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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尽管如此,封夫人仍面不改色地喝茶嗑瓜子,一双美丽的眸子半垂着,令人摸不透她现下的心思。

  而封卫则自头至尾端坐椅上闭目养神,一副天下无事的样儿。

  待鞭炮声响完,任狂同时出现在大厅中,身上穿着大红衣衫,打扮得喜气洋洋的,脸上也扬起志得意满的笑。

  “新娘子来啦!”媒婆尖吭刺耳的声音敲入每个人耳中,一瞬间,厅中每个人都有了反应。

  封夫人猛然瞪大眼盯着在人搀扶下缓缓行来的女儿,娇颜在红盖头的遮掩下,只隐隐看到一双嫣红唇瓣,美丽不可方物。

  不住别开脸迎望丈夫,眸中蓄上泪水,封卫体贴地握住妻子微颤的手,但也不禁长叹口气。

  一直捧在掌心上疼爱的女儿,怎么忍心看她所嫁非良人?

  缓缓被引导到任狂身侧,封晴境任他搂住,不动不移,有如一只木偶。

  “你终于还是我的了!”凑在她耳边得意地低语道,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

  盼了多少年,他终于如愿得到美丽的小师妹,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来个相应不理,封晴境自顾占自垂首不语,挺直僵硬的身躯,是对任狂无言的排拒。

  他不在意,既然她已是囊中之物,他总有办法令她心甘情愿的屈服,当他的女人。

  “一拜天地--”唱礼人高声道,任狂便搂着封晴境往地上一跪,面对门外便要拜下……

  “境儿!你若真同这奸贼拜天地,为娘的就自戕在这喜堂上!”一切发生在猝不及防下,封夫人拿着一柄匕首,抵在咽喉上。

  “秀娘!”这一着棋连封卫也没料到,惊呆了。

  “娘!别这么做!”忙站起身,她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任狂的铁臂,向前奔了数步后,怯怯停下。

  大红盖头飘落在封卫与封夫人脚前,封晴境刻意装扮过的面庞更显娇美,不见昨日憔悴。

  “偏要,与其眼睁睁望着你羊入虎口,我不如不要这条老命!”泪眼婆娑地望着女儿,封夫人满是自责。

  “你这条老命能挽回些什么?”任狂冷笑道,双目阴狠地瞪着封夫人。“老家伙!别来秽气了,境儿注定要当我任某人的妻。”

  “就是来秽气,姓任的浑小子,你带种就在老娘血溅喜堂后与境儿拜堂,我会变鬼死缠着你一辈子!”出身市井,封夫人一气起来什么粗话都出口了,倒也颇有气势。

  “秀娘,言教、身教。”封卫很不合宜地在如此紧绷的情势下纠正老妻,都二十年了,怎么还是没将她感化?

  “老爷!都什么时候了?还言教、身教!”白了丈夫一眼,她是满口的不以为然。

  “爹!娘!你们要吵也成,但别误了女儿大事!”意有所指,然这大厅之上,没有一人听得出她语意。

  任狂闻言大喜,一时以为封晴境已心甘情愿嫁他。

  “什么大事!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不许拜堂成亲!”封夫人火大的叫了起来,女儿前后不一的行径令她着实光火。

  “秀娘!境儿!大厅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住口!”封卫端起家长的威严,厉声斥责妻女。

  “相公!你该骂境儿!”封夫人可怜兮兮地以大眼直瞅丈夫。

  “爹!你管管娘嘛!”封晴境跺脚向父亲撒娇,心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料到母亲会突然闹场,大大影响到她原本的计划,现下只希望无名懂得见机行事,她不想将事闹大。

  望着两个最心爱的女人,封卫对谁也骂不下口,僵持了会儿,端起茶不愿再多加介入了。

  “相公!”封夫人气得大叫,很没气质地抬脚踹了下丈夫脆弱的足陉。

  听得丈夫痛哀一声,她才得意洋洋地回头对女儿道:“不许拜堂!”

