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感,让人杰不由得一阵鼻酸,逃这个字从他嘴裹说出来,更让人杰有种心痛的感觉。“那您知道她离家出走……哦!逃走的原因吗?”
“你想知道吗?”他声音里充满被压抑的无力感,仿佛他等这个可以一吐为快的机会好久了。
“嗯!”人杰真的很想知道存在他心里的痛苦是什么,如此他才知道该如何帮他。
“我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妻贤子孝,可我是天底下最笨的糊涂蛋,从不相信幸福就在我的身追,总以为外面的一切才是我该追求的,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遇见你阿姨,并且不顾一切的爱上她,为了爱她,我强迫老婆签离婚协议书,哪里知道我的变心让她失去了生存的依靠,所以她才会选择死亡的。”
说到这儿,他的眼开始模糊了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而我的女儿,自此便不谅解我──这是我失去他的一半原因,两另一半原因就是因为木青。”
“木青?这话怎么说?”提到木青,让人杰的两眼睁得老大,好像即将知道的真相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似的。“木青怎么可能和您女儿离家出走扯上关系呢?”
“怎么会没关系,他强暴了她,”他激动的朝他大吼,泪在他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无情的氾流。“他强暴了我的女儿啊!”
“什么?这是真的吗?”人杰不相信的直摇头,他是真的不敢相信的,因为他一直相信木青看起来虽然吊儿郎当的,但绝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可姨丈的悲切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如果道是其的话,那么就足以解释姨丈的女儿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因为欺侮她的那匹狼是自己的父亲亲手迎进门的啊!
天!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悲剧啊!
“昨天我女儿回来了。”这是句平述句,句子里头包含了太多的怜惜与愤恨。“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站在家门口,却不敢开门进入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十五年了,我有十五年没有看见她了,我想大概只有老天爷知道,我有多想她,原本我们打算今天去看看她母亲的,哪里知道,木青竟然在半夜回家来,而我真希望木青身上那两刀是我剌上去的。”
“为什么?”原来姨丈不肯告诉他木青受伤的原因,是为了要保护他的女儿。“是不是木青又做了什么伤害它的事?”
“他几乎再度强暴了她。”这个让他的心彻底破碎的事实,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而瘫在地上。
天!这真是个残酷的事实,残酷到他不忍心继续这个话题。
“那她人呢?”人杰急切的问。
“我要她连夜离开台中,从此不要再回来。”
“姨丈,我──”
“什么都别说,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我知道。”
“人杰,你是个好青年,姨丈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不是我女儿发生这种事,我会希望你和她能够认识认识的。”
“姨丈,我已经有意中人了。”话才说出口,他又怕伤了老人家的心,他忙加上一句。
“不过,我愿意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这样呵!”一中看得出他眼里的幸福及对未来的期待,真希望筱枫也能早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千万要记住,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事、物,到手的幸福更要紧紧的握住,最重要的是不要步入姨丈的后尘,虽然爱情的滋味是很甜美的,可若因此而伤了另一个人,就不是真正的爱。”
“我会的。”人杰自信满满的说。“我一定会给她和自己幸福的。”
“姨丈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好孩子,我想那个女孩该是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女孩。”
“我希望她是,可是──”
“怎么了?”
“我还没有把她追到手。”他不好意思向一中承认。“不过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爱她的,所以我会加倍努力的。”
“好好加油哦!人生这条路,并不如想像中般好走。”一中拍拍它的肩头,然后一个人先往回家的路走去。
人杰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为什么人生要有这么多的无奈呢?而在姨丈身上的无奈,却是阿姨和表弟带给他的啊!
第七章
星期天,筱枫起了个大早──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昨夜她一夜末眠,为了今早和管人杰的约会,她紧张得睡不著觉,更可笑的是,这个约会根本就不算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那种令人想起来就忍不住心儿乱乱跳的约会啊!
而地汪筱枫早已过了情窦初开、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了,可她为什么仍有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浮动呢?难道说──不,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她对他根本就不太认识,更别说了解了,而且自己压根就不想去认识他、了解他,可我为什么会答应他要和他出去呢?
她在卧室裹心情浮躁的走动著,当她经过穿衣镜看到镜里那个只颊嫣红的自己时,她满脸讶异的瞪著镜中的自己。
天!我一定是生病了,要不然我的脸为什么那么红、那么滚烫呢?
“筏枫啊!今天是礼拜天,那么早起来干麻!”
文秀从房间走了出来,刚伸了伸根腰,就听到筱枫房里传来了声响,她觉得很奇怪,往常只要是休假日,这丫头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方罢休,怎的今儿个反常了呢?
筱枫把门稍微打开,然后探出个头来。“我今天有事要出去。”
“这样啊!”文秀随口应了一茸,当她首见筱枫颊上那两朵红霎时,她的好奇虫被敲醒了,毕竟在这样的天气里,竟能让她的脸温度上扬,这其间的原因颇耐人寻味。
“筱枫,你很热吗?”
“冷死了。”筱枫想也不想就回答,但是文秀那种不相信的眼神,让她情绪莫名紧张了起来。“没有啦!我刚做完晨操,我全身血管里的血正急速奔流,而且脸部的微血管因体温升高而拉张,所以脸才会这么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筱枫的说辞根本就无法取信他人,更何况是在社会上历经大风大浪的她。“知不知道,你不该说谎的,你干妈我可不是二岁的孩童这座好骗哦!”
“干妈,我没骗您啊!”她硬是不肯承认,其实并和是她不肯承认,只是她明白一旦向干妈承认她将和一个男人出去的话,那么往后她一定会没平静、安宁的好日子过的。
“还说没骗我,如果真的没骗我,那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不肯看我呢?”
“我……哦!是这样的啦!我还没刷牙嘴巴有点臭,所以我不敢看著您。”为了要把文秀心中的疑庶清除,她不得不丑化自己。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文秀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怕我知道?”
“才没这回事呢!”她急急的否认。
“可是我儿得今早的你,比以前来得漂亮哦!”文秀仔细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个够。
“干妈,您的意思是说,我以前都很丑呀!”
“你故意曲解我的话,”文秀不悦的拉著眉,然后再仔细的打量她。“我真正的意思是说,今早的你特别有精神、特别的亮丽,好像有什么事合发生在你身上似的,比如──“比如什么?”
“比如罗曼史呵!”
“干妈,您怎么又来了。”筱枫不依的嘟嚷著,看在文秀的眼里,真有说不出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