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放开喘息不已的封晴境,恋恋不舍地以舌描绘她肿胀嫣红的唇瓣。
"你……你……你……"向来伶利的口舌竟钝了,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告诉无名,她很喜欢这次的吻与他亲密的行为吗!那可不成-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大家闺秀、黄花闺女,说什么也讲不出口。
深睇着她蒙醉星眸,他又俯首啄吻着她的红唇,此时此刻,言语不再需要。
他放弃继续视她为主人,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他想要她的心日益强烈,他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干脆……算了吧!
"你喜欢我吗?"轻声询问,她觉得呼吸十分困难。
颔首,无名坚定的道:"我要你。"
曾以为今生他只会对司徒青动情,何时开始封晴境已占据了他支离破碎的心,愈合了他的伤口,带给他愉快和温暖?
粉颊飞红,她没料到无名竟会说出那般露骨的话,更别提他的目光像要一口咬了她,但心中像掺了蜜,甜滋滋的,令人迷醉。
痴痴对望了半晌,缠绵俳恻的情意在眼波流转间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两人闻到一股焦味。"哎呀!烤焦啦!"望去,封晴境惊叫一声,急急忙忙自无名怀中站起。
"对不住,我忘了这件事了。"将焦黑的鹿腿隔离火堆,他好歉疚道。
"你没错,只能说咱们无福享用这只鹿的后腿。"
"我去捉几条鱼来。趁柴火仍全,可以再烤些东西。"说着,他往溪里走去。
尽管在某些方面,他已大大不同以往,但本质上他仍是个过度认真的男子,而且极端负责任。
"我去抓,你伤还未痊愈,不许乱动!"急忙拦住他,封晴境拎起一根削尖的木棍,俏立在水边盯着悠游自在的肥鱼儿们。
倏地数道棍影,迅速地让人眼花,数声水声响毕,棍上串了四、五尾肥鱼,正自颤动着。
"来,你弄吧!我去将剩下的鹿肉晒好。"将木棍递至他手上,她似只花蝴蝶般跑走。
凝视着她离去,无名隐隐察觉到她似有意躲避他,是他的行为吓着了她吗?
甩甩头,他开始手上的工作,就算她真的有意躲避,他也不可能松手。
再次恋上一个女子,他不会再让她自手心中逃开。他受不了封晴境投入别的男子怀中,但……望了望水中自己的倒影,他自嘲地一笑。
他想太多了,像他这样其貌不扬、木讷寡言的驽钝男子,凭什么拥有任何一个女子,更别提是像封晴境那样美好的女子。有什么资格不放手?有什么地位阻止她投入旁人怀中?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守着她,如此而已。
默默地,他又退回了自己的心墙内。
只是,如何能再祝她为主人?在他心底,她是个女人,无法漠视的事实。
好迷惘……
* * *
悄悄爬起身,封晴境以一双翦水灵动的眸子,紧紧盯在无名沉睡的面庞上,用力瞪呀瞪,大约瞪了半时辰,才终于嫌累地收回目光。
"你究竟对我有什么心思?反反复复,比我还任性!"气怨地咕咕哝哝。
主因是在下午,两人饱食一顿鱼料理,她又如同昔往窝进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多数的时候是她滔滔不绝地讲,他偶尔顺着她的话应上几句,大半天就这么消磨过去。
然后,两人目光不知怎么对了上,越看越缠绵,四片唇瓣越贴越近,眼看着便要贴合在一起时……无名竟然别开首,还将她推开,一个人默默不语地走到另一侧去,面对山壁打起坐……
这这这!简直太过分!她好歹是西湖左近属一属二的大美人,求亲的人几要挤破封府大门,只有他,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其他人诓了,其实她长得其貌不扬,要不然为何无名似乎兴趣缺缺?
但,他先前分明又一副巴不得将她吞下的模样,眼神炙热得让她以为自己会被化为灰烬,成为他怀中的一汪春水。
结果,两人"相安无事"到现在,他绝不主动碰她一根指头,除了做饭外,就对着山壁打坐,让她也不敢随便往他身上窝,深怕会打扰他内息的运行。
想来就满心不快,忍不住用力槌了睡梦中的无名好几下,赌气不睡了。
"封姑……"突兀的呼唤,在接受到一记狠瞪后改口。"境儿……您,不,你怎么醒了?身子不舒服吗?"
早在封晴境瞪他时便已醒来,只是不知该不该睁眼,也不知能同她说什么。
"我想沐浴,不成吗?"气鼓鼓地丢下话,她走向溪畔,开始脱衣服。
就不信他还不动心!
刻意放缓动作,自外衣、中衣而后内衣,一件件褪下。只留下青绿色的绸面肚兜,下身也只剩一件亵裤。
悄悄回首了观了无名一眼,观察他的反应,令人气结的是,他竟然又躺回干草堆上,睡起大觉来。气得牙痒痒,她只得先潜入水中,用绣帕洗涤身子,一边在心里琢磨该如何引起无名的兴趣。
垂首望望服贴在身上的肚兜,她嫌烦地将之扯下丢往溪畔,眸底却在同时浮出一抹诡异。
"哎呀--"随着一声惊呼,封晴境整个人跌入溪中,激起四散的水花。
触电似弹起身,无名飞也似奔到溪边跳了下去,手忙脚乱地扶起她,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才扶起她,一双雪臂毫无预警又迅速地圈住他的腰,耳中窜入一串银铃般的娇笑,绵软若无骨的纤躯没有空隙地偎进他怀中。
"我还猜呢!你会狠心的不理会我呢?"娇侬的声音得意洋洋地传入他耳中。
"你……"不知如何应对,想松手也来不及了,他早被结结实实的缠上。
"为何不理我?嫌我不好看吗?"皱着小脸,她语气不善地质问。
"你很美……"笨拙地回答,他全副的精神均敏感地放在怀中千娇百媚的绝美女体上。
掌中所触的是滑腻温润的肌肤,他举高手不敢触碰。老天!她竟然一丝不挂,这不是存心勾引人吗?他不是柳下惠,理智已在决堤边缘逛了。
"我不信,你根本理都不理我。"噘嘴嗔道,她更用力搂住了他。
无语问苍天,平日看她机灵聪敏,对男女情事常口没遮拦,似乎了解得颇为透彻,如今来看,她压根不了解男人,一再地挑战男人理智的极限。
"我只是您的仆人,承受不起您的抬爱。"低声解释。
是违心之论,但他如何说得出口,他对她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你是说配不上我吗?"仰首寻求答案,在见他颔首后,整张脸凝了起来。
她可是做了什么,才让他以为配不上她?
"无名,你是个呆子,傻瓜、蠢蛋!你配不上我?我也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或许,我比一般女子美了几分、聪明了几分、温柔体贴了几分……你笑什么!"
讲得十分愉快,封晴境才发现无名双肩正一耸一耸,满脸隐忍不住的笑,不禁有些火了。
"不,无名并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只是……只……"接不下话,他是个不擅说谎的男人。
"分明是在嘲笑我,还狡辩吗?"妙目一瞪,小手在他胸口捶了两下。
"……对不住,我……不是存心,您要是不快,无名愿受责罚!"
恭敬地垂下首,又是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但在目光触及她粉白酥胸后,整张脸猛地一下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