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托警方去查那辆车的车号了吗?”沈蓓珊问。
“没用的。查到最后不是废弃车,就是失窃很久的赃车。他们不会留下证据的。”
“被你料对了。”凌子尧笑着探头进来。“路人记下的车号是一部三年前报案的赃车,车主早就不在国内了。”他又从背后拿出一束粉红色的玫瑰,递到沈蓓珊面前。“祝你早日痊愈。很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哇,谢谢你!”沈蓓珊妩媚的一笑,把脸埋在花里嗅着甜甜花香。
席培铭闻到的却是一股子酸味,酸得他整个胃部都纠结在一起了。“我呢?你也给我添了许多麻烦哪!”
凌子尧翻翻白眼,瞪着他。“老兄,别忘了我帮你逃出医院,咱们算两不相欠。”
沈蓓珊在医院蹲得烦了,没事也想找事玩耍,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好,乐得多添一把柴。“凌子尧,改天你再来找我,让我多画两张好不好?”
凌子尧看见她眼里淘气的光芒,也摆出帅气的笑容。“那有什么问题,我是全世界最合作的模特儿,要我摆什么姿势都成!”
席培铭看两人眉来眼去,气得眉心打结,再看她眼睛发亮的打量凌子尧的身材,嘴角更浮现邪恶的笑容,不好的预感直直冲向他脑门。“蓓蓓,难不成你想……”
沈蓓珊大点其头。“当然是裸体的!”她理所当然的大叫。
凌子尧吓到了,连连摆手。“不,最好不要,沈小姐还是多花点工夫,给我添件衣服避寒好了。”
“不行!”席培铭也同时叫起来,“不准你画别的男人身体,连手臂也不准。要画就画我好了!”
“全裸的?”沈蓓珊的全副注意力立刻转向他,只差口水没滴下来。
他庄严的点头,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魄。
沈伯伯轻咳两声,沈声宣布∶“要画等结了婚再画。”
此话一出,全部人都笑得东倒西歪,沈蓓珊也红了脸,低头直笑。
“好了,爸爸啊,我看我们就顺从培铭的意思。”经过这次事情,沈妈咪也觉得把女儿交给培铭照顾比较放心。“蓓珊还是出院,但我们和医院说说,让她在培铭病房里搭张床睡两天,这样培铭放心,也让他们小俩口好好说些话,如何?”
“真的?谢谢妈!”沈蓓珊乐得跳起来。
“你这丫头真不知羞。”沈爸爸笑着摸她的头,“好啦,就依你们的意思。”说完,他就和沈妈咪拉着儿子离开病房,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三位年轻人。
“调查的如何?子尧?”席培铭迫不亟待想知道。
凌子尧点点头。“很有意思。当年设计你家那栋房子的设计师,确实是根据走私集团里的某位神秘首脑人物的指示,而设计出这栋有密室的房子。后来阴错阳差被你父亲买去,虽然他们陆续想出高价买回,但都没有成功。那位自称是房屋仲介的姓高男人,相信也是他们派来收购房子的。如果你当时肯卖房子,也许接下来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我猜那时让他看得眼睛发直,还差点跌倒的东西,就是挂在饭厅里的那张画。”沈蓓珊边回想边猜测。
席培铭点头,沈吟道∶“虽然收购不成,但这十年来,他们还是利用我的老家为所欲为,从海边将走私品运到秘密房间,等风声平静后再转手……遗憾的是,直到我回来时,他们还有几张画没有运出去。我因为脚扭伤而接连几天没有离开家门,接着蓓蓓又搬进来,所以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将画运走。”
“最后他们急了,先用威胁电话想逼我们搬家,最后又派那些流氓上门捣乱。幸好饼干救了我。”沈蓓珊接着质疑道∶“但流氓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画都拿走呢?”
席培铭挥挥手,“我不相信走私集团的首脑会将密道这样的机密告诉几名流氓,那些流氓很可能连画有什么特别都不知道。”
“警方已经掌握那几名流氓的落脚之处,我相信很快就能将他们逮捕归案,到时就能证实我们的猜测了。”凌子尧乐观的表示,随即见到席培铭一脸慎思的神情,疑惑地问∶“你还在担心什么?巩氏企业?但那是另外一桩事,不是吗?”
“倒不是巩氏企业,我在想另外一桩事……”席培铭停住,叫凌子舜∶“子舜?你也来了吗?”
“当然。”凌家两兄弟同声回答。
“子舜,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我想想。”席培铭蹙眉思索着,“你在吕家的那两天,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或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凌子舜讶异的回想,半晌才回答∶“没有啊!那时是暑假,我和文彬整天蹲在家里玩电动玩具,哪儿也没去,能发生什么事?”
席培铭眯起双眼,“什么电动玩具?”
“电脑游戏。我们用他父亲的电脑玩……”
“电脑?”席培铭急切的追问∶“你们除了玩游戏,还作了什么?”
“我……这个……”凌子舜先是难以启口,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文彬说他爸电脑里有美女图,我们想看,所以我就试着破吕伯伯的密码……”
“密码?”席培铭警觉的问∶“是美女图的密码吗?”
“我们本来以为是,结果只是几页乱七八糟的名字和数字,根本看不懂。”
“名字和数字?”席培铭纳闷了好一会儿,“我还是不明白。看来我们只能去问当事人了。”他看着凌子尧∶“如何?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三个声音同时问。
“唉,”席培铭无奈的搔搔头,“你们不想早点知道子舜是怎么死的吗?”
“我是怎么死的?”
“你要去哪里?”
“谁会知道真相?”
面对三人殊途同归的问题,他嘴角掠过一阵懒懒的笑意。“我心中有个模糊的怀疑,但大概只有吕伯伯能解答。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一切都等我们上路再说明。快去帮我向医院请假吧!”
10.2
一切计画都商议妥当后,席培铭带着沈蓓珊揿下吕家门铃。
吕锦涛开门看见是两位陌生的年轻人,表情一愣。“两位有什么事?”
沈蓓珊笑容甜甜的说∶“吕伯伯您好,我姓沈,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文彬在美国的朋友,这次回国他要我们务必来探望您,希望我们突然跑来不会太打扰您。”
“哦,你们是文彬的朋友?”吕锦涛完全没有戒心,笑着请他们进来。“你们要来,文彬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声。来,欢迎你们进来坐。唉,我一个单身汉住,屋里乱得很,你们可不要见笑。”
“伯母和文彬都很想您,要我们来亲眼看见您身体健康,他们才放心。”席培铭客气的笑笑,和沈蓓珊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当然健康!我健康的很。哈哈。”吕锦涛笑嘻嘻地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文彬他们好吗?”由衷的关心之情完全表现在他的脸上。
“很好,您不用担心。”沈蓓珊说得有点心虚。
“你们比文彬年轻,是他学校里的同学吗?还是邻居?”吕锦涛随意问着。
“学校同学。”席培铭冷静的应对,“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位同学现在在门外车里,他比我们更早认识文彬,只是不好意思进来打扰。”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请他进来,晚上吕伯伯请你们全部去吃饭!”吕锦涛的言行举止完全像一位亲切慈祥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