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不知伤了多少U大的女人心,陈美人就告诉他:“要不,由我出马劝服她——”
他毅然制止她再说下去。
“不,她不会接受的,还是由我自己来吧,谢谢你了。”
不知有多少位他的下堂女友来劝他,但始终不得他的回应。槐恩本事大,男人见了不免忍不住地嫉妒起他的集完美于一身;女人见了他,则为他的外表、气质而怦然心动,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但他偏偏生来就有一颗专惹女人伤心的大花心,女人是一个爱过一个,并乐此不疲于爱情追逐战中。
他受挫于展若渲,过往的女友非但不幸灾乐祸,还一再鼓励他:下一个女人会更好。实在有够呛人的。
不光他们系上,连外语学院这一边亦传出不少的流若渲毫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高兴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事,她是自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
伶蓉挤到她身边。“若渲,听到了吗?霍帅哥为情失魂了,你不去探望他一下吗?”若渲明白地对好友表示:“就算他病了,也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寻苦恼的。我该去图书馆了。”收拾了书本,转身便出了教室。
在图书馆门口,她遇见了一向避得紧的堂妹——展盈丽。
“堂姊,真是巧喔。”
不巧,还有点倒霉的感觉。
“你在理学院,怎么有空来这?”她们是再怎么巧也碰不著面的两个人,她会出现,必是有事。
“不,特地来找你的,我们边走边聊。”
“喔”
说真的,她们两人可谈之事,实在是屈指可数。来到校园内的餐厅,两人各据一方,盈丽问她:“听说你和企管系的霍槐恩很要好,是吗?”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渲肯定的对盈俪表示:“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他自作多情喽。”
什么跟什么?若渲虽然不喜欢霍槐恩,但可也不愿在背后诋毁他,遂反驳盈俪的话:“是人各有志。他也没有如外界说的滥情,反正,这个中道理,只有他本人才懂;其他人都只是猜测罢了,包括我也是。”
撇得很清喔,盈俪不信地再问:“真的是这样?”
若渲实在懒得和她再谈霍愧恩的事,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来这,不会只是要问我这种无聊事吧?”
“当然不只为这事。”
“那还有什么事?”
“这个假日,我爸要你回家一趟。”
“回家?做什么?”若渲已有好一段时日没回家了,这一回去又是为了哪件展家大事了?竟派盈俪来召她回去。
“我不知道,只是带口信罢了。对了,你真的不要霍槐恩吗?”盈俪确认似的再问她。若渲看了她一眼,冷冷答道:“你若不嫌,去追他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盈俪见她实在不像在开玩笑,于是便离开餐厅走了出去。
若渲见她离去,抬头看钟。“哎呀,来不及了。”
又耽误了进图书馆的时间,害她少看半个钟头的书。
一进人图书馆内,感觉似乎比往常安静了许多。她挑了老位子坐定后便开始进入状况。突然一张字条传至她眼前,抬头一看,竟是他。她将字条推回,并不打算看内容。她一推回,他又送了过来,一推一送之间,难免吵著了其他人。为了不让他再有什么惊人之举,她是收下来了,但并不打算看。
但见他人依然伫立著不走。担心影响馆内的宁静及秩序,她只好乖乖地拿起来看——我决定不再缠你、不再爱你,今后就让我们形同陌路人若渲抬头看了他一眼,向他示意:我已看了,你也该走了。
槐恩并没有特别的伤心,也没有错愕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出了图书馆,而且毫不留恋。槐恩对自己的魅力与信心全因展若渲而消失殆尽,放他也下定决心放弃她,以免徒增自己的痛苦。但他又不甘一世英名毁于一介小女子之手,所以他决定施以狠招,先下手为强的对她先行发表不再追求宣言。
若渲对于他的放弃宣言该觉得开心的,但她并没有。在他走后没多久,她是怎么也无法再专注于书本上,索性收拾起书本出了图书馆。
午后的阳光真是炙人肌肤,她尽量往树荫底下走。原本想要丢了的字条,竟平稳地收在课本中。
说不出该开心或是难过,反正她此刻就是静不下心来。为了一张便条纸,她的心好像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满似的。
霍槐恩与展若渲之间的事似乎在校园中平寂了下来,不过霍槐恩的精采恋情却一出一出继续上演著。
一大早,若渲才刚进入教室,便有人前来对她说:“你和霍槐恩分手了?”“没错,你的消息也真灵通。”若渲并不因而有所隐瞒。
太快了吧!才昨天下午的事,她都还来不及对好友提及,怎么外人全知道了?这叫伶蓉知道了,不拆了她的骨头才怪。
在同学的澄清之下,她才知——“不,是企管系又传出佳音了。”
“企管系?”霍槐恩是企管系的没错,不过——“对,霍帅哥又另结新欢了,这回是理学院的展盈俪,听说她还是你的堂妹,对不对?”
盈俪手脚也真快,昨天中午才问她,现在便与他搭上了,看来两人是赶搭快速车。不过也无妨,她不爱他,而盈俪爱他,现在他又与她凑在一块,各得所爱也算是一桩美事。“那真恭喜我堂妹了。”
她一副不关我半点事的神情令外人不禁怀疑:霍帅哥到底有没有追上刀疤美人展若渲?
咦?耳根子清静了不少,她也乐得轻松快活,又回复到原先无事一身轻的日子了。只要和霍槐恩划清界线,校园内再也传不出她的蜚短流长了吧?她如意算盘打得快,偏偏事实却常是与愿违的。
一大早,若渲起程返回展家,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是瞪别已久的展家每一份子,早先对她造成的压力令她不适;二来是她的堂哥展肃峰,才是让她不自在的根源。
如果没有那件凶案的发生,若渲相信,这个家会是令人称羡的;而今日,家不再是她的,早在叔叔进驻之后,若渲反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孤女。
多少年来,若渲得忍受外界的指指点点以及不堪入耳的流亡;她居住的地方,也成了邻人说闲话的目标。有人危言耸听——那房子夜半时分看得到展家男女主人的阴魂飘动。也有人绘声绘影展家主人的临终恶行将会重演。说得真真确确的,连若渲这个当事人——死里逃生的人都未曾目击过的事情,邻人们可比她还清楚。
盈俪就曾为了这些流言而哭闹不休,而宛月婶婶则如同看戏似的,眼神不时向若渲昭告著:“我倒要看看,死了的人还能搞出什么把戏来。”
也因婶婶的过于自信,若渲总会有事无事地夜半游凶房,并蓄著长发著白衫,比个孤魂野鬼更骇人。
若渲厌恶那些无稽之谈,尤其对宛月那种人,对待已故的兄嫂如此的不敬。若渲更不想如她的意,她叫若渲往东,若渲偏往西,她曾厉令若渲剪去那头“晦发”,若渲更是抵死不从。两人上演了好几年追逐战,若渲累了,逃出展家才是她喘息的良策。当她弃守展家宅子之时,也代表她放弃了争了数年的不平之冤……
每每踏入展家这宅子,若渲的心情便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