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不自觉的红了脸。是的,她这张该死的嘴又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困境中。
「你阴险,利用人家的弱点。」她不服气的抗议,但气势已小了许多。
「妳就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嗯?但话说回来,妳来找我,不也利用了我们曾有过的关系吗?」
「那不一样,那次是你占我便宜。」
「根据我这个浑人残留的印象,虽然妳在睡梦中,但反应也不差嘛。」
小古的脸涨满了红潮,她垂下眼,不敢正视他。「不跟你鬼扯。」
辛笠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
他的周遭时常美女如云,他以为自己早已免疫,但这个小不点举手投足间的不做作,却总是揪紧他的心。从第一次在拍卖会场上,瞥见她游走在宾客之间,巧妙的避开骚扰,却无法遮掩眼中的恶意时,他就这么毫无招架的被吸引着。
「妳为何而来?」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目的。
小古怔怔的望着他不容欺骗的表情和决心,这教她怎么启口?她脑袋急速的转动着,心脏怦怦的跳,就是想不出一个好理由。
于是,她只好将自己的唇压向他。
辛笠对于这招女人惯用的伎俩早已洞悉,不过她是表现最差的一个,一点挑逗的技术都没有,但令他惊讦的是,她竟点燃了他体内的欲火,烧得他血脉愤张。
他不客气的对她热情的索吻,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似乎他们每次碰面,到后来都是这种火热的结局,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等......等一下。」小古用她仅存的理智,气喘吁吁的开了口。「你愿意娶我吗?」
这句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还有效的震醒了辛笠的理智。他放开了她的唇。「妳在向我求婚吗?」他讽刺道。
闻言,小古一阵恼羞。她推开他,「哎呀,假的啦!只要我那宝贝双亲相信了,咱们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两不相欠了。」
「我又欠妳什么?」
「贞操啊!就当作你强夺我贞操的代价好了。」
「我看妳这种漫天叫价的方式,似乎对那无用的处女膜不怎么在意嘛!」
小古马上挤下两滴眼泪。「有呢!我在意啊!我哭了好几晚呢。」
辛笠只是冷冷的瞧着她。
「哎呀,别露出这种冷漠的眼神嘛!你到底决定怎么样?」
「老话一句,这是妳家的事。」
小古睁大了眼,不相信这个男人竟这么的狠心。「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在妳身上用不着。」辛笠边回答边跳下水。
「死老土!」她大喊。突然想起前次的教训,赶忙跳离了水池。而辛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到下午,辛笠不曾再来骚扰。
抬头望着那光秃的石壁及眼前的一摊池水,小古心中怒火更炽,这般无可奈何的情况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若能将诅咒化为利箭的话,辛笠早已被她射死。
她来回的踱步,只差没把地面走出一条沟痕,蓦地,她想出了一个方法。
她猜测这洞顶是露天的,否则怎会有阳光透射进来呢?
待准备就绪后,她开始一寸寸的往上爬。
真是惊险!
才往上移了约十公尺,她已经汗流浃背了。她的双脚紧紧的绑着她从工具包中拿出来所组成的细瘦钢管,上次偷「德川家康的宝藏图」时,她损失了一组钢管,后来她又换了新的;而此刻,她把它们全部展开,代替了脚的不足,然后打横着身体,张开两只手臂,勉强贴住山洞的两壁往上爬。
石壁比她想象中的光滑,有几次她差点失手往下坠。为了预防万一,她把山洞里所有较软的物品全铺在地上,行李袋里的衣服也全掏出,把重量减至最轻。
汁水不断的滴落,她凭着一股意念与坚持支撑着自己,她相信全世界没有人有像她这样的能耐。
「死老土,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她再次恨恨的诅咒着。
第六章
小古拨开洞口上的枝蔓,双脚还挂在洞内,她上半身却已趴在地上喘气。她觉得全身虚脱,除了确定自己还有呼吸外,四肢已没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传来的车声触动了她的知觉。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天色已暗,远处的车灯光影正朝她这方向前进。
她知道开车的人是辛笠,她体内又开始怒火中烧起来。籍着月色,她环顾四周,原来自己正处在一座山丘上,藤蔓似的植物往下延伸着。
她往下看到了那个水潭,想到辛笠抱着她,居然一口气可以憋那么久,她不禁有些钦佩,但随即想到他待她如此不留情,又气得冒烟。
车子离水潭愈来愈近,她记起自己的报复,于是离开洞日,顺着藤蔓滑下来。在靠近山在底下,有一块巨岩立在水潭上,她吸了口气一跃而下,一脚踏上岩石后随即着地在水潭边。这种平常人视为高难度的动作,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
车声已近水潭边,小古躲了起来。看见辛笠停下吉普车,帅气的跳下车,走到后座拿起个帆袋。
看着看着,她不禁羡慕起来,高大的人就是有这般好处,举手投足间就是有这么股帅劲。
我呸!她暗自咒骂自己。他不过是个老土,又怎么称得上是帅了?
辛笠忙碌的将帆布袋扎紧,突然他停下手边的动作,朝小古藏身的暗处望去。
她惊,急忙解住呼吸。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收起炯炯的目光,走到潭边跃下水里。
小古忽然对他这眼神有些熟悉,她皱眉想着,却又抓不到头绪,她索性放弃不理。
起身走到车旁,如她所料的,钥匙还在车上。她跳上了车发动引擎,她终于可以一吐怨气了。
「死老土,如果你以为走回去算是你如此待我的惩罚,那可太低估我了。我决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在皎洁的月色下,她带着轻飘飘的心情,扬长而去。
辛笠一浮出水面就感觉到不对劲。
山洞漆黑,没有任何的声音,他的小麻雀不在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说不会游泳是骗他的?
他跃上岸,点亮了烛台。
洞内一片凌乱,辛笠先是一惊,随即看见了如笔一般细的钢管。
这是什么?
他捡起来看,钢管的一边还有着用衣服撕成的长布条一圈一圈的绕着,地上除了小古的衣物外,还有毯子、软垫。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有可能吗?这么高的洞口,她是怎么上去的?蓦地,他想起了那次偷藏宝图的事件。
一样的钢管,一样的身材!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小鬼,那么即使她不会游泳,也绝对有能力从这里逃脱出去。但她真的是「他」吗?
辛笠回忆前两次的邂逅。在那座老宅里,当「他」进入那间神坛时,睡在隔壁房里的他已惊醒,他跟着进入,看见「他」轻而易举的找到珍珠,完全没发现他在暗中窥视。他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小贼,只是碰巧知道了珍珠放置的秘密。
给果,他大意之中没抓住「他」,只听到「他」的轻笑与奚异的手势。那次他赔偿买主一半的损失,因为他觉得自己有道义上的责任。
第一天就是偷窃那张藏宝图,也是他与小古的初次会面。
生平第一次他主动搭讪女人,也头一次被女人不假辞色的拒绝了。当时他气疯了,但直到她被印度肥佬骚扰时,他还是决定为她一吐怨气,跟印度肥佬竞价一张他认为根本没用的藏宝图。后来他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放是让印度肥佬得标,也就是在那晚,他再度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