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了,门在那边。”他还是盯著阿敏,马少昀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马少昀看了阿敏一眼,愧疚的走了出去。
他打开车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老哥这么在乎阿敏呢?打从他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老哥跟哪个女人扯上过关系,老哥大可在女人堆里处之泰然,应万变而自个不变,他也可以不理会那些女人,但偏偏就特别重视那丫头。他身为男人,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是什么滋味!而他老哥刚刚都快把他给宰了,若不是与他建立深厚的友谊及良好的修养下,恐怕他今天不会活著走出这幢房子。老哥为何收留阿敏呢?他有待查证,目前,他最害怕的是与自己哥儿们抢女人,他是有心想追求她的,他从没那么认真过,那么他要如何不使友情变质而夺得爱情呢?他头痛了……
袁至磊怒目喷火的盯著阿敏,散发的怒气让她不寒而栗。地暗自兄叫衰,千怪万怪,都怪那马少昀害她偷尝禁果,现在却由她一人受罪,他竟夹著尾巴逃走,气死人了!
本以为会挨一顿鞭打,所以她闭著眼睛很勇敢地道:“来吧!但你要打轻一点。”长病不如短痛!她认了。等了一会儿,久久不见乱拳落下,她睁开一只眼,看见他正脱下外套,不解地问:“你也想玩吗?”语毕,她后悔脱口而出的话,瞧他正狠狠地用眼睛骂她无知,但一件大衣还是细心的披在她身上。
阿敏不由得羞愧的低垂著头,好歹她也知道不好意思。
“你真让我不能放心,我才有事耽搁了一下,你就给我‘红杏出墙”,你难道不知道你全身光溜溜后会发生什么事?这对男人的自制力是多么艰钜的考验啊!今天还好是少昀,换做是别的男人!恐怕你就逃不了了。我简直无法想像你刚才的行为是多么不庄重!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有什么感觉?我误以为少昀欺负了你,谁知你也参与其中,玩得不亦乐乎?”袁至磊黯然哑声道。
阿敏知道是她错了,他是真的很生气了,但是有什么事比回家还重要的?八成他又找借口搪塞,她倒要问问。
“可是,你自个儿答应过我,一下班就回家的,还好意思让我独守空闺、对窗独望。”她不满的嘟嘟小嘴。
“好的不学,净学些乱七八糟的辞。接著,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无聊到只能弹弹琴、刺刺绣、种种花、养养鸟吧?做错事还敢理直气壮!嗯?”
“君子无入而不自得嘛!”她的国文造诣可是她这几天勤加练习的,指望有朝一日能与他一争长短,比个高下。
好啊!这丫头倒是先声夺人,可以,要对对子,他也不是泛泛之辈。
“女人无胸不能育儿!”袁至磊扬扬眉,故意往地雪白的颈项瞟去,贼贼地笑了起来。
阿敏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男人无能不能养儿!”管它什么羞耻心,反正她打小就开始乞讨,也没有男女性别之分!何来害躁矜持之说?
“你若少说一句会很有品德。”
“抱歉得很!无法打折……”她叉腰挑衅道。
袁至磊思忖著:这丫头,愈来愈伶牙俐齿,胆敢表明向他挑衅,她是史无前例,仅此一个。若她生来不是乞讨命,说不定凭她如此慧黠刁钻也不难有一番傲人的成就。那尖嘴薄舌当下让他佩服得很!虽然他有意要栽培她,但并不急著让地跳入这社会的大染缸。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时候,突地颈项传来一阵冰凉,霎时驱走几分睡意。她勉强睁开快黏上的眼皮,只见颈上不知何时多了条企链子。她将那坠子仔细一瞧那是一块雕成心型的坠子,上头嵌著晶莹无瑕的月光石,旁边点缀著水滴状的碎钻,闪亮得令人睁不开眼。她满脸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
“喜欢吗?”袁至磊满意地看著相当适合她的坠炼,淡淡的笑开来,让她快点到地上的头枕在他肩上。
“嗯,喜欢得无地自容……”她干脆把他温暖的胸膛当枕头,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她是真喜欢还是假安慰,看她用错形容词的呓语著,姑且假设她喜欢吧!
“丫头!别睡,等我说完再睡。”袁至磊握住那坠炼,翻到背面,上头刻了个“敏”字!他拿近让阿敏看个清楚。“(口若),瞧见了吗?这上头到了你的名宇哪!我今天之所以晚回来,是绕道去银楼拿链子的。你知道月光石的含意吗?传说在远古时代,一对相爱的恋人在月下私定鸯盟后,男的却意外死于横祸中,那女的常思及那男子,每到满月时便跑到当时他们共坐的大石上遥望星空!诉说她的相思之苦,后来那块石头愈来愈有光泽,只要经月光一照,便会发出光亮与月光相互辉映。当时我经过那银褛,一眼便喜欢上那月光石,今天听了那故事,愈觉它的不可思议……”他沉浸在浪漫的故事里,低头瞧见睡得正甜的阿敏,轻推了推她。“丫头,答应我它是属于你的,别把它弄丢或是送人,我会生气的,仅吗?”他语气极至宠溺。
“好……可以让我安息了吧……”她又被周公召去。
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挂上了这坠炼,就表示她是袁至磊的人了,也必须同样守住月下鸯盟口口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正好今天是月圆……他轻轻地在她的颈项烙下吻痕,立誓订下鸯盟,见她“嗯”地一声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甜蜜满足的微笑,他呵护的更将她拥进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光洒满窗前,映照在这对俪人身上,仿佛刚刚的宣誓得到准允,万物同鉴,月光为证。
风轻轻地吹,呢喃著无限祝福;袁至磊带著笑意,拥著佳人”也沉沉地睡去了……
* * *
翌日,阿敏睁开眼,小打了一个呵欠,靠在暖暖的枕上,竟想永远赖著不起来,不过,那是在看清眼前景象之前。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循著「大枕头”往上看去……她忽地吓了一跳……“大枕头”上有一张脸,那张脸有一双慑人魂魄的深邃眼眸,正玩味地欣赏她惊吓的表情,那该死的嘴角浮上一抹轻笑,手上还把玩著地的头发,似已醒了许久,看他精神好得很。
“死了,死了!我怎么一觉醒来就下了地狱,还伴著一个牛头马面?”她拉了拉脸颊,确定自己还有知觉后,才吁了一口气。
袁至磊轻轻一扯她的头发,让她倒向他的怀里,不客气地说:“欢迎光临极乐世界!听著,昨晚的事不准再发生,若是再让我远著……一次就够我受的了……”他那模样活像一个丈夫告诫妻子必须要遵守三从四德。
阿敏不明白何以他如此生气,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见他不言不语似在深思,一时觉得无趣,用大眼四处溜转时,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还半卧在袁至磊的身上。
可别瞧她平日大而化之的,虽然以往乞讨时根本没有男女之别,她还是有一点点道德观念。在这儿吃白食也有好些时日,这期间地限制她可愈来愈严谨了,做什么都要经过他的批准,连上厕所都要他签名盖章写证明,还不时叫马少瑀监视她,不准地东奔西跑、偷鸡摸狗,简直是非人的待遇。思及此,她不由得气愤,当下用力推开他,可是,看他这般身强力壮,要推动地半分倒也是鸡蛋碰石头──白费力气,倒不如自己走下来还比较实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