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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

  机场中,四处蹦跳的吕筱萱在玩得满头大汗后,使吵着要喝果汁。

  “我带她去买好了。”吕冠彦示意女儿跟他走,然后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

  “嗯!”章浣礹并未察觉了丈夫异样的举止,还叮咛孩子,“可别跟爸爸乱要别的零食哟!”

  直到他们父女远去,她强装的欢颜才垮了下来。

  再过不儿,她和吕冠彦将飞离这片土地到另一个国家去,所有的纷扰就此中止,而一切的爱与恨,也真正迈入“历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迟,章浣礹毫无展开新生活的喜悦,反倒有一种灵魂被渐渐抽离躯壳的痛苦。毕竟她做不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也幸好父亲和金大柱答应不来送别,否则……她肯定会痛哭失声的。

  “礹礹!”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仰头迎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单豫雍,她愕然了。

  “是冠彦兄通知我来送行的。”单豫雍递给她一个好大的玩偶说:“你不介意我送给萱萱做纪念品吧?”

  “何必呢?相见……不如不见。”她苦涩的道:“你不该来的。”

  “礹礹!”他多想拥她入怀,但她那副立即闪避的肩头让单豫雍明白,他是真的失去她了。“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想……”

  “别跟我说那三个字,我们之间不需要。”她从未怪过他。

  “可是,我不甘心啊!”他痛苦地低喊,“我们的爱是那么深、那么的沉,而且还有可爱的结晶萱萱,老天为何要这般捉弄我们?”

  “这全都是命,而我——早就认了。”为驱走伤感的气氛,她勉强挤出微笑说:“很抱歉,我们恐怕无法去喝你和罗小姐的喜酒了。”

  “没关系,反正婚约已经取消了。”他迸出惊人之语,苦笑了一下,“我从来就没爱过怡雯,而在知道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后,我更不可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她的感情了。”

  单豫雍的确是这么告诉罗怡雯的。

  这番坦白虽然伤人,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罗怡雯已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的道歉。而看在“单盟”慷慨的金援上,罗士业父子亦不敢再追究,何况单豫雍为了保住罗家的颜面,还向外公布是女方主动退婚的呢!

  “可是……”这时吕筱萱回来了,章浣礹觉得奇怪便问:“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爸爸呢?”

  “爸爸说他有事先走,还叫我拿这封信给你和单叔叔。”吕筱萱边舔着冰淇淋,边将信交给她。

  展信后,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浣礹:

  当你拆开这封信时,我已出关准备登机了。虽然很想和你共度余生,但是我十分清楚,即使能带走你的人,却带不走你的心。与其看你如花般的娇颜因死去的心而渐渐枯萎,我宁可独自在英国对着月圆,祝福团圆的你们。

  坦白说,若非小何的死,呆拙如我也不会留意到,那个一直默默为家付出的小妻子有多么善良纯美。可惜就在察觉对你的感情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时,一切已经太迟了。随时可能被上帝召唤去的我——如果它愿意收留的话,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再去喜欢任何人了,因为那只会为你带来痛苦,甚至灾害。

  我不怨天,也不尤人,拥有温柔美丽的妻子与可爱的孩子共度晨昏无数,夫复何求?唯一挂念的是,在我离开人世后,你和萱萱该怎么办?

  幸亏老天有眼,让你接续回这段姻缘。其实早在单豫雍第一次来家里拜访时,我已瞧出你们之间的不对劲。而鼓励你留在“单盟”、去泰国出差,甚至调任高雄,皆是我蓄意的“顺水推舟”。

  关于爸爸的意外,我知道你十分自责,但那并非是你的错,死,不仅让一位病痛缠身的老人解脱,对于一个不敢向他父亲坦承自己是个同性恋的儿子来说,更是一种救赎。

  你曾给予我的何其多,末了,还替我背下“不孝”的罪名,而我这个丈夫能回馈的,便是签下离婚同意书,放你自由。

  是的,你自由了!快带着萱萱回到你深爱、同时也爱着你们的人的身边去吧!

  身为“前夫”,虽然送不起什么值钱的贺礼,但至少我能骄傲地告诉你——单豫雍,我把浣礹“完整”地还给了你。不仅她的心,她的人都未曾属于别的男人过。但愿你好好疼惜这个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小女人,也千万别因内疚而设法找我,安静而有尊严地死去,是我唯一的请求。

  最后,我诚挚的祝福你们全家幸福、快乐。

  2〗冠彦。

  “原来对我一直……不只是‘朋友’?”章浣礹不禁为自己的迟钝,和他无私的爱而感动得落泪。

  “妈妈,爸爸说他只是我的‘假爸爸’,单叔叔才是的‘真爸爸’,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爸爸呢?”刚刚在角落话别时,吕筱萱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她有感觉,这位平日甚少拥抱自己的父亲,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呃……”单豫雍蹲了下来,委婉地解释,“那是因为单叔叔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惹得妈妈伤心,才让你们暂时跟吕家的爷爷、爸爸住。萱萱,你能不能代我向妈妈求情,请她答应跟我回家去?”

  “妈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不晓得为什么,吕筱萱就是比较喜欢每次都会亲她、逗她开心的单豫雍,“我们跟真爸爸一起回家嘛!”

  “妈妈不能这么自私,冠彦爸爸生了重病,可怜的他正需要人照顾。”既愧又忧的章浣礹说着就要去追人。

  “既然冠彦兄有心要走,那就让他去吧!”单豫雍拦住了她,“我相信他会照顾自己的。”

  “不!你不明了……”她摇头泣道:“冠彦得的是爱滋病呀!一想到流落异乡的他独自与死神搏斗,我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上?”

  “那我们更不能辜负他的宽宏大量了!”无视于旁人异样的眼光,他屈膝跪下道:“单豫雍在此对天立誓,将来若让你们母女受到半点委屈,而有负冠彦兄的期盼,我会不得好死。”

  “不要,萱萱不要你死!”他说得又急又快,吕筱萱只捕捉到那个可怕的字眼,“妈妈,你快答应爸爸嘛!不然他说要去死耶!”

  “你们……”女儿的天真加上他的认真,弄得章浣礹哭笑不得,“整件事情的转变实在太快了,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就算她愿意忘记一切的不快,然而葛淑娴可不见得能接受一个“离了婚”的媳妇。婚姻的维系并非单靠男女双方的“情投意合”,章浣礹已领教婆婆的厉害,说什么她也不肯再过那种看人脸色的恐怖日子了。

  单豫雍一眼就读出她迟疑的神色。

  “要是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我愿意写下白纸黑字,包括——除非我母亲改变态度,否则绝不让她靠近你们半尺。”

  这么做虽然残忍了点,可是他必须让母亲了解到,“母爱”并不包括操纵儿女幸福的权利。

  “我相信你。”章浣礹与他那双深情无疑的眸子对视了数秒,终于破涕为笑了,“但是这回不必再写白纸黑字了。”

  “噢!礹礹!”单豫雍激动地抱住她,好一会儿,他欣喜的帮她们把行李提上车。

  “咻——”这时一架飞机刚好升空。

  章浣礹不禁朝天喃念:“冠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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