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有没有证据证明巩天赐在进行贿赂呢?”凌子尧满怀希望的问。
“很不幸的,这一切都只在推想阶段。”席培铭两道眉毛紧紧揪在一起。“我手上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可以告发他们。正如子舜刚才所说的,以巩天赐目前的行动来看,他并没有参与贿赂的实际部份。由此推测,不论那『幕后主使』是谁,那人十分聪明狡猾,他很可能将整件计画划分成各各不同的分支,让人很难查出每个分支之间是如何联系法。”
“如此一来,即使手下人被抓,也休想套出真正重要的情报。”凌子舜接道。
“好像吕锦涛当年只涉及贿赂的部份,而走私的歹徒只知道在何时何地进行交易,至於巩氏企业,只不过是那位幕后主使用来聚集资金的外围组织之一。”凌子尧倒抽一口气。“看来这规模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大得多。”
“当年爷爷拒绝成为此人旗下的一员,所以爸爸才成了受害者!”席培铭双手握拳,立下决心。“我一定要设法揪出那位神秘的『幕后主使』。”
“让我帮你。”凌子舜叫,“我要为自己和吕伯伯报仇!”
“还有我!”凌子尧坚定的伸手与席培铭相握。
“那我呢?你不会再因为危险而要我离开你了吧?”沈蓓珊斜眼看他。
席培铭担忧的望着她,“你不怕危险?”
“我的神经极其坚强,不用为我担心。”她肯定的回答。“我从来不知道坚强是迟钝的另一种定义?”凌子舜不以为然的小声自语。
席培铭用手执着她小巧的下颚,大拇指轻轻在她下唇搓揉。“如果我又被当成通缉犯,你现在知道该怎么作才对吗?”
她仰起红润的脸颊望着他,嘴角满满是甜蜜的笑意。“只要你不甩开我,我陪着你逃亡天涯。绝对不会再支身涉险!”
席培铭深深吸一口气,俯首覆盖住她的唇。“正确答案。”他喃喃说。
10.4
“对,就是这样的踢法,可是角度要再高一点。对,往他肚子踢……”
席培铭开门进来,高兴的叫∶“我回来……”
沈蓓珊奋力一踢,拖鞋离开她的脚,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啪!”拖鞋不偏不倚正中席培铭的脸。
“万岁!我的暗器射中歹徒了!”沈蓓珊笑得弯下腰。
席培铭臭着脸从地上检起她的拖鞋,“这是什么意思?”他把拖鞋向她扔来。
凌子舜忍着笑。“我在告诉蓓蓓你那天是怎么击退歹徒的。”
“好极了!”席培铭把指节按得格格发响,不怀好意的走近她。“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可以开始爱的训练了。”
“什……什么爱的训练?”沈蓓珊看他一脸奸笑逼近自己,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跌坐进全新的沙发里。
“你忘了我在医院说过?等我们出院我就要好好训练你?”席培铭把她从沙发上拉起,出乎意料的说∶“走,陪我跑步去!”
“跑步?”沈蓓珊瞪大眼睛,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席培铭挥开她的手。“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所以我决定先训练你的体力,然后教你几套防身的功夫,必要时连枪法也得学。”
“枪法?”她不能相信,痛苦的咽下口水,“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的训练?”
“没错。我要把你训练成女超人,哈哈哈!”想到心上人会被整得惨兮兮的,他居然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不要!要我运动不如杀了我算了!”沈蓓珊连连摇手,一溜烟就逃到楼上去了。
凌子舜笑着叹气。“看来你那爱的训练施展起来将会困难重重。”
席培铭双手叉腰,摆出很有毅力的姿势。“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爱她,就是要让她学会保护自己。这是我的新心得。”
“好吧,祝你好运。我去找子尧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
“等等,子舜。”席培铭赶忙叫住他。“我已经有姜曼婷的消息,她预定会在下个月回国。但葛雨莹仍然下落不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最近很好,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感觉好过多了。”凌子舜轻松的声音又转为凝重。“子尧说该是和爸妈明讲的时候了。他已经去认了我的尸体,或许就这一两天吧,我们会找机会把事情告诉爸妈。我现在心里只想着这件事,担心爸妈能不能承受。至於何时投胎,我并没有多想,我只想━━赶快回家。”
席培铭柔声说∶“我明白了。一有葛雨莹的消息,我会立刻和子尧联络的。”
“谢谢你,培培,还有逃到楼上的蓓蓓,谢谢你们的一切。”他由衷的说。
凌子舜离开后,席培铭将自己带回来的几件摆饰,安置在新买的橱柜和桌子上。
他心满意足的在客厅和饭厅闲逛好久。所有的家具和地毯都是全新的,尽管给人清新的美好感受,却不免一种陌生的感觉。他闭起双眼,屋子的每个角落都在恍惚间浮现幼年时的温馨回忆,再张开眼时,他看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这里的每寸空间都将重新填满他和蓓蓓全新的回忆。
又过了一会儿,他很容易就在两人的“秘密房间”里找到临阵脱逃的沈蓓珊。
“你不是来帮我整理的吗?怎么二楼还没打扫完就偷懒啦?”他从地板洞口爬上来。
“你不要逼我运动,我才去整。”她缩着身体躲在墙角,一副席培铭会吃人一样。
见到她那副倍受委屈的模样,席培铭好气又好笑。“我是为你好啊,万一以后再遇见歹徒破门而入,你至少多一点保护自己的筹码,不是吗?”他挨着她身边坐下,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手。
“嗯。”沈蓓珊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可是你不能太严哦。子舜说你爷爷曾经踢断你的肋骨,你可不能这样对我!”
“怎么可能?”席培铭张开手臂。“我连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伤。”
“这还差不多。”她嫣然一笑,撒娇的投入他的怀抱里。“可是我不要练枪法,那太野蛮了,我要练你的飞刀功夫,而且我要用针,好像神侠侣的小龙女一样。”
席培铭笑得差点岔气。“你以为我们是要拍武侠片哪?”
“你教不教嘛!”她软绵绵的靠在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前,一支手不安分的在他左手臂上戳戳掐掐,让他全身血液加速流窜。
“蓓蓓,立刻停止你的动作。”他咬紧了牙龈忍耐着。
“我在检查你的左手啊,看看伤势是不是完全好了。”她边说边继续折磨他。
“我说真的,你最好立刻停止。”他从齿缝中一字字挤出干涩的声音。
她不理会,仰头把嘴唇贴在他的耳垂上,缓缓说∶“跟你说哦,我画完了。”
“画完什么?”他用嘴唇搓揉她的头顶,心不在焉的问。
“我自己的画像。”她一个字一个字说。
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意乱情迷,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你是指……裸体的?”他头晕目眩的问。
“对啊。”她用牙齿拉扯他的耳垂,“想不想看?”
“不要诱惑我,蓓蓓。”他右手牢牢抓住她的后脑杓,强迫她的嘴离开自己的耳畔。
“那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她嘴角向上弯起,展现娇媚至极的一笑。
“只是未婚妻而已!”他低声发着牢骚,“我怀疑我还能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