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柔美笑道:「也不算什么毒,即使不小心误食了,至多也让人昏睡一阵罢了!再说,妳不觉它们很美吗?」
望着那些粉红色的花,孟湘萸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孟瑛见她神情不怎么对,轻问了声。
摇着头,孟湘萸打起精神来:「没什么!」
孟瑛含笑说着:「妳大哥他们回来了,听他们说,过几天夏侯公子会带着他的未婚妻前来跟妳赔罪。」
孟湘萸闻言站定当场,再动弹不得!为何还要带着他的心上人前来,莫非存心让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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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水榭中,夏侯夫人殷殷交代:「兔崽子,我可警告你,你这回是去赔罪的,别惹事,明白吗?」
「那我不去成吧?」他根本不想去好不好?是她硬逼着他去的,既然怕他去让人家难看,为何又坚持要他去?矛盾!夏侯星心中不以为然。
拧起他的耳朵,夏侯夫人在他耳边大吼:「你敢不去试试!如果你不怕你成亲时孟家堡的人前来闹事,那你就不用去了。」
「好啦!我一定去。」夏侯星答得轻率,让人看不出诚意。
「我陪大哥和月泠嫂子一块儿去吧。」夏侯霜开了口。
斜睨着小妹,夏侯星不怎么赞同:「妳去做什么?凑热闹吗?」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和孟小姐至少见过几次面,总有点交情在啊!更何况,进了孟家堡,你又不能一直守着月泠嫂子,有我跟去,多少可以帮你一些。」
夏侯夫人也觉夏侯霜言之有理:「好好!就一块儿去,顺便让廷威护送你们到孟家堡好了。」
夏侯星险些昏倒,他只想跟他的亲亲娘子一同游山玩水而已啊!跟着那一大群,恐怕他会连跟月说句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成!说什么都得反对到底。
「我的娘啊!您当我们这回是去和人家厮杀的吗?带那么多人做什么?给人家下马威吗?」
知道儿子说的有理,夏侯夫人不再坚持:「那让霜儿跟去就好,至少可以多个人照看着月泠丫头。」
瞥了妹子一眼,夏侯星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好吧!可是就只能她一个了,我可不想一大堆人跟前跟后的。」
「成!」沉吟了会,夏侯夫人又开口了:「星,我和你爹都不是死守礼教的人,不过,面子得留给孟堡主,进了孟家堡,不可以像在荷香水榭一样。你和月泠毕竟还未成婚,明白吗?」
知道娘亲的意思,夏侯星点了头:「我知道了。」唉!就是说等进了孟家堡,就不能再随意搂抱他的月了。
突然外头一阵响亮、熟悉的呵笑声传来:「谁敢欺负我的月牙儿啊?」
第八章
孤坟前,清香素果,断情庄主嘴角微带笑意,难得心境平和。
「月牙儿当真要嫁人了?怎么也没回来告诉老婆子一声?」婆婆对这结果自然也是乐见,只是月泠若不能由断情庄出嫁,总会有些遗憾。
淡淡笑着,断情庄主能猜出夏侯星的心态,他对她十足不满哪!「我想,八成得等他们成了婚之后,夏侯星才可能带她回来吧!」
「哪有这回事?再怎么说,月牙儿可是老婆子和妳这个师父一手带大的,想拐走咱们的月牙儿,至少也该让她回来啊!亏妳还特地留了几匹水云丝,不就是要给月牙儿裁制嫁衣的吗?」婆婆嘀嘀咕咕着。
微叹口气,断情庄主神色略为黯然。「我只希望月泠能得到幸福,别再受苦就好了。」视线望了下孤坟,不由更为神伤……只可惜,一心期望月泠幸福之人,却见不到这样的好结果。
「老婆子去跟那小子说一声,教他非得让月牙儿回断情庄嫁出门才可,否则老婆子就将我的月牙儿带回来。」婆婆可不许她瞧大的宝贝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
断情庄主没有制止。「好吧,嬷嬷想去就去吧。他们应该还在荷香水榭。」
狐疑地盯着她,婆婆有些纳闷:「妳真让我去?」
「是啊!」断情庄主唇瓣笑意加大。「不让您去,您又装病,那我不是更麻烦?」
婆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硬丫头,知道婆婆是装的就成了,干嘛还说出来?」呵呵!可以去瞧她的月牙儿了,还有那个俊俏娃儿呢,当真令人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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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怎么来了?」夏侯星望着婆婆进来,心中有些警戒。
拐杖一伸,就要敲他一记:「怎么?婆婆来不得吗?」
夏侯星还不及反应,惊喜声由外头传入:「婆婆!」只见听到声音的寒月泠已急急赶来。
伸手将飞奔入室的身子拥入怀中,夏侯星心中更惊,月还是惦记着断情庄呢!
趁隙顺利地敲他一记,婆婆不满他的眼神。「娃儿,你那什么眼神?要不是婆婆,你会识得咱家月牙儿吗?」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夏侯霜在旁闷笑一声。娃儿?
恶狠狠地瞪着夏侯霜,直到她不敢再偷笑了,夏侯星这才回头无奈地对婆婆抗议:「婆婆,别再那样叫我了吧?」一个大男人,老是被人叫做娃儿,象话吗?
「怎么?婆婆不能这么叫吗?」婆婆睨着夏侯星,大有他敢再多说一句便要再一杖敲下的意味。
「婆婆,师父她……还生我的气吗?」寒月泠有些怯意地问着。那一夜,原已答应要跟师父一起回去的,却教星给留了下来,师父肯定生气了。
搂紧了她,夏侯星不喜欢她如此自责的语气。「月,她没有资格生气的,知道吗?不管断情庄主的身分是什么,她都不该那样欺骗妳、伤害妳。」
婆婆瞧清了寒月泠的装扮,老脸现出一阵欣慰的神情。「这才是我的月牙儿呢!真正的月牙儿就该是这模样才对的。」
「婆婆也知道?」夏侯星的语气温和,俊脸上笑意未变。
整个断情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坐视庄主颠倒阴阳地欺骗他的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得这么不见天日地过活?
寒月泠柳眉轻蹙,星又动怒了!轻拉下他的衣襟:「我没事!你别随便发脾气。」
灿烂笑意转为温暖,夏侯星柔柔地看着她。「月,怎么办?我愈来愈爱妳了。」月总是能确切地了解他的心啊!
婆婆笑开了一张老脸,忍不住调侃着:「哟!连这么露骨的话都说得这么溜,娃儿对多少女子说过了?」
「婆婆!」夏侯星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风暴,话声由齿缝中哼出:「您、到此有何贵事?」
婆婆眨着眼,话中带着委屈:「老婆子一手带大的月牙儿要嫁人了,却没人去通知老婆子一声,做人好生不值得啊!」
「婆婆。」寒月泠低唤着,心口彷佛教人揪住了。「对不住!总是让您为我操心。」
夏侯星的声音忍不住沉了下来:「婆婆有话就明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还是他的月好,从来就不会耍那些心机,不像他眼前这些个女子,一个比一个奸诈狡猾。婆婆分明是故意要引起月的内疚的。
婆婆又恢复一脸笑意,娃儿明白她的意思就成,可不能太过得意忘形以免弄巧成拙了。「怎么说月牙儿都是断情庄的少主人,就算要嫁,也该由断情庄出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