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汤玛士只是有心结没解开,等他想通了,他一定会来找我。”
“但你在他身边,他都没能想通,现在你离开了,他要如何想通?”
“还有‘哥哥’”‘哥哥’?”两姐妹异口同声地叫。
“我相信‘哥哥’!”
“咕!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闭嘴,笨鸟!"汤玛士气恼地喊,一本书丢向它。“滚出去!
“咕!”“哥哥”叫着拍翅,没有飞起;书本由它身侧飞过。他知道汤玛上会生气,但不会真打它。
“叩!叩!”敲门声响起,老婆婆捧着托盘,开门进来。
“小主人,请用晚餐。”
“绾书爱玛土,玛士爱绾书吗?”
“端出去。闭嘴,笨鹦鹉。”
“小主人?”
“我不饿,不想吃。”
“但是你上一餐也没吃啊,小主人,你听老婆子的劝,饭是铁,人是钢,不吃饭怎么成?”
“咕!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汤玛士眉头皱得死紧。“端下去,顺便把‘哥哥’带走。”
“小主人——”
“叫我主人就照我的话去做。”
老婆婆颓然长叹,把放下的托盘重又端起,边道:
“‘哥哥’,来吧。”
鹦鹉一动也不动,仅拿乌溜溜的眼睛瞧她。
“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甜玉米喔!"老婆婆干脆威胁它。
“哥哥”犹豫又可怜地发出咕声。它不想饿肚子,但绾书主人的交代……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管家缓慢地走进来。
“小主人。”他很快扫视屋内,了然地点头,然后对老婆婆说:“你先出去吧。”
“你?”老婆婆忿忿地白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来劝小主人吃饭的,结果:“哼!就会一个鼻孔出气。”
她说着,扭着穿戴围裙的屁股出去,行经老管家身边时,老管家忽地当着她的面拿走托盘上的鹦鹉饲料。
“咳,小主人,向你报告,”他边说,边无视主人的瞪视,把饲料摆在“哥哥”面前。“我已经遵照你的吩咐,发传真通知台湾分公司,关于祈小姐留职停薪的事。”
“嗯”决定送绾书回台湾时,就着手调查她的一切,结果却意外发现,她竟在他名下所属的公司当会计小姐。这真是太巧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工作的公司不属于他,他也会收购下来;以便就近照顾她。
留职停薪是小事,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升她的职位、替她加薪,但又怕大动作易招惹旁人闲言闲语;他太清楚舆论伤人的力量,他绝不能让绾书身受其害。
“另外,我已买下祈小姐居住的房子,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向她收房租。”
“嗯”管家停顿一下,扫了“哥哥”一眼,它正津津有味地啄食,他又转向汤玛士。
“还有件事,得向主人道个歉。”
汤玛土看向他。
“前几天剪树枝时,没把残枝收净,结果害祈小姐险些被砸破头,是我疏忽,来不及向祈小姐道歉,真过意不去。”
“是你修剪树枝?”汤玛土有些恍惚。
“还有石块掉下来的事,也是我的疏失。”管家像是没发觉他的异样,继续说:“上回小主人用树木去砸墙,在墙上留下裂痕,我忘了修补好,才会有石块落下。”
这也是意外?汤玛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件,就像祈小姐说的,都只是意外。”
“不用再说了。”他深吸一口气,毅然道:“出去吧。”
“是。”管家神色不变,躬身退下。
就算这些事都是意外好了,但为什么那么巧,全都让绍书碰上?!
反正结论就是因为他!
“哈!”他是个不配拥有爱的魔鬼。
“咕!”吃完饭的“哥哥”拍动翅膀,又开始执行它的任务。“绾书爱玛士,玛土爱——”
“闭嘴!”他大喝:“再说我就让你成了哑巴。”
“哥哥”不畏强权,又叫:“玛士爱绾书吗?”
“你!”汤玛士怒极,眸中蓝光大炽,手臂扬起,脑里却闪过绾书的话。
希望你能照顾.“哥哥”……
“绾书……”收敛一身魔力,汤玛士痛苦得用双手抱住头,口里轻唤:“绾书……绾书……”
一声声呢喃,一点一滴浸心透骨。
“房东太太。”
“啊,祈小姐。”
绾书走进门,笑道:“都月底了,怎么都不见你来收房租,忘了吗?”
房东把绾书递出来的纸钞推回去。
“不用了。没有人通知你吗?以后你不用再付我房租了。”
“嘎?”绾书意外地缩回手。“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住的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房东疑惑地问:“你的亲戚没跟你说吗?房子半个月前,就被他买走啦!”
“我的亲戚?”绾书又惊又疑。
“他说是你国外的亲戚,最近刚回国,来和我交涉,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看他那么有诚意,出的价又高,也就卖给他了。他还要我别告诉你,他会自个跟你说,怎么他没和你谈啊?哎呀!可别让我坏了他的计划才好。”
国外回来的亲戚?难道是汤玛士?这也是他的安排吗?
“坏了他的计划?”她问。希望能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是谁买下房子。
“呵……”房东掩嘴笑得花枝乱颤。“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绾书瞪大眼。
“别否认。我过的桥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走的路还多了,你们那些小伎俩还想骗我啊?小两口儿是不是买了房子想结婚呀?不过你们也奇怪,怎么要结婚不去买新房呢?是贪中古屋比较便宜吗?那他又开那么高的价,真说不过去……”
绾书听不进房东太太在说什么,她心底涨满了喜悦,满怀全是暖意和感动。
汤玛士,尽管隔着泱泱海水,他依然照顾她、关心她,他是真的爱她的……绾书深信,总有一天,汤玛土一定会想通,他一定会来接她的!
满腔的思念就快逼疯他了!
“啊!”汤玛士大吼。砖头以极快的速度砸上墙,然后碎裂成块落地。
绾书离开有三个月了,古堡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呃,应该说是更平静,也更阴森暗黑了;整栋古堡活似鬼屋,而偶尔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声,更增加惊惊的效果。
厨房里,老婆婆心惊胆跳地摔掉了盘子,她不急着收拾碎片,反而走到门边,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
“小主人又在折磨自己了。”
老管家呷了一口茶。道地的香片,芬芳熏人。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
“唉!
“啊!”吼声再度伴随叹息而来。
老婆婆身躯一震,老管家呛了一下,他们对视,同声一叹。
“碰!
“碰!
“碰!
无数瑰砖—一以超速撞上墙,好一阵喧乱后,汤玛土终于气力告謦,停下来重重喘息。
“哥哥”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很是奇迹,屋内迹近全毁的情形下,它竟能安然无恙,羽毛都没少一根。
“咕!"它拍动翅膀,伸伸脖子,又说起话来:“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闭嘴!
“哥哥”大眼直瞧着他,又道:
“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爱?爱又如何?”他忽地站起来、冲着它大声咆哮:“我不能爱她!绝不能!因为我的爱只会害了她,你懂不懂啊?我会害了她的!
“哥哥”又是眨眼,它显然不懂,因为它又重复道:
“绾书爱玛士,玛土爱绾书吗?咕!
“你!”汤玛土不禁气结。
他恼怒在心,转身就想走,在他身后的“哥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