  “你就做鬼来缠我吧!今日,我说什么也要娶境儿为妻!”一直被封家人排除在外的任狂抢回发言权,狂佞地瞪着封夫人。

  言毕,他霸道地搂着封晴境跪下,往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搂着封晴境要再拜,哪知臂弯内蓦然一空,任狂大惊。

  “无名!”谢天谢地,虽被母亲闹了一场,计划仍是依着原本的轨迹走。

  替她拿去凤冠、解下霞被,无名才正眼望向封卫与封夫人,淡淡一笑。“封夫人,刀剑无眼,小心为上。”

  呆愣了下,封夫人才回过神。“啊!是嘛!,小心为上。”将匕首扔在地上。

  “没想到你会出现。”封卫松口气,欣慰地笑道。

  “无名也没想到,两位是境儿的爹娘。”若不是他已躲在一旁多时,难保不会在见着封卫与封夫人时呆住。

  “先别叙旧了!任狂,你大限不远了。”一拉无名要他回神,封晴境急于将要事办完。

  “你这贱人!宁可嫁给这个丑男人,也不愿嫁我!”任汪心底的妒火与愤怒如海潮淹没了他的理智。

  “你才是丑八怪!就算天下男人死尽,我也不嫁你!”扮个鬼脸,她满脸幸福地偎在无名怀中。

  “我就杀了这丑鬼!”怒吼一声,任狂使上十成十的功力,往无名拍去,满心以为可以将之除去。

  哪知,无名轻易以掌接住他的掌,两掌平贴相触,只一瞬间而已,任狂喷出一口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重重跌落在庭院中……

  “杀了他!”封晴境拉拉无名衣袖,冷声道。

  “饶了他吧!他的武功已被我废了,往后比一介平凡人还不如,没有法子再作怪了。”望着仰倒在地上,抽搐呕血的任狂,无名心软地摇头。

  咬着下唇,封晴境并不十分乐意,但她仍点头顺从无名的建议。

  “不过,就这么放过,我不甘心。”噘着嘴,她不依地娇暝。

  “那么,你待如何?”宠溺望着她娇美的容颜,他放任她的小心眼。

  凑在他耳边嘀咕了数句,无名哭笑不得,又无限同情地望着任狂。“好吧!”

  封晴境是打算将任狂光溜溜地挂在杭州城门上,画上一只大乌龟,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好可怜啊--才怪!

  “女儿,快拜堂吧!别误了时辰。”封夫人喜孜孜地招着手。

  “娘,我同谁拜堂啊?”蹙眉不解,封晴境老实说一向摸不透自个儿的娘在想些什么。

  “傻孩子!无名 !”得意洋洋的公布答案,在发觉众人怔住后,封夫人不快地催促道:“快快快,别浪费了好时辰。”

  几水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眨了又眨,封晴境无法相信这天大的好消息是真的。

  她还以为自己得同无名私奔了。

  “一拜天地--”唱礼人高昂的声音直达天听。

  滚滚红尘间,又多了一对恩爱夫妻……

  尾声

  光阴似箭,一眨眼数年便在不知不觉间流去。

  热闹大街上,正自举办着花灯节庆,人声鼎沸,一片和平安乐的景象。

  “爹!你看娘啦!”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扑进父亲温暖的怀抱。

  “怎么啦?”男子将女儿举至肩头坐着,黑黝面庞上的笑容并不因狰狞长疤,而削减分毫温柔。

  “娘抢无缺儿的糖葫芦!”小女孩撒娇搂住父亲的颈子,朝靠近的美貌少妇扮鬼脸。

  “无名,我没有哦!”少妇抱住丈夫的腰,噘嘴与女儿对瞪。

  “娘有!爹,骂娘啦!”小女孩也噘起嘴,同母亲干瞪眼。

  叹口气,男子温柔地对妻子道:“境儿,你别老爱逗无缺儿玩。”

  撇撇唇,少妇使劲地跺脚大发娇嗔。“你尽骂我不好!就只懂得疼无缺儿,我知道,你嫌我老了!丑了!不喜欢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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