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柏不怎么认同:「大哥,你不是说真的吧?夏侯星这么羞辱湘萸,你还打算让湘萸嫁给他?」
孟书槐自有其考量,他分析着:「其实再怎么说,夏侯星的武功确实不差,家世也和咱们相当,他若是娶了湘萸,也算是天作之合。至于那名女子,既无身分地位,不妨给她个侍妾之位,也可彰显咱们孟家的大度能容。」
自见到大街上那一幕后,他担心的反倒不是那名女子,而是当日那位书生;夏侯星的神情,实不像作伪,若湘萸当真输在一名男子身上,想必她更难接受。孟书槐没有把忧心告诉小弟,唯恐将事情再闹大。
「简直是便宜那小子了!居然还让他来个齐人之福!」孟书柏还是觉得不满,突然想到:「既然如此,那咱们更应该想个好法子,让那名女子了解自己的卑微,以免日后仗着夏侯星宠爱,欺负了咱们湘萸。」
「你打算怎么做?」孟书槐不赞同地看着二弟。
「先回孟家堡吧!」孟书柏冷笑着。「回去转告爹娘及湘萸,『贵客』即将临门,咱们自足不能失了礼数。」
「好吧。」知道阻止不了小弟,孟书槐轻叹一声,只有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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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离开了,为什么又折返?」瞧见鬼面华佗,夏侯星连忙将寒月泠整个藏在自己怀中,语气不善地问着。
鬼面华佗无奈摇头。「我在半路上接到消息,听说孟家两位少爷连袂来访。」
翻个白眼,夏侯星不怎么领情:「你觉得我该把他们放在眼里吗?」孟家那两位少爷虽实力不差,他尚且不以为意。
淡淡一笑,鬼面华佗说着:「弱点!星,你有太明显的弱点了。」
夏侯星的弱点自然是寒月泠了,身为断情庄的少庄主,和黄金门可说势不两立;偏生孟家与黄家交情深厚,她要如何面对咄咄逼人的孟家人呢?
沉默了会,夏侯星轻抚着寒月泠的柔发,他不想让她面对外在的风暴;可是他更清楚,若是肯乖乖躲在他身后接受保护,那就不是让他倾心的月了。
「贤侄想必有好方法?」夏侯夫人笑逐颜开,鬼面华佗和星是至交好友,他该不会袖手旁观才对。
鬼面华佗来到寒月泠面前,温柔问道:「月泠,愿意当我的妹子吗?」
寒月泠尚未回答,夏侯星已先一步拒绝:「你别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告诉你,我不同意。」
爱说笑!他可还没忘记三年前,风的妹子嫁至江南的情景,那种天下皆知、贺客盈门的盛况,根本就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
风这小子,明明知道他最讨厌被人家当猴戏耍,居然还提这种馊主意?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惨剧中。
「星,听我说,这是最好的法子。」鬼面华佗想打动他。「只要月泠成了我妹子,我保证绝无人敢再轻举妄动的。」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子!若非为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他又何须去蹚这趟浑水?偏偏星居然还不领情。
斜睨着他,夏侯星实在不怎么相信他会如此好心。「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这也是我一番私心。你也明白,舍妹远嫁江南后,家母难免寂寞,若能多个贴心的女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鬼面华佗表情十足诚恳。
这是因为他确实喜欢寒月泠,多个妹子算来也是美事一桩;当然,其中也有一小部份是打算看好戏啦,只不过这点千万不能让星知道的。
寒月冷忍不住轻笑起来。眼前这两人,虽是一个灵活跳脱、一个温文儒雅,可是却让人有种他们是属同一类的感觉。像现在,两个人分明就是各怀鬼胎哪!
夏侯星深深地看着寒月泠,见她澄澈美眸明亮动人,他微微笑了。「风,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都谢谢你。」
风这奸诈小子,当他是头一天认识他的吗?他又不是那些笨蛋,会被风那种看似无害的亲切笑容给骗了:这小子会如此热心,肯定心中有鬼。
「你还是不同意?」唉!真可惜!难得有机会可以整整他的。
「我爱月!」定定地望着寒月泠,夏侯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就只是爱寒月泠这甩人,既不为容貌,也与家世无关。」
爱的是和她相处时心境的平静舒适,是眼波流转间即能了解彼此思绪的心灵契合;是她的体贴解语,是她的单纯善良,从来就不是那些外在的条件。
夏侯星对寒月泠温柔地笑着,眼中只瞧见她的娇美可人。
「罢了!算我多事好了。」见夏侯星眼中再瞧不到别人的存在,鬼面华佗淡然一笑,起身告辞。
「风大哥,谢谢你!」知道鬼面华佗是为了她着想,寒月泠真心言谢。
「不用谢他啦!那小子又没安什么好心眼。」夏侯星将她的小脸转回来。「月,不要随便和人家说话,妳要记着,外头坏人多的是。」
「你还当真是过河拆桥。」鬼面华佗无奈摇头叹息。
夏侯星睥睨着他,威胁道:「若有人再不识相,我非但拆桥,还会直接把桥劈了当柴烧。」
当做没听到夏侯星的话,回寒月泠一抹笑:「不用客气!好吧,这回我真的得走了。」走至门口,鬼面华佗突又转身回来。
夏侯星狐疑地看着他,急急将未过门的爱妻再搂紧一些。
鬼面华佗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径自丢了个玉瓶给他。
「这是做什么?」这是风特制的上好伤药玉容丹,为何突然给他这个?
鬼面华佗边往外走边笑说着:「我是怕你到了孟家堡会被教训得很惨,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先帮你把伤药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啊!」
臭小子!存心诅咒他哪!夏侯星瞪着他的背影,将药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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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站在偏园中,只见满眼的花草,虽是时已入秋,却依然是花团锦簇。
孟湘萸有些意兴阑珊,大哥他们出门多日未回,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思及此,不由有些怔忡。难道她对夏侯星还抱着希望吗?
在得知他另有意中人时,心中除了怒之外,更有着三分的怅然;除了两位兄长外,夏侯星是唯一能让她心悦诚服的男子了。
记得头一回见到他时,心中对夏侯星实有三分不以为然的,认为他的名气全因夏侯府而得的;想他一个大男人,容貌却较寻常女子美上几分,再加上眼神过于灵动,怎么看都像个轻佻少年。
本想让他出个大糗,偷袭的结果却以惨败收场,若是伤在他手下,她虽无怨,心里必然会瞧轻他几分,不料,夏侯星在发现是她后,功力迅速收回,留下吓傻的她竟是毫发未伤。
情丝就是从那时起系上了他的,只是,她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人了,为什么夏侯星情愿毁了两家交情也不肯娶她?那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狠咬了下唇,痛呵!却依然比不上心头教怒火灼伤的痛楚,用力一掐,手中花被捏碎,却引来一阵晕眩。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孟瑛赶到她旁边,扶住了她:「湘萸,妳怎么了?这花有毒的,不能这么碰!」
轻晃下脑袋,孟湘萸恢复过来。「我没事。」略好奇地打量这个园里的花,她头一回仔细瞧着,以往只觉它们长得美,却不知它们还有毒。「这花既然有毒,怎么会种在园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