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致妤灰心地说。
‘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致妤冷拎地说。
大男人主义作祟竟令伯文裹足不前,眼睁睁地看着致妤独自离去。
致妤懊恼地沿着高级住宅区宁静巷道走着、看着,内心却不断地自责。
原本以为找到了幸福,却是那么没把握。伯文是个自大、自负的人,实在不该一股 无名火捣乱他……想到这里,竟幽幽地哀怜起自己的身世;
一味地只想将全部的希望都依恋在伯文身上,难怪会患得患失。
伯文是个颇负盛名的明星主播,自己又何能匹配此良人呢?
平凡终归平凡的!也许自己和林哲还能天长地久的?致妤脑中不禁涌上这样的念头 。
***
伯文一整天心系致妤,心神不宁。只好请假,请同事代打上阵播报新闻,早准备接 致妤,给致妤一个兰喜。
‘做错事,勇于承认有什么不对?何况大丈天能屈能伸……’伯文第一次进花店, 不免靦腆,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壮胆。
九十九朵玫瑰花,另一朵代表致妤,再完美不过了!伯文躲过店员好奇的眼神,躲 进车里,把花放进后座;赶紧将车驶离。
车子在银行门口停了下来,显然来早了,未见伊人出现。伯文耐心地等候致妤。
铃——行动电话天肆响起‘我是瑞瑞!你今天提早下班呀?’瑞端的口气已不见阴 霾,伯文十分好奇。
‘女强人,听你的声音,好像雨过天青了……’
‘对!你猜到了!’瑞瑞爽朗地道:‘摆了一桌好酒菜等你来,待会儿再将所有的 过程一一告诉你……’
‘可是……’伯文的眼睛仍不时注意银行门口的动静。
‘要陪小未婚妻是不是?’瑞端的口气一点敌意也没有,只是开朗、率直。
‘没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等你,我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瑞瑞在社会打滚多年,世面见多了,言词总是得体。
伯文等候多时,见银行职员们已三三两两走了出来,仍不见致妤的芳踪。仪表板上 清晰地显示:六时五十分。
骤然,银行侧门地下室窜出一辆SAAB车,致妤赫然出现在车内,并与林哲远相谈甚 欢。
伯文尾随SAAB车,只见SAAB车在庆城街的翡翠餐厅前停了下来,男人将车钥匙交给 泊车的待着,随即和致妤进入餐厅。
伯文二话不说,将车子掉头,驶往瑞瑞家。
***
‘什么事这么严重?送我这么多化?’瑞瑞不胜负荷地握着伯文递给她的花。
‘恭喜你否极泰来呀……’伯文舒适地在小餐桌前坐了下来,果然是菜色丰富,像 是从餐馆外边来的菜肴。
‘未婚妻陪好了?’瑞瑞帮伯文斟上酒,伯文并没回答,兀自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
‘快点告诉我,事情怎么摆平的……’见瑞端坐定,伯文道不及待地问。
‘你猜?’瑞瑞倒卖起关子来了。
‘拜托!我这个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懂占上,教我如何猜?’
‘好吧!告诉你,是sTEVENw’
‘嗯?’
‘STEVEN是传播界的龙头老大,他答应出面帮我摆平,大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传转播界是现实的利益团体,总犯不着为了我,得罪了金钱,得罪了STEVEN吧!’瑞瑞 轻松地说来,似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找STEVEN,还弄得草木皆兵,而自己又藉酒浇愁?’伯文 纳闷地问。
‘是我自己闯的祸,我不想牵一发而动全局……’瑞瑞似有难言之隐,眼神刻意逃 避伯文。
‘那你为什么又会找上我?’伯文促狭地问。
‘你不同于他……’瑞瑞语意深重。‘对了!STEVEN告诉我,有许多私人机构、教 育团体都透过‘私房书’的制作单位我你帮他们宣导‘书香活动’,恭喜你了,意外收 获。’
伯文靦腆地道:‘也好!算是为社会做点事。’
不知是否受酒精威力的感染,两人渐渐打开话匣子,话多了起来,表情、动作也生 动活泼起来,不再拘谨。
‘最近我想了许多事……’瑞瑞感性地道:‘我实在没有权利希望你为我舍弃什么 ,甚至还要求你与我同进退,实在是强人所难……’
‘没关系,我不介意。’伯文又为彼此斟满了酒。
‘我己大撤大悟——我总认为你会为‘引荐之恩’对我百般听命……我错了!如果 没有你自己的努力、虚心的学习与得体的应对,就是新闻局长官来引荐也是枉然的…… 我真是自私。’
‘瑞瑞,不要自责,我了解。’
‘放心!我不再把驾驭别人当成乐趣或成就感了……‘干杯!’两人举杯共同把酒 杯内的洋酒一饮而尽。
‘瑞瑞,别挑了!看见妤的男人要好好把握……’
‘我不结婚!不结婚……’
‘你要当老处女呀……’
‘我要当未婚的单亲妈妈!’瑞瑞话出惊人。
‘什么?’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不要被男人牵绊住……’
‘好!好!你不结婚怎么生小孩呢?’伯文附和地说。
‘我要效法甄妮,找个男人生个美丽的小娃娃……’瑞瑞体内的酒精似乎发挥了威 力,左右摇动着身体。
‘哇!又一个勇敢、伟大的女性出现了,’伯文又道:‘你要找谁来和你一齐生宝 宝?’
‘人物正在物色中……’
见瑞瑞一副无惧无忌的样子,伯文又放肆地说:‘条件呢?’
‘高大、健康、学识丰富,有优良的血统,才有优良的遗传基因‘我算不算候选人 之一?’伯文已被酒精薰得头晕眼花。
‘不满意,但能接受。’瑞瑞似笑非笑地回答。
‘天呀!要我当种男呀?’
‘随便!你不要,还有许多人排队等候着呢!’瑞瑞豪放地说。
两人一扫平日的间隙与阴霾,各种压力顿时消失,再自然蒲洒不过。
‘喂!我想睡觉了!’瑞瑞率真地道:‘可不可以吻我,让我静下来好道人梦乡… …’
‘吻你,可以答应;但陪你上床就免谈……’伯文颠皱地凑近瑞瑞,并在她脸颊上 ‘靖蜒点水’式地轻轻一吻。
瑞瑞闭着眼,沉醉其中;随即挽住伯文的腰,‘陪我漫舞一段……’
伯文依言而行,轻揽住瑞瑞,慢慢移动步伐,两人都步履艰难,东颠西倒的……‘ 你会是个好老公,不会是个妤情人……’瑞瑞轻喃。
‘你不会是个好老婆,好情人……’
‘嗯?’瑞瑞忽然撞孔放大,想追究伯文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伯文试着躲避,这一逃,互相轻拥约两人同时被床绊倒,才算结束了闹剧。
***
伯文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周遭环境陌生,而自己竟躺在别人的床上!他惊觉 地站起身,发现自己竟衣衫不整。一阵战栗,宿醉后的头痛同时迸裂开来。
‘瑞瑞!瑞瑞!’伯文遍寻瑞瑞。
伯文颓然地坐回凌乱的床沿,仔细回想昨夜的种种,脑袋竟是一片空白。
伯文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仍不断思忖昨夜的前因后果,终于放心,于是,安心地 离开瑞瑞的住处。
***
伯文飞车在站牌下拦截了致妤。
‘气消了没?’伯文出奇不意由后座取出新买的红致瑰递给致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