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伤也不会回到她脸上去。”他回答得很无奈。
“可以。”岳风翔勾着薄唇,“你可以办到,但是你并没有做!”
岳烈日心底—惊,却仍旧和他四两拨千金,“你太看得起我了,老大!”
“烈日,你以为我不懂什么叫知人善任吗?”
“不敢。”
“烈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伤还给韩雪雁。”
岳烈日又是一晾,他望住岳风翔深沉的俊颜。
“我以为你会努力维护商品的女儿。”岳烈日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
“我要的只有商品,其他的周遭与我无关。”岳风翔的微笑和他的如出—辙,“明天我就回美国,朝曦和行云也不会在台湾,你得独自一人负责交响乐团的公开演奏会。”
“你要我去找她回来帮忙?”岳烈日两手一摊,“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
“这是你惟一的机会了,烈日。”岳风翔笑着说。“若是你下不了手,自然会有人代劳,就看你要不要把握机会了。”
“有人代劳?”岳烈日直起身子,看到
岳风翔了无笑意的眼神,他知道老大
绝不是在开玩笑的! “我不晓得你也看韩雪雁不顺眼。”
“因为她害你受伤,烈日。”他单手执起岳烈日的下巴,啧啧叹息,“我不会原谅伤害我宝贝弟弟的人。”他是绝对说到做到的人!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则人有动手的机会,我会亲自报仇。”岳烈日推开他的手。
“别心软,烈日,时间一到,她的命就不属于你了。”岳风翔的笑意中有着一丝冷邪。
老大的确是很不照常理办事的人,但他没料到,老大这次居然会出手搅和他跟韩雪雁的事,而且还把他的左右手砍去。
但……岳烈日的眼睑一垂,他更不愿韩雪雁伤在任何人手上,若是势必要伤害她,那么只有他可以,他不要任何人动手!
那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他要亲手替父亲报仇,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岳烈日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叩叩!”门上传来两声轻啄,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岳烈日微微蹙起了眉,会是护士吗?
“请进。”在外人面前,他仍是斯文有礼的。
门被打开了,那个令他失眠的女子走进病房,唇边还有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有着一闪而逝的讶异,她为什么又回来了?是老大叫她回来的?不可能吧!
她的脸色好苍白,看得岳烈日的心头又隐隐抽痛着,但她明如秋水的眼睛却有着不容抹去的光彩,明亮得教人无法逼视。
所有复杂交错的情绪闪过后,岳烈日站直身子斜倚在窗边,勾着嘲谑的笑意等待她开口。
“我决定……要待在你身边,”韩雪雁颤巍巍地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勇敢地抬起头直视着他迷人的眼睛,“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是忠于我自己,我想待在你身边,你不用给我任何回应,也不用对我付出什么,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真是伟大的告白,”他挑起一道漂亮的眉毛,语音不轻不重,“也包括当情妇,嗯?”
“我只是想爱你,烈日。”韩雪雁注视着他,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挣扎。
“但是我不爱你。”他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犀利的言词由他性感的唇瓣中吐出显得更有杀伤力,“永远不会。”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说没有被刺伤是假的,她哀戚的笑容,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岳烈日沉默了,他只是以深奥难懂的眼神凝视着她,直到她胸口发疼,屏住呼吸,如同等待宣判的死囚。
“爱是不求回报的,是吗?”许久许久之后,他冷冷地扬起唇角,“可以!那么,我们同居吧!让我看看你的‘爱’是什么样子,又能维持多久?”
“咦?”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住进我的屋子,另—个则是离开。”岳烈日笑得邪气而冷酷,“不过,我不保证你会完整地离开我的屋子,请你要有某种程度的觉捂。”
只有岳烈日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将韩雪雁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是因为老大的威胁。
他相信老大说过的话,就绝对会彻底实行,而且做事不着情面,也不留余地,只重结果,不问手段。
不论老大是否另有陷阱,但他也只能乖乖地往下跳了。
“好,我答应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韩雪雁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允诺。
虽然他的口吻温和有礼,疏远而冷漠,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到悲伤,轻易地看出他跟底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挣扎和哀伤。
或许……他真的并不是因为恨她才这样伤害她的?韩雪雁有些惊喜地发现。
够了,只要这样就够了,只要因着一点点希望的火花,她就愿意为他牺牲—切,或是更多更多。
只要她所做的,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她就愿意为他献上生命,毫无怨言。
因为她爱他,这是她愿意付出、愿意努力的,她不会后悔,甚至不奢望他的回报。
恨能挑起争端,但爱却能遮掩一切过错。
她相信,有—天,他会看见她对他的心。
总有—天。
第十章
岳烈日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即使是他的“张龙赵虎”不在身边,他照样能以带病之身指挥所有音乐会的事。
由于伤口尚在避免感染的阶段,所以岳烈日出门总要包着绷带,但诡异的是,将伤口包起来的他就像是个危险又性感的海盗,使人忍不住看得失神。
大伙不免暗自猜测,他大概就算多了那道难看的疤,也还是很性格,帅得没有天理吧!
音乐会的主题是:爱之礼赞。把所有和“爱”有关的曲子全都拿来当演奏主题,从李斯特的“爱之梦”,到董尼才悌的“爱情的灵药”,改以协奏曲的形式来演奏。
由于岳烈日必须负责指挥,于是钢琴的部分,就交给东方桐月,而长笛协奏曲则给了花辰。
花辰是他们岳家的秘密武器,本来要到她十五岁时才准备让她出现在乐坛,但发生了太多的事,只好改变计划。
此次演奏会中尚有另一个特别的安排,那就是双钢琴协奏曲,而岳烈日把韩雪雁推了出来。
由于韩雪雁的立场敏感,再加上她和岳烈日住在—起,现在又得到第二乐手的地位,关于她的新流言也就开始飞来飞去。
岳烈日的态度是,“想杜绝流言就把曲子弹好、否则你就离开。”
呵!她怎么会愿意离开他呢?因为爱情,她变得软弱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无奈,她愈想把琴弹好就愈弹不好。
“不对!我说过这—小节该是像流水—般轻柔温和,而不是软弱无力!懂不懂啊!”
岳烈日用手中的指挥棒大力地敲着谱架,语音激昂,随着音乐会的接近,他也变得有些情绪暴躁,韩雪雁知道,那是因为他压力太大了。
因为朝曦和行云不在。又有一堆关于她和东方桐月的谣言,而且不只她情况不好,就连东方桐月的表现也不尽理想。
这本来只是场初试啼声的演奏会,却因岳氏财阀名气过大而引人注目,再加上报章杂志的过分渲染和—堆杂七杂八的事,演奏会若是失败就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岳烈日的名气和地位也会因此—落干丈,难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