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烟头烫得痛以出声的柳蕴仪立即求饶,“我招!我招!其实……我是跟小薇出去了。”’
因为拗不过希薇的恳请,加上自己也门得慌,所以她这阵子都陪希薇去辅导那些受创的妇女。
“真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向她查证。”她捂着疼痛的颈项说道。
唐耀添这才放开她,“我不是叫你少跟她来往的吗?”
自从知道希薇在妇女协会上班后,他就禁止柳蕴仪跟她打交道,免得被希薇洗脑。
“我以后不敢了……”柳蕴仪颤声保证着,她委屈得泪水汹涌而出。
看她狼狈的缩在墙角,唐耀添反而邪恶的咧开嘴。“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一定很想我吧?”
那张满布淫欲的嘴脸,可把她吓得快心脏麻痹了。
“我们多久没亲热了?”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贼眼骨碌碌的在身上转,“一年?还是两年?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怪毛病’说不定已好了呢!”
“耀添,我求你……”她受不起那样的折磨啊!
“想求我要你,是吗?”唐耀添拉下裤裆,展现出他的骄傲。
瞬间,柳蕴仪心中的恐惧升到了最高点。“不——”
因为几次可怕的经验,让她一面临威胁就变得歇斯底里,然而,她疯狂的挣扎,却不慎踹到他的重要部位。
“妈的!死贱人!你想害我绝子绝孙呀?”他随即朝她腹部狠接一拳,令她痛得倒地不起。
但是老羞成怒的唐耀添并未就此罢休。他凶狠的撕碎她的衣服,用布条捆住她的手脚,并且塞住她的口,接着冲进房里,拿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出来。
柳蕴仪的眼眸惊恐的睁得大大的。那条鞭子的滋味她尝过,而且——就在新婚之夜。
“今天我非得让你学会‘服从’不可!”他大喝一声,随即动用“家法”。
“唔——”
可怜的柳蕴仪只能闷声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然而,随着一下下无情的鞭笞,她雪白的肌肤也迅速染上斑斑血痕……***
将近午夜了,躺在床上的希范依然辗转难眠,这对一向容易入睡的他而言,是个少见的现象。
不晓得为什么,今晚他的眼皮直跳个不停,加上半个钟头前天花板传来的怪异声响,更令他感到烦躁不安。
“该不会是唐耀添回来了吧?”
唉!想那么多干嘛?再不设法睡着,明天就要带着熊猫眼上班了。
他索性下床泡杯牛奶好帮助入睡,但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他边喃喃自问,边打开门,门外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孔吓了他一跳。“蕴仪?”
“对不起,”她气若游丝的道:“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没关系,快进来啊!”
柳蕴仪深吸一口气,“谢了,我只是想跟你借些纱布。”
“纱布?你受伤了?”
“不是的,我想用它来做点手工艺品……你有吗?”
工艺品?这么晚了还搞那此玩意儿,不累啊?希范心里虽然觉得奇怪,还是进屋里拿了几捆给她,“希望这些够你用。”
“谢谢!”柳蕴仪勉强弯起唇线,“晚安,希大哥。”
此时,她薄外套上的“污渍”吸引了他的目光。
“等等!你这是……”希范讶异的发现那污渍竟然是血。
糟糕!才刚换的衣服,怎么一下子就透出颜色了?
“呃……那是以前弄脏的。”柳蕴仪虽企图粉饰太平,但渐渐晕开的血水却戳破了她的谎言。
“快让我看看你的背!”他伸手一碰,却引来她的闷声哀叫。这时他再也顾不得她同意与否了,心急的他马上强脱下她的外套,岂料里面那一件衣服几乎是“满江红”。“你怎会流这么多血?”
“我不小心摔的……”强烈的疼痛感令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只是一点小伤。敷个药就好了。”
“小伤?”他生气的说:“我绝不相信有人会摔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如果不吐实,就休怪我脱光你的衣服找答案!”
“你不能这么做!”她可紧张了。“要我不脱你衣服也行,除非你马上跟我去医院!”
第五章
希范在走廊来回踱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葛苓芝出来。
他心急的上前问:“苓芝,她还好吗?”
“你想呢?”葛苓芝不答反问。
“别卖关子了,她的伤到底是——”
“一看就知道是挨了鞭子。”她忍不住气愤的道:“我今天可算开眼界了。居然被打到皮开肉绽,那个下手的人真是丧尽天良!”
鞭子?皮开肉绽?葛苓芝的描述令希范感到全身发寒。
“喂!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啊?”
半夜急电把她从床上召回医院,还特地腾出这间个人病房,葛苓芝当然会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是我的邻居,也是小薇的同学。”
“同学?那……小薇上回怎么骗我说她们两个不认识?”
“上回?”希范不解的拧起眉。
“这位小姐曾经看过我的门诊,那次她也是一身瘀伤,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一身瘀伤?
葛苓芝的话,让他回想起希骥说过的微弱哭声。
如果那真是来自楼上……老天!她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呀?
“你进去看看她吧!我会吩咐护士特别关照这位病人的。”
“谢谢你,苓芝。”
“老同学了,还跟我客气什么?”她笑着挥手离去,“真要谢我的话,就等你当上院长后,记得帮我多调点薪水吧!”***
推开病房门,只见柳蕴仪全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趴在床上。即使她双眼紧闭着,但由那两道未干的泪痕,希范确定她仍未睡。
“是唐耀添干的,对吧?“
她虽不愿承认,却管不住泛滥的泪水奔流。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他生气的……”柳蕴仪细声说。
“夫妻间难免有争执,但也不至于要重下毒手啊!”他真的很气愤。台语有句俗谚,“惊某大丈夫,打某猪狗牛”。像她这么贤慧的太太,疼惜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忍心施以鞭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的确是无法理解!”希范的声音扬高了起来,“可我清楚的知道,你应该马上跟唐耀添离婚,否则你迟早会被他打死的!”
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就像颗不定时炸弹,谁晓得他何时会兽性大发?“我不能离婚!”柳蕴仪猛摇着脑袋。
尽管这段婚姻充斥着痛苦,但她曾对唐家的列祖列宗发过誓,绝不会离婚的啊!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那么爱他,爱到被他杀死了都无所谓吗?”爱?
当然不是!她纯纯的初恋,早被唐耀添残酷的践踏瓦解了啊!
希范只当她的不语是“默认”了。
他实在想不透,这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何以她对那个禽兽死心塌地,甚至还无怨无悔?
莫名的,一股强烈的嫉妒感令希范忍不住愤怒的重锤桌子一下。柳蕴仪吓了一跳,小小声的说:“希大哥,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怎么能够不管?我……”面对柳蕴仪的一脸困惑,他硬是拗出一个理由,
“就冲着你喊我一声‘希大哥’,这件事我管定了。”
这番好意她只能心领了。“如果真的想帮我,就请你保持缄默吧!拜托……”
迎视那双满盛忧伤的眼眸,希范除了心疼,更不忍拒绝她的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