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骆子靖才一出客栈没多远,他便眼尖的看到远方走来两个身影。
他的眉头一皱,那不是慕容尚和白敏儿吗?这两个人怎会来这个地方?而且,看白敏儿的眼神,似乎有很大的怒气要向慕容尚发,但是,却似乎又有些无奈的苦丧的表情;再看看慕容尚,他可是一脸的得意,根本不理会一边怒气冲天的白敏儿。
这一切,骆子靖看得仔细,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见两人缓缓向自己走来,立即闪身至一边的巷子里,看著他们走进自己刚用过晚膳的客栈。
他们并没有用膳,但是却跟著店小二往客栈里面走去。
骆子靖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客栈后,便又回到了客栈里。
“客倌,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刚招呼他的店小二一脸笑嘻嘻的迎了上前。
“刚才那一男一女是来投宿的吗?”骆子靖询问著店小二。
“是啊,官倌。”店小二老实的回答著,“他们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骆子靖微一沉吟,“我也要一间客房,不必上等的。”今晚要在这歇脚也好,看看能不能查一些蛛丝马迹,看那慕容尚到底有何居心。
“好的,客倌请跟我来。”店小二说完,便带头的往客栈里面走去。
店小二带著骆子靖来到一间客房外,将门打开,“客倌,这间如何?”
骆子靖走进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我就要这间。”
“好的。”店小二替骆子靖点燃了桌上的灯,倒了杯水,“如果客倌有何需要,尽管吩咐。”说完,店小二转身要离开房间。
“店小二。”骆子靖在他一出房门后,叫住了他。
“客倌还什么吩咐吗?”店小二转回身询问著。
“上等客房在哪里?”
“在东厢那儿。”
骆子靖点点头,应了一声,“没事了。”
“客倌请休息吧!”店小二替骆子靖关上了房门离开。
骆子靖走至床边,脱下了鞋子,他决定不要这么快就去查探慕容尚和白敏儿,毕竟现在只是刚日落,一切都在深夜之后再行动吧……***
夜凉如水,虫声唧唧,四周是一片的宁静。
骆子靖膝漆打坐运功了一晚,他终于吐纳了一口大气,穿了鞋下床。
他轻声的走至门外,看著此时的月光,应该过了子时。
他不发出任何声响,关上了房门,以轻功走至房前的院子,一个跃身,翻至了屋顶,再以轻巧无声的脚步,快速的奔至上等房的屋顶。
他蹲下身,轻轻掀开了屋顶的一片屋瓦,往内一看,嗯,是白敏儿和慕容尚住的房间,他探低了头,仔细的凝神看著屋内的情形。
房内,只见慕容尚正坐在一边的大椅里闭目养神,而白敏儿则是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但是她的眼神,还是晚上见到她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解开我的穴道?”白敏儿生气的对慕容尚说。
“等见到你爹再作打算。”慕容尚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回答。
原来,白敏儿是被点了穴道,难怪气成这样,还一动也不动的,听著他们的对话,骆子靖心想著。
“你到底想要对我爹怎样?”白敏儿继续问。
“你不必问这么多。”慕容尚简单的回答,“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太过分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亏我爹只收你这个得意门生,结果你竟然这么对他!”白敏儿的声音透出她的气愤。
慕容尚睁开了眼,凝视了白敏儿好一会儿,“如果你知道你爹的行为,你就不会这么骂我了。”
白敏儿微微一怔,“我爹做了什么?”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会做出什么事,会让人要这么对他。
慕容尚冷哼一声,“你爹做了什么?他做的全是忘恩负义的事!”
“你不要骂我爹!”虽然她先前还非常气白隐川把自己软禁在堡里,不得出门,但是,现在出来了,听到别人骂著自己的爹,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为他说话,“我爹是好人。”
“你爹如果是好人,他就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了。”慕容尚的态度,还是一样的不屑。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
“做出伤天害理的人,是你!”白敏儿给慕容尚定了个罪名。
慕容尚对白敏儿的话是一点怒意也没有,他只是不屑的冷冷一笑,“就算是吧,那也是我从你爹身上学来的。”
白敏儿一愣,有些不明白慕容尚的话。
“不明白我的话,对吧?”慕容尚看得出来白敏儿脸上显露的迷惘,“要我告诉你吗?”
白敏儿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表示什么。
但是,慕容尚还是缓缓的道了出来,“三十多年前,你爹那时也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到处给人欺负,我爹慕容擎在一次无意之间,救了被人给打得半死的他,而且还治好了他的伤。你爹为了感恩,留在我爹的身边,想伺候我爹,但是我爹一向不喜欢人伺候,不过却少了一个徒弟,所以,就收了你爹当徒弟,就这样子过了十年,你爹是学会了我爹所有的功夫,但是,他却在一次无意之中,得知我爹还有一样功夫没有传教给他。”
“什么功夫?”白敏儿愈听愈好奇,她从来不知道白隐川的过往。
而在屋顶的骆子靖可也听得入神,他知道慕容尚说的这一般,应该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夺命掌。”慕容尚停顿了一下,“可是我爹告诉过你爹,这夺命掌是当年慕容笑天所创,只是当年我爹无意之中,救了慕容笑天,而慕容笑天膝下无子,就将这一套掌法教会了我爹,且要我爹谨记,这一套掌法只传自己的子嗣。”
“慕容笑天?”白敏儿迟疑了一下,“可是你爹并不是他的子嗣呀?”
“所以,我爹才拜慕容笑天为义父,我爹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也就改名为慕容擎。”
“后来呢?”
“后来,你爹一直都不死心,终于有一天,他趁我爹入睡之时,闯入我爹的房里,我爹因为措手不及,就被你爹给杀害了。”
白敏儿听到这,深吸了一大口气,“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慕容尚说得这些话。
“这是事实!”慕容尚说到这,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幸好那时我爹早已发现你爹的不对劲,所以,早要我娘先带著才刚满月的我,去找我娘的姐姐那避一避,不然,我娘和我也早被你爹给杀了!”
“不会的!我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白敏儿也喊了回去。
“你爹就是这个样子,他就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从来就背负著这个深仇长大,我娘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去,我就到了骆家堡找上你爹,我告诉他我要跟他习武,但是他却自大得忘了,他师父的名字叫慕容擎……”慕容尚走到白敏儿的面前,接著说下去,“而我也姓慕容!”
白敏儿睁大著眼,她实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你知道你那个丫环翠儿吗?”慕容尚激动的看著白敏儿,“她的父亲原本也是武林盟主,可是,你爹也耍了阴谋,将她的爹娘全杀了,然后当上武林盟主至今,那个骆子靖就是她从小失散的大哥!”
“不!”
“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慕容尚好不容易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回到原来坐的椅子,他盯著白敏儿,“你待著看吧,骆子靖一定也会到武林大会,等著亲手手刃你爹的。”说完,他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