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予,你今天想我吗?”
“嗯。”
“像我想你那样多吗?”
“嗯。”
“一整天我无时无刻不想抽空溜出来找你,可是都没办法,我的工作实在太忙了。我真恨不得辞职算了。”
“啊,辞职?为什么?”我突然清醒了,不好意思地调整了坐姿。
“这样我们就可以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了。”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
“殷扬,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吗?”我站起身,往前踱了两步,身体背对着他。
“胡扯。”他在我背后低声抗议。
“我大学没有毕业。”
“你聪明又有智慧,何况你随时可以回去完成大学学业。”
“我没有钱。”
“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而且我不需钱。”
“我的爸爸是自杀死的。”
“那是他,与你何干?”
“那不名誉。”
“歆予!”
殷扬大叫,陡地来到我身后,把我的身体扳了过来,让我面对他。
我惊讶地抬起头,望进他满脸的无奈与满眼的柔情。
“歆予,我的小公主,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说完,他俯下头,攫住了我的唇。
风不再吹、蝉不再叫,所有的念头瞬间消失、地球停止了运转,惟一感觉得到的是我的呼吸、我的心跳、和他的吻……
他的吻温暖而热情。我闭上双眼,不觉自己已经撤防。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离开了我的唇。
我满脸通红,羞赧得无地自容,头儿低垂一径望着他衬衫上的第二颗钮扣。
殷扬微笑地碰触着我被吻得更加红艳的双唇,轻声地说:“歆予,爱是没有条件的。我爱你,不管你的背景如何,我都爱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即使殷扬一再地保证,我还是无法释怀,为什么在他而前我就会变得毫无自信呢?
他叹了一口气,温柔地说:
”我爱你的坚强、乐观、善良和责任感。”
“还有呢?”
“我爱你的才华、机智和永不放弃。”
“还有呢?”我凝视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正深情地对我倾吐爱意。
“我爱你灵慧的双眼、黑亮的秀发和长了茧的手。”
“还有呢?”
“我爱你脸红和哭泣的样子。”
“还有呢?”
“还有,我最爱的是你柔软甜蜜的双唇!”
说完,他的唇再度覆盖住我的、
不同于前一次,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他强力的吸吮、牙齿轻咬着我的唇、舌头沿着唇缘抚弄,专制地强迫我的嘴为他开启,以便追逐着我那羞怯的舌头。
我感到一阵昏眩,连忙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殷扬伸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拉近,我们几乎贴合在一起。我的身体一阵轻颤,惊异于这个全新的感受。
妈妈咪呀!这个男人是如此完美、如此专情,并且如此让我陶醉,而我却曾经千方百汁地要把他推开!
殷扬终于放开我的唇,他喘着气看着我兀自闭着眼睛的模样,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随即将我的头按压他的胸膛上,
“歆予,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得这么快,都是为了你。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爱吗?”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因心里溢满幸福而无法言语。不知怎地,我居然掉下泪来。
“你怎么哭了?”
我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哭的。这都是你害的,白马王子!”
我们比往常晚些才回到病房,灯都熄了。明雪已经将歆杰打点好先回家了。
殷扬在病房门口与我,道别,他啄了一下我的唇,笑着说:“晚上要梦到我哦!”
我蹑手蹑脚地进浴室梳洗,出来后将陪病床铺好,钻到毯子下面去。
不久,我听到歆杰的声音:
“姐,你嫁给他以后,我要住哪里?”
※ ※ ※
我恋爱了。
恋爱的感觉真好!
只要抽得到时间,殷扬就会到病房来。除了关心歆杰的病情之外,也试着和他打打屁。建立关系。
当然喽,当着弟弟的面,我们是不可能有机会亲热的,连说些肉麻的话都尽量避免。看得出来殷扬憋得很难过,所以只有要机会,我们就会彼此交换亲昵的眼神,有时他会借机握一下我的手、摸一下我的头发。
甚至有一次,他从楼梯间打手机到护理站,指名找李歆杰的家属,然后在电话中要我立刻到楼梯间去见他。
病房在十楼,大家都是搭电梯上下楼,因此楼梯间并没有人走动,防火门平时也都是掩着的。
殷扬一见到我,立刻将我拉进怀里,寻着我的唇,释放出久未发泄的热情。片刻之后,他把脸埋进我的发丝当中,嘘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说:
“真要命,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像青少年思春一样。每天见得到你,却碰不到你。只能干瞪眼流口水。唉,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短命!”
我大笑,忙着安抚他:
“对不起,歆杰怕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就会离弃他,心里很没有安全感。现在他在养病,我们就多顾虑他一点,好吗?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现在就要。”说着倚到墙上,双手张开,摆出一副“来吧,我在这儿,就看你怎么做”的姿态。
“不好紧,这里是公共场所,会有人经过的。”
“我不管。”
我不得已,走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往后退。
“好了。”
”这是哪门子补偿!不算数,重来。”他大叫,颇有欲求不满的意味。
我不理他,打算转身逃开。
没想到,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往后一带,我转了个圈,不偏不倚地落人他的怀抱。
“殷扬,你讲讲理,你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我笑着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不可能。他用嘴在我的颈间磨蹭,惹得我心痒难耐。
咦,好像有人在讲话?就在防火门外,接着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我赶快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殷扬,然后退到三步之外。
要是被发现医生和病人家属躲在楼梯间亲热,那还得了!
就在殷扬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了四五个男人,还有那天见过面的女医师。如果我没记错,她的名字叫海琳。
为首的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看到殷扬,惊讶地说:
“殷医师,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殷扬尴尬而故作镇静地说:
“喔,院长,我正在和病人家属讨论病情,因为不想让病人知道,所以……”幸好楼梯间的光线昏暗,看不清我们两个人脸上的潮红。
“原来如此。今天消防局来作院内消防检查,我们正一楼一楼的巡视。”
海琳睨了我一眼,转向殷扬娇声地说:
“殷医师,待会儿我们要去检查开刀房,你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殷医师,今天外科主任请假,你刚好代替他。走吧!”院氏说完就带头往楼下走去。
殷扬只得也跟在后面。
他边下楼梯,边回过头对我苦笑;我向他挥挥手。并扮了个大鬼脸。
海琳不怀好意地瞪了我一眼。
※ ※ ※
殷扬对歆杰示好,并没有得到歆杰特别的反应。
他给终客气地说些“谢谢”、“不用了”、“好多了”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被冷漠的次数多了,殷扬也显得有点丧气。
大约在普通病房住了三个星期,殷扬认为歆杰已经大致复原,便下令“出院”。
“你知道下这个决定有多难吗?一想到我再也不能那么方便见到你,我就恨不得让歆杰慢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