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正想解释原因,偷偷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见他也正瞧著自己,不禁红了红脸,忙不迭地又将头垂了下来。他做啥用这般古里古怪的眼神拿她看?她又没坏到把马桶坐烂,只不过让家里的浴室维修一星期罢了。
袁至磊回过神,见阿敏低垂著头,一张俏脸染满红晕,流露十足娇俏媚态,惹人心怜,他又岂会让她受半丝委屈?
他凡事替她打点张罗,就只望她能活得幸福,不要离开他;尤其震惊地发现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竟能牵动他冰封已久的心弦后,只怕将来他更不能让她离开他,一步也不能!
* * *
是夜,阿敏无聊地尝向墙上的钟,一会儿望向深锁的大门,一会儿来回踱步。
说好今天马少昀要来家教,袁至磊会提早下班回家陪她,其实他是不放心让阿敏与另一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不是他信不过少昀的人格,实在是怕他正课不上,技著好奇心过重的阿敏到处玩耍,况且他是请他来当家教,不是来当保母的,所以他要少昀先护送阿敏回家,待他工作告一段落后再赶回去。
“阿敏,拜托你坐下来好吗?专心把眼光调回课本上,别三分钟就站起来绕桌子一圈可不可以?”
马少昀他早就从他老哥那儿打听到阿敏的一切!包括身世、奇遇,现在他更佩服这奇女子了。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跟老哥提起过他遇上个怪胎,再让老哥全盘托出,然后运用脑筋串连一下,便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费吹灰之力便幸运地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但他也仅守本分,上课归上课,下课便是他灵活运用的时间,这一点他倒是比阿敏更清楚。
“说好一下班就回来的,到现在连个影儿都不见,八成忘了要回来了……”阿敏抱怨的咕哝著。
她不明白为何她的思绪老爱在袁至磊身上打转?她应该是很讨厌他才是,至于为何应该讨厌他,她心底也摸不出个准儿、说不出所以然来;总之,如果不是喜欢!那就是讨厌了。她才不管他待她好或不好,但回想起几天前他拥吻著她,她的脸蛋就忍不住泛红……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若先前那般厌恶他,反正就是会担心他,这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嘛,可是为什么不若地和那群兄弟们的感情呢?他为什么总会出奇不意的撼动她?不管了,关心还须要有理由吗?
马少昀静静地沉醉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爱看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可以一下子脸红,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又沉下脸来,他看得正出神,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阿敏正在解他胸前衬衫的钮扣,没经过他的允许便大胆的动了手。
马少昀一双眼剩得凸凸的,帅气的脸上写满讶异。
“你……你在干什么?”他好奇地问,并不阻止。
“你有眼睛自己不会看,当然是帮你脱衣服喽!”
“为什么?”他轻笑。
“因为……”阿敏忽然抓住他领子,恶声恶气说:“你还欠我一场脱衣秀,怎么?想要赖?告诉你,别看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吧?”
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难不成她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瞧她一脸认真的,她当真不知男人全身脱光会是在什么时候?她大天真无邪、大善良无害了吧?平常只消他看一眼女孩子,就会让那些女孩子哇哇大叫,大喊三天睡不著觉,害羞地躲在一旁偷笑,岂料这小丫头竟不吃他那一套?
“你到底脱是不脱?”阿敏不悦地扁扁嘴。
“好!要我脱可以,但只有我一个人表演是不够精采的,有没有兴趣一起玩?”他利诱兼拐骗。
“怎么玩?”她两眼晶亮了起来,高兴地抓著地的手。
“我们来猜拳,输的人就得脱一件,直到脱光为止,如何?”他嘴角浮起一抹邪笑,心想:谅她也不敢。
“好啊!好啊!太刺激了!”她拍手叫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愿赌服输。”
马少昀两、三下便脱了第一件上衣,乐得阿敏又拍手又叫脱的,根本没个女孩子样,圣女贞德要是地下有知,肯定会跳上来大骂她的泼妇行径。
虽然没几下马少昀就脱得精光,但后面阿敏可就输得一败涂地,要不是她先赊著,只怕她还欠他一层皮。
“丫头,前头是要你开心一下,暂时让你占上风,现在你可欠我一屁股债了。干脆点!全部脱下来吧!”他哈哈大笑。
“别笑得那么淫荡,谁教你要老千,我出布,你就故意出剪刀,害我全输。”她故意拖延时间。
“少来那一套,两个人玩,没有其中一个人轮,哪还叫游戏啊?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动自发?最好不要让我动手,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把你的衣服扯们。”他愈说愈起劲。
阿敏知道自己逞英雄的后果是什么下场了。她无可奈何地脱下了第一件,到了第二件,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问:
“打个商量,你把头侧过去一点点,可好?”
“不好。我都示范过一次了,你还磨蹭什么?”马少昀忍住笑,紧抿著嘴不想坏了好事。
见他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阿敏气愤地脱下来,直到只剩最后一件,她还存著希望的瞄了瞄他。
他挑了挑一双剑眉!嘴角眼底全是笑意,双臂环胸半靠在沙发上,那表情可比他哥哥更“搞怪”!现在的他可真真正正是马少昀,不是马少瑀。她现在可搞清楚了,马少瑀沉稳内敛,又多了分热忱、诚恳;而马少昀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外,还多了分特有的轻佻。瞧他一脸馋相,流口水还勾芡,真是一只道道地地的色狼!
她暗叹自己遇人不淑,看破地一颗一颗解下钮扣,没待解完,一个怒吼声响彻云霄。这人不是谁,正是开门刚进客厅的袁至磊。
“这是干什么?”他愤怒的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再抬头看光著上身和衣著不整的阿敏,那股怒气更提高千万倍,气炸得瞪著对视而坐的男女。
阿敏倒也识时务,一溜烟跑到袁至磊的身后,对马少昀又挤眉弄眼又吐舌扮鬼脸的,但马少昀在这情况下,哪还笑得出来?
阿敏开始哭丧著脸,指住脸哽咽道:“他……他想欺负我,把我身上衣服剥光,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她哭得更凶了。
“马少昀……”袁至磊眉头纠结,拳头紧握,眼底泛起肃杀之气。纵然少昀是自己哥儿们,但要是敢动阿敏一根寒毛,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天王老子,他一概六亲不认,他绝不会让对方好过,但看在他是自己哥儿们!也许会考虑让他留个全尸。
“老哥,拜托!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判断力?你进来时没看到她正自动解著钮扣吗?要是我强行占有,她哪还会完好如初?她全身早已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了。对了,你有没有兴趣观看本年度最下九流的脱衣秀啊?”他穿好衣服,不忘调侃一番。
“少昀你先回去。记住!不准再玩这种把戏,不然可别怪我没有好好‘友爱”你。”袁至磊双目炯然的盯视著阿敏,看来她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老哥,不要对阿敏动粗,是我不好?不该拖她下海,你就……”他不忍心的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