断父亲的笛声。
一曲毕,黄乔生放下笛子,长叹一声;玉笛本是一对,他与爱妻分别持有的。
「爹!」知道父亲思及往事,黄仲文轻唤了声。
「什么事?」
「两件事禀告。」黄仲文态度恭敬:「一是采云居已取得蜀绣和水云丝了。」
黄乔生眉心微皱,思索了会:「若能就此化解断情庄对黄金门的敌意,那就无须再和他们争了。商场上,能少一名敌人总是好的。」
「孩儿只是不明白为何断情庄行事总针对黄金门而来,咱们处处容忍,到最后,倒成了咱们好欺负了。」黄仲文略有不满。
断情庄和黄金门之间的争端已不是三两天的事了,若非黄金门财势雄厚,又怎禁得起如此三让五让的?尤其近两年来,断情庄的法子出人意料,这回他们能取得蜀绣,对黄金门而言,不能不算是一次的失误。
「树大招风吧!无须计较这么多的,做生意,总是诚信为先,黄金门既有实力,就不用担心旁人的竞争。更何况,对方并没有在暗地里使手段,不是吗?」
「倒也是!」即使是处处针锋相对,断情庄却始终光明磊落,让他气归气,却也不禁佩服三分。
黄乔生知道儿子心有不甘,转了个话题:「你方才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孟堡主派人传话,请爹中秋时务必至孟家堡一聚。」黄仲文说着,浓眉微皱了起来。孟家每年中秋都会邀父亲前往,待自己亦是极为客气,可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孟家堡有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他心神不安。
「你若不爱去,那今年我自个儿去就成了。」黄乔生将他的反应全瞧在眼里。「爹同孟堡主亲如手足,孟大哥的邀约,我不能置之不理的,明白吗?」
「孩儿明白!还是让孩儿陪爹一道前往。」
「无须勉强。」
「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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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许久的断情庄庄主终于现身了!夏侯星一听到庄主回来的消息,立刻就想去瞧瞧那名庄主究竟长得何模样?那人,会是月的父亲吗?
「夏姑娘,妳暂时留在这儿吧!婆婆会同庄主禀告妳的事,若她想见妳,我再来请妳去大厅。」一名侍女拦住夏侯星的脚步。
夏侯星剑眉皱起,对这情形虽不满意,但也不想为难下人,只好点点头。
待侍女离开之后,夏侯星眼珠一转--好吧!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瞧,那他偷偷去看总成吧?
悄悄来到大厅外,夏侯星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声响;他心知既然婆婆都有一身好武功,想必这位庄主的武学修为更是不凡。
大厅中传来略为低沉的平板嗓音,听得出说话之人性子必是严肃拘谨;夏侯星瞄了眼,断情庄主背对着他,没瞧见面貌,只见满头雪白发丝。
嗯!庄主可能和婆婆差不多年纪吧!夏侯星在心中下了定论。
耳中听到老婆婆提到自己:「近日有位娃儿逃难至咱们这儿,我暂时安排他住客居,不知庄主打算怎么处理?」
「她若想留下,就让她搬到西院去:若她不愿留下,看有什么咱们帮得上忙的,别让个姑娘家流落无依才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侯星心中对这位庄主生起好感。看来庄主不是不讲理之人,那他若是邀月至夏侯府小住,想必不会刁难才是……想得专注,他的脑袋往后微仰,不经意地敲上了廊柱。
就听到屋内传来庄主的厉声喝问:「谁在外头?」
夏侯星心头微惊,急忙抽身而去,远远地,听到老婆婆的呵呵笑声:「没事,没瞧见有人在外头。」
直到远离了大厅,夏侯星才松了口气。他是不怕被发现,不过还是别在此时就暴露行踪,不然对月可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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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上回谈到哪儿了?」略低的嗓音带点慵懒,不是很认真。
清亮话语点醒了句:「妳说这回要告诉我,黄金门是如何取得『泠情堡』的生意的。」
夏侯星微皱起眉:「月,为什么你对黄金门这么有兴趣?」
「知己知彼,才能取得最后胜利。」口说争胜,语气却依旧淡泊。
「彼此合作,不是更能获利吗?」夏侯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寒月泠要和黄金门硬碰,却明白这么斗下去,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静默了会,寒月泠语气带着一份不确定:「断情庄和黄金门势不两立。」
「月!」夏侯星不满地唤了声。自从上回无意中提起黄金门的传奇事迹,寒月泠就像入了迷似的,追根究底地非将他知道的全挖出来不可。
「妳不愿说,我不会勉强。」
口是心非的月!夏侯星无奈叹息,明明是打定了主意就不退让的性子,偏还要表现得不在乎似的。「说!我哪敢不说,我的好兄弟,你就别同我呕气了。」
清亮嗓音染上笑意,寒月泠放软语气:「不勉强?」
「绝对不勉强!」
两人聊了大半夜,待寒月泠惊觉,已时过三更。
「夜深了,妳还是早点回去吧!」
「好吧!我明晚再来。」夏侯星也不啰嗦,起身告辞。
寒月泠顿了下,闷闷地开了口:「妳,还是别再来了吧!万一教人知道了,那妳……」虽未言明,但话中明显透露出担忧。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真要东窗事发,两个大男人,又有什么闲话好说?夏侯星根本不以为意。
「可是?」
「别可是了啦!你忘了,咱们已经义结金兰了,算来也是手足,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耳中听得夏侯星语气轻快,一副全然不在乎的声调,寒月泠轻叹了下。记得师父说世俗对女子极为苛刻,为何星却似完全视礼教于无物?
夏侯星沉吟了会,想起另外一件事,自从上回寒月泠提及要帮他联络友人时,便一直搁在自己心上了。
夏侯星语气迟疑:「月,要是……」要是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生我的气吗?他倏然心中一惊,寒月泠该不会爱上「她」吧?
「什么事?」寒月泠疑惑夏侯星的欲言又止。这人不是一向都口无遮拦的吗?
「没什么。」夏侯星眼珠一转。「月,咱们当日结拜,我的年纪比较大,是不是?」
寒月泠心中生起些许警戒,星的笑语中带着心虚,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对不对?」夏侯星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寒月泠想了想,她的思绪永远赶不上夏侯星的心情变化,罢了!就看星又要做什么了。「如何?」
「既然我比较大,就表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该以我的话为主。对不对?」
夏侯星笑得犹如夏日的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