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原因让大哥放弃姚氏这顶光环,选择当一个普通而不出色的男人,为的就是不让那些求名追利的女人再次伤害他,没有姚氏光环女人就不可能接近他,他就可以远离女人。
“会不会只是她的一时气话?”怡希望大哥能听进她的话。
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也是这么地希望,他所听到的一切全是她的气话,多希望是他听错了,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不容他对那晚所发生的一切质疑,父亲拿给他看的证物即是最好的证明,以及后来他所调查的,孤儿院的土地的确登记在她名下,教他如何再相信她的纯真甜美呢?
“怡,我不想再听到和她有关的事。”他表明了谈话已结束。
怡望着他的背影。她绝不能让现状继续下去,除非让她追查清楚五年前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才会罢休。等真相清楚那一日,也就是大哥拔除心中的恶魔勇敢再爱的时候,或者是重拾五年前的爱回到子玫身边。
※ ※ ※ ※ ※
震桓在书房待了近两个钟头后,才姗姗出来打算回二楼房间就寝。他极不愿在家里过夜,但只要一想到现在提出离开,母亲一定又是一大堆抱怨,为了让不堪受虐的耳朵得到短暂的休息,今晚他只好选择在家过夜。
“震桓?”吕亮璞在转角的楼梯口拦住欲上楼的震桓,她的模样像是已等了一段时间。
“有事吗?”震桓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冷不热地问道。
“是要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去了。”他冷漠的态度看在吕亮璞的眼里,原本鼓足的勇气差点在瞬间消失,几乎难堪地转身离去。
“再见。”他的态度还是不变。
吕亮璞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姚妈妈的提醒犹在耳边,震桓意对她冷漠她就愈要坚持,她都已坚持了这么多年没有理由现在放弃,只是经过这几年无怨无悔地付出,连最小的回应都得不到,她真的觉得好累。
“时间很晚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坚持。
震桓不是不明白她的暗示,但是……他不能让她对他有一点希望,而且他坚信女人是不可信任的动物。“我吩咐司机送你回去。”
“可是姚妈妈要你送我回去。”
“我刚喝了点酒。”他的确是喝了点酒,但这绝对只是一个拒绝的借口。
如果吕亮璞还有自尊,就应该现在离去,但她就是无法放弃心中那小得可怜的期待。
“震桓,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席?”她小心翼翼地提出。
“我不参加宴会,你还是请别人陪你去吧!”震桓皱皱眉头,不甚在意自己毫不容情的拒绝。
“你……有约会吗?”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正犯了他的大忌追问他的行踪。
震桓用严厉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会伤害到她的心。
“我相信愿意当护花使者的男性一定大排长龙,不差我一个。”他不悦地道。
吕亮璞却只想和他一道去。她垂眼盯着脚尖。
“亮璞,你怎么还在这里?”姚母的出现让沉窒的尴尬更形加大。“震桓,时间很晚了,你送亮璞回去。”
“我方才已经告诉过她,司机会送她回去。”震桓甚至不给母亲大人面子。
姚母假意地清清喉咙。“震桓,你不觉得应该和亮璞多多相处吗?”她的意思既直接又明确,奈何儿子就不是接受。
“不觉得。”震桓亟欲摆脱这两个女人。
他毫不保留的拒绝再次伤了吕亮璞千疮百孔的心,想再维持自然的笑容真的好难,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地讨人厌吗?
“震桓……”姚母正想骂骂儿子,却被吕亮璞打断。
“姚妈妈,震桓喝了点酒,还是请司机送我回去就好。”她还是替他解释。
“那明晚的宴会……”姚母想知道儿子是否答应陪亮璞一块出席。
“妈,你实在应该多生个儿子,我有个兄弟至少可以帮忙分担一些事,而不是由我承担所有你们强迫我接受的事,包括我不想要的。”震桓道。
他的话带走吕亮璞脸上的血色,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既难堪又丢脸的缠住他,若不是外在的压力,他也不会接受当她冷淡的朋友。
“姚妈妈,我先走了。”她再也无法多待一刻,无法现在面对他。
“亮璞?”姚母对着冲出房子的吕亮璞喊了一声,然后白了儿子一眼。“震桓,你变了,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变了好多。”说完,她转身追了出去。
震桓的心有了一点点悔意,但他随即又甩开那荒谬的情绪。他绝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同情心,女人是最不可信任的动物,这辈子他不会再给女人欺骗他的机会。
“该死的,魏子玫,你该下地狱。”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他一定会带着她和他一起下地狱,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因为那正是他的生活。
怡和母亲毫无预警的提起再次触动被魏子玫欺骗的痛楚,那段记忆鲜明地在他眼前跳动,为什么他还要让她影响他的心情?
今晚肯定又会是个无眠的夜。
第五章
怡带了一束子玫最喜欢的香水百合前往医院探视她,在护理站得知子玫已由加护病房转进十楼的普通病房,谢过护士之后,她又搭电梯来到十楼的外科病房。
在她自信的外表下,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对于要见一个五年多未见的朋友,加上当年所发生的事,困惑是多过于喜悦的,不过激动的心情还是一直跟随着她,也许不管子玫和大哥之间的实情是如何,她和子玫的友谊是该重新拾起。
怡没有敲门直接走进病房,在靠窗的病床上见到脸色依然苍白的子玫。
子玫以为方才吃下去的药已在她体内产生作用,所以才会产生幻觉,而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
两人四目对望了好半晌,深植的友谊慢慢拉近五年来不经意造成的距离。
“子玫。”怡率先打破静默开口,语气喑哑。她的双眼泛着泪光,心里涨满着重逢的喜悦。
“怡?”子玫似乎还不能相信眼前所见。
“你好残忍,竟然狠得下心这么久的时间不和我联络。”怡笑中带泪地斥责她。
“我……”子玫垂下眼,怡的出现所带来的惊讶还深深地冲击她愈来愈善感的心,她以为今生再也无缘和她做朋友,想不到老天怜她,让她在人生出意外的时候再见到好友,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五年又四个月,你整整离开五年又四个月的时间。”怡站在病床旁,她把花放在矮柜子上,心情不再那么激动。
子玫的回应只是深叹了一口气,夜深人静时所受的折磨每每提醒她离开台北的日子又过了一天,五年又四个月代表着她受了五年又四个月的折磨。
“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了车祸?”她甩开过往的记忆,不让那段噬人的伤痛主宰她的情绪。
“能再见到你全是拜报纸所赐。”
“报纸?”子玫不知道自己出车祸受伤一事竟然还上报。
“这一阵子公车频频肇事,你是因公车司机驾驶不当导致出车祸,所以报纸才会有这篇报导。”怡边说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多亏报纸报导这则新闻,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见得到你。”
“怡,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联络,而是……”子玫有她的苦衷,而这苦衷……却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