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管他再如何殷勤讨好她,就是比不上老哥对她的影响力吗?,她是否中毒大深?以致于将他与老哥的影像重叠。他不要她把他当成袁至磊,他是马少昀,不是她日夜思念的袁至磊,为何他为她作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正面予之交心呢?老哥不在就是他的机会,感情积压愈久,愈会内伤郁卒。
他决定要在一天之内勇敢向她告白,他拉住阿敏的手,企求一线希望。
噗……
阿敏含在嘴里的一口牛奶,一滴不剩的喷在他脸上,连她拿在手里的杯子也滑了下去。死孩子!今天一大早、心情尚佳,特地绾了个至磊最喜欢的马尾,穿上一身的新白,如今却被他一脸滑稽给逗笑,且滑落的牛奶还溅了她一身!
“欠扁呀?我只喝一口,其它都报废了啦!”
“啊!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想喝自己不会去冰箱拿?”她心情真是恶劣,那家伙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
“我……”马少昀支吾其辞,一时之间竟语塞,他竟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心跳?完了,爱上她就注定没好日子过。
“我知道。闭嘴!要我原谅你,你把我从好梦中拉出来,我上厕所时你在外面‘面门思过’,吃早餐时对我‘垂涎欲滴’,刚刚又莫名其妙阻止我喝牛奶……大人,念在你平日劳苦功高,算了!你不是怕我上班迟到,那还不快走?”
认命----他只能赞同地点点头。
一路上,马少昀兀自思忖著如何不吓到她,又能圆融地让她了解他的感受。
到了公司以后,马少昀一声不响的把阿敏拉到他的办公室。
“干什么?我的办公室不在这里。”地瞪了他一眼。
“我有话跟你说.你静静地听我说。”他一脸神神秘秘。“阿敏,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百般顺从?”
“因为你有先天的‘女性恐慌症’。”她胡乱扯屁一通。
“不,你认为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百般呵护,他会有什么企图?阿敏,求你不要轻率地嫁给袁至磊,你知道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等著你、守著你吗?为什么不睁开你盲目的双眼,回头看看我?你看著我……袁至磊若真心爱你,为何要瞒著你他有未婚妻之事?又为何不顾你迳自飞去美国办公,难道你想不透,只一味相信他的软语呢喃、巧言令色?他甚至把事业摆第一,而你,他的地下未婚妻,只是其次,你甚至不晓得你安静无波的日子哪里来?萝娜跟著袁至磊飞美了!怎么?他也没告诉你吗?别大天真了。事业得意,情场就失意,一个男人在事业与感情两者选择之下,他不得不以事业为考量优先。你知道爱情的真谛、结婚的真意吗?结婚不是只有生小孩,袁至磊没有权利将你拴在家里当看门狗,你也不是当闺房怨妇的料,相信我,重新考虑,不要再心猿意马了,跟著他只会让你受更多女人嫉妒罢了!”他含情脉脉的看著她。
阿敏愣了一下,马少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震慑了,久久她才缓缓地吐出话。
“不管是非如何,至磊会给我一个交代的,我相信我自己对他的信心。”她盯著地板,不愠不火的说:“感情是没有规则、没有定理公式可言,一旦对上眼了便是一辈子的执著。选择你所爱的,爱你所选择的,既然我要嫁给他,就表示我也爱他,那么我就必须试著包容与欣赏他的一切。也许我在意他的私生活,但那不是强行占有,我不会为了他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而调查、搜证、警告逃夫、登报作废的,如果爱他要这么辛苦,时时得用雷达追踪,当初我早逃了,犯不著等到陷进去才……在他不能一心二用,最须要放手追求事业时,我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尽量不让他分心,我就庆幸了。夫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最高境界就是call一声,他便乖乖的匍匍在我脚边。”虽然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爱情也是一门学问,她必须学习修满学分;而结婚,将是她的毕业证书。
“我不相信你如此看得开,他瞒著你有未婚妻又作何说?”马少昀摇摇头,这丫头竟在一夕之间蜕变成女人!
“我不能替他辩解什么,虽然我怪他眼睛不知长哪里去,看上那种货色,但我不得不承认萝娜很有品味,懂得欣赏奇珍。当一个男人有两个以上的女人追求;我除外,那表示他有可取之处。他是你多年的老哥儿们,你该比我更清楚!我的话尽于此。”
阿敏和马少昀“沟通”的同时,在顶楼,袁碛诚董事长正坐在沙发上眉峰纠结拢聚,捧著人事资料研究。
当袁碛诚翻到阿敏所填写的那一张表格时,尤为触目心骛,因为那张纸新得可以拿去卖,有如沙拉油般清清如水,上头只写了两格:阿敏,女,以下空白。
“这就是我儿子调教出来的手下?一个不清不楚的背景就可以瞒混进来,那公司的同仁如何再信服于他?人事主任,把那女孩叫上来。”袁老先生正色这。等人事部主任走出去后,袁老先生才又自语:“我倒要好好瞧瞧我的未来准媳妇!会会我儿子所调教出来的女孩,要当我媳妇也是很不简单的。”地有著和袁至磊一脸相同的邪笑。
这厢的阿敏还不知她的死期将近,和马少昀谈得正高兴。
“看不出你人小鬼大,也能讲出一番大道理啊,看来你长大不少。”马少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在下敝人我只是深藏不露。”阿敏戏谄地拱手作揖,心里却想著:袁至磊这个大笨蛋!你就不要给我逮到,否则看你怎么解释?她真恨不得马上买一打“通乐”灌进他嘴巴,让他以后撒不了谎。
桌上对讲机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马少昀随手按下一个键,只见他嗯嗯啊啊又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脸上表情夹杂狐疑、惊愕和古怪对阿敏说。
“阿敏,袁董请你上顶楼面谈。”他盯著她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哦!猩猩的老爹金刚,好吧!”她点头之后又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要小心,袁董可是只老狐狸,他找你准没好事,你最好先为自己默哀,小心被当成炮灰;还有,说话不要连累牵拖,要不然袁量可是会要我们集体自杀谢罪!”
不等他说完,阿敏早跑向电梯口,迳自上楼。
门“碰”地一声被推开了,阿敏大刺剌地笔直走向皮椅;对著皮椅背面看不到的袁董事长说:“死老头,找我做什么?”她和颜悦色,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双手环胸一派自若。
“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全公司上上下下没一人敢顶撞我,连阿磊都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小丫头,你是破天荒的第一个。”对方一字一字的说著,还是没把椅子转过来。
“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对别人讲话最基本礼貌就是要直视对方,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人家是不好意思纠正你,你还以为人家怕你。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长得眼睛脱窗、歪鼻斜嘴的,所以不敢见人。我说对了?”她试探性将身子微倾,想看清椅子后面的人。
“你以为有这样俊秀挺拔的儿子,是谁的功劳?”他觉得这女孩很有趣,这倒挑起他看那女孩面孔的念头,就是不知她的人是否和声音一样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