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不该把他支开,应该让他听完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他才会对你死心。”震桓说。
子玫迎向他盈满冷意的表情,以前的他绝不会这样对她……难道这就是怡所说的,恨充满了他整颗心,这就是他这五年来所过的生活?
“震桓,我不知道那件事对你影响这么地深……”
“想不想知道我这五年来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震桓没有让她说完,他的怒焰因她一句话而狂燃起来。“我会让你亲自体会。”
“什么意思?”子玫听到他失控的笑声,不安的感觉满一颗心。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在地狱的生活太过冷清,需要一个伴来陪我,而这个伴除了你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他倾身逼近她惨白的脸。
子玫听懂他的话。
“看你的样子,应该快可以出院了,等你出院就和我回姚家。”
子玫没有忘记第一次进姚家时所受到的对待,而他却要她住进姚家?“姚氏正好可以给你该有的补偿。”震桓伸出手抚着她已消肿的左脸颊,难看的结痂没有让他撇过眼去。
“我不会和你回姚家。”她双眼不畏惧地直视进他的黑眼。
他只是回了一个轻笑,甚至不问其中的原因,他只当她是想要更多的好处。
“你大概还不清楚,你有办法拿到孤儿院的土地所有权,我也有办法让孤儿院生存不下去。”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出威胁。
“不!”子玫低声地喊出,紧闭着双眼,痛苦的表情在她脸上一览无遗。
“由不得你。”震桓冷冷地笑着。“你也别想从我面前消失,这次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她知道他一定说到做到,除非跟着他到地狱,否则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找出来。
???
震桓站在办公桌前等着柏亨批示面前的公文,却见到他不疾不徐地拿起一枝笔轻轻地敲着桌面,盯着他的眼神则是带着询问。好半晌,柏亨终于开口。
“震桓,你真的决定了吗?”柏亨放下手中的金笔,再一次问着不知已问过多少遍的问题。
“是的。”震桓的答案没变。
“可是……”柏亨就是想不通原因,他想深入了解震桓的理由,最后还是作罢,震恒不喜欢别人挖他隐私,他相信震桓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他清楚他在做些什么。“你和你父亲谈过这件事了吗?”
“我相信我父亲随时欢迎我回姚氏。”个性阴郁的震桓不是那种喜欢惊喜、也不是会制造惊喜的人,所以他此次回姚氏的举动全以低调处理。
柏亨了解震桓的父亲欢迎儿子回姚氏的程度,姚先生这五年来期待儿子回姚氏接掌总裁的位置虽不明说,但是只要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对儿子的期待有多大,此次震桓的决定相信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
“震桓,那你前一阵子决定的‘自我放逐’……”柏亨提起震桓在去年底计划好春节过后的旅行,而眼看春节就要到了,这个计划……
“可能暂时无法成行了。”这个计划是震桓构思已久的旅行,不能实现的确让他难过了好一阵子,不过他不会把他的情绪表现出来让大家替他感到惋惜,毕竟这只是他个人的事。
“暂时?”柏亨可不这么认为,震桓若回到姚氏集团,只怕这个暂时会成永久。
“等我熟悉姚氏的业务后,也许就能抽得出时间……”这个安慰连他自已都安抚不了。不过也许等他完成报复,就能放下一切到世界各地自我放逐。
“这几年你一直对姚氏集团付出关心,也了解它的运作,就算你现在马上上任,我相信也难不倒你的。”柏亨说的是事实,这几年震桓虽然任职孙氏企业的总经理,但他对姚氏付出的关心绝不亚于对孙氏付出的,他一直对怡很内疚,因为他的出走逼得她必须扛起所有的责任,所以他暗地帮助怡解决不少公司的问题,好让姚先生对这个女儿寄予信任。
“我不想一回姚氏就接下我父亲为我准备的职务。”虽然他能力足够,但是他仍必须顾虑到怡的想法,毕竟她才是姚氏的总裁。
柏亨理解的点点头。
“柏亨,我离开公司后……”
“你别担心,总经理这个职缺,我心里已有几个能力和你相当的人选,位置不会空缺太久的。”柏亨不想造成震桓心里的负担,他的心里已积压太多的压力,从不肯吐露的心事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若再继续下去,恐怕终有一天会如苏维埃火山一样爆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解思樵。
“对不起,希望我没打扰到两位谈‘公事’。”即使姚震桓已在私底下对曾误解过思樵一事道过歉,思樵还是对曾受过的委屈无法忘怀。
震桓对这挑明是揶揄的话回以一笑。
柏亨对震桓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朝思樵伸出手。思樵没有握住他的手,她在离柏亨一步远的地方站定,柏亨看着未婚妻迟迟未靠近而皱起两道剑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思樵,你晚了十分钟。”
“塞车。”思樵随便说了个借口。
柏亨的浓眉皱得更深,在他听来这只是个搪塞他的借口。
“你们是否还有公事要谈?我先到外面等一下,正好可以和成晋聊聊天。”思樵看看柏亨再看看似乎挺习惯她这些嘲讽话语的姚震桓。
“再怎么重要都比不上你的出现来得重要,我可是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领受到这一点。你只是想和成晋聊聊天,你那占有欲特别强的老公脸色马上大变,为了避免成晋遭殃,你还是别去找他聊天了。而且该离开的是我才对。”震桓拿起柏亨在短短几秒内就批示好的公文,想他刚才还等了又等柏亨就是不签,现在一见到思樵马上签好公文准备打发他走。“总裁,请容我先告退。”
震桓退出办公室后,柏亨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将身体微微僵硬的思樵锁在胸前。
“怎么了?”他感觉胸前的可人儿并没有被他的温柔融化。
“姚震桓对我有偏见。”每次见到他,思樵就会产生这种感觉。
柏亨缩紧手臂。“思樵,是你想太多了,震桓就是这副德行,冷得像座冰山,他说的话没别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了。”
其实思樵才不会在乎姚震桓对她的看法,反正一直以来两人就是不对盘。
她在他怀中抬头,双掌贴着他的胸膛微微用力推离他,让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
“又怎么了?”她的表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我好像怀孕了。”她不是很确定地说着,一阵愁绪笼上她明亮的小脸。
“真的!”柏亨的表情是惊喜的。
“是我老妈发现的。”思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粗心大意,自己的生理状况应该是自己最清楚,偏偏她对生理的改变一点察觉也没有,才会被上台北度两天假期的老妈发现她的异状。而这也意谓着她的单身生活会在近期内结束。柏亨清楚这句话背后代表的意义,婚礼已确定指日可待,而这一切还得感谢丈母娘对他的爱护,若非她教他这一招,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将思樵骗进婚姻的圣殿。
“我带你到医院确定一下。”柏亨可不想有什么状况发生。
“我不要。”她抱持鸵鸟心态。“我不想那么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