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嗯!你想得出来吗?我可想不出幄!”
“想得出,想得出,”孀孀满嘴应道:“哥儿,你等等,我挖宝给你。
霸王在他们旧居的凹槽处好整以暇的坐下,望着孀孀站立在风中的容颜。
记忆起十岁时的她,因为个头娇小,使她像极了美丽的瓷娃娃,现在她已十八岁了,那容貌仍旧美丽,只是五百衬托得更加精致,已经是个会使人为之目眩的女人了。
环顾他们的故居,这里已经被完全的清扫过,再也找不出十八年前,曾经住过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在他毫无未来的岁月里,是孀孀的加入使他开始思考人生,使他开始有了生活的目标,她一直是这么善解人意的用她可供献的力量支撑着他……
他的孀孀啊!他早已把她的灵魂交织在他的生命里,除非是她自己,否则,谁也无法离散他们!
“哥儿,你骗我,你早就知道宝藏理在哪里了,对不对?”
孀孀从汽车川流不息的桥下开始数着第七根石柱,发现正是霸王所坐的位子,立刻不依的喊着。
霸王微微一笑也不否认。“好了,现在你来想想看,宝贝会藏在哪里?”
孀孀审视着这个凹槽处,不由得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这里不过是个稍稍可以挡风遮雨的凹槽嘛!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仿佛她……她……她是怎么了?
霸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眼中的挣扎,他一点也不急,跟孀孀在一起的时间,他们总是闲散得很,好似整个世界的脉动会因他们也跟着缓了下来。
见她直觉的瞄向景里面已长满青草的小土堆上。“是那里吗?”她犹豫的望向他。
“挖挖看。”
他的鼓励让孀孀精神一振,她跪下身,像孩子般的挖掘,之后,碰上了一个小铁筒。
“这是什么?”她哺前自语,急躁的将铁筒抽出,打开后,她发出了一声赞叹。
弹珠、弹弓、门牌、橡皮筋……
这是大人们不屑一顾的东西,但对现在只有十岁智商的孀孀,这些玩具果然都是宝物。
霸王笑意盎然的瞧着孀孀满面的惊喜,这是她十岁时,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因此,把这些“孩子气”的玩具,埋在幼时他们居住的地方。
“这是什么?”铁筒一阵碰撞声后,孀孀抓出一把枪。
霸王的心中一惊,孀孀当年是何时把枪也放进来的?她又怎么会有枪?“我看看。”
接过枪,他轻易的分辨出这是一把掌心雷,他打开弹夹,发现里面还残留着一发子弹,弹夹的痕迹显承,这把枪曾经发射过。
这东西绝对不是十岁时的孀孀理的,在往后的岁月里,她还曾回来过,只是,她曾做了什么事要毁灭证据?他猜想这一定是他蹲窑子里的那段日子里发生的,否则,她不可能瞒过他。
“哥儿,我想看看那把掌心雷。”
他把子弹取出后递给她,心却突然一动——她认得这把枪!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知道枪名?
孀孀脸上幼稚的神情不再,她娥眉轻蹙,可见她正想勉强的拼出些什么。
“我……”她有点畏惧的抬起头,本能的靠近霸王。“好像……用过……这把枪”
霸王毫不客气的将孀孀搂人怀里。“是啊!你以前最爱玩枪了。”
“是吗?”她不确定的望着他,“你不骂我?”
“怎么骂?我自己也做不好,又怎么能数落你?”
“哥儿也玩枪吗?”她还是不放心。
“枪不离手。”
他淡漠的回答吸引了孀孀全部的注意力,“你身上有枪吗?”
“干嘛?”霸王回过神,露出警戒。
孀孀很自然的楼住了霸王的颈项,她使出一言讨好的伎俩,配上她娇柔的容貌,根本使人难以抗拒。“哥儿,借我看。”
“不行!”与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立刻拒绝。
孀孀充满期待的等待着他的首肯,在意外遭到他的拒绝时,她却没有生气。
她该赌气不理他的,但她还来不及做出这些不满的情绪时,眼前却晃过一幕景象——她看见霸王背着一个小女孩,一个有头长发的漂亮女孩,正从一间仓库附近走往回家的路上。
她知道他们是要回家,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她对那个女孩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好像……好像……她是她?
“孀孀,”霸王打断她的冥思。“别玩这个,走,我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
她顺从的让他握着手起身,越来越觉得与霸王在一起的每个动作,似乎都有着无比的熟悉。
只剩下一层面纱了!她在心中暗忖,只要她能扯开眼前这片无形的薄纱,她有预感自己就能找回自己了。
他们来到仓库附近时,孀孀已不需要由霸王再领着,她很自然的往仓库走去。
这间仓库里一定有些什么!
孀孀走近仓库,看见深锁的大门,竟像是早知道似的抓起电子锁,按了密码,果然,锁头应声而开。
“你记起来了吗?”
那略带迟疑的问句,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霸王,孀孀没理他,她直接走向射击位置,围堵着她记忆的瓦砾正开始一片片的剥落……
从抽屉捏取出空气枪,她顺手上膛,划过空间精准的爆响声将四周悬挂的靶子全都命中红心。
我在干什么?我居然是天生好手?她对自己心中提出的疑问尚未获得解答,突然,她心中的那层薄纱消失了,她的心仿如慢动作般,开始缓缓的颤抖……
第十章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半年来她一直飘浮在没有线索的失忆中,却在今天短短的一天里,她记起了所有的往事。
“哥儿要回家了,孀孀好高兴幄!两年了,哥儿为什么都不让我去探望他?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幄!”回忆一幕幕的重现,她不知道自己正喃喃地道出她当年的感受。
“听寇子说,当年的仇家要找哥儿的麻烦,寇子好紧张,孀孀也跟着紧张起来,孀孀再也不想跟哥儿分开,所以,孀孀在点子喜欢出人的地方毙了他!”
“孀孀……”霸王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她视而不见的转向霸王轻声的呼唤。“哥儿要骂人了,他最不喜欢孀孀玩抢了,我得先把这玩意儿藏起来。嘻嘻!孀孀才不要承认那家伙的死跟我有关哩!”
梦魇中,一双温暖的手掌柔柔的轻碰上她的脸颊,孀孀朦胧的眼神慢慢回复了清晰,发现是霸王,欣喜交加的呼:“哥儿,你回来了?”
“不,”一向从不让七情六欲显露于脸上的霸王突地眼眶一红,猛然的楼紧怀中的佳人。“是我的孀孀回来了!”
她僵硬的翻转个身,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疲累?
她想再继续睡,却挡不住如潮水般翻涌而上的记忆,于是,她跳坐了起来。
“你醒了?”
听见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她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的霸王。“我怎么了?”
“昏倒了。”
“呃?昏倒?怎么可能?”她才不信咧!
霸王担心的对她笑了笑,没再多做解释。
孀孀由他忧心的面容里,记起了那一天阴暗的淡水,那一天飘着雨丝的冷风,那一天穿着同色系卡其色短风衣的他们,及当子弹实穿她身礼时那泉涌而出的血泉……
“……”她捂着胸口无力的摔回床上,身躯蜷曲如虾,痛苦的不断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