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坐在新房里,觉得这一切完美虚幻得不像真的……
她和夜宇成亲了?就在昨天,她还怕得不敢上晓苍林呢!她一度以为和夜宇成亲将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了,没想到竟能如期实现……
妍儿不觉漾起幸福的微笑,看呆了一旁的准新郎。
「我爱看你这么笑。」夜宇低语。
妍儿一楞,回神才发现夜宇不知何时已掀了她的喜帕,静静地在她身旁瞧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妍儿大羞,方才还想着他呢!
夜宇微笑,为她拿下头上的凤冠。今天启婶帮她上了点粧,把她的绝俗容姿衬得更加娇艳。
「你真美。」今天开始,这份美丽将完全属於他。思及此,夜宇忍不住吻上她的秀额。
妍儿轻笑。「再美也看了十几年了,你看不腻吗?」
「不腻,一辈子也不腻。」细细地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双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宇哥……」妍儿慌得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只得轻抓着他的衣摆。
「嘘,别怕……」轻声安抚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夜宇吹熄喜烛,放下芙蓉帐。随着两人的大红礼服落地,缠绵无限的洞房花烛夜就此展开……
***
隔日一早,妍儿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却传来些微搔痒的感觉。伸手拂去那扰人清梦的发丝想继续睡,结果没碰到发,反而让夜宇握住。
妍儿睁开眼,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地躺在夜宇同样光裸的怀里。两人相贴的肌肤让她想起昨夜的亲密,妍儿倏地双颊飞红,羞得不敢抬头看他。
「早。」夜宇低头轻吻方才握住的小手。见她几乎藏到被单底下去了,夜宇低笑,把她抱高让她对着他。「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羞成这样会让我以为我在欺负一个黄花闺女。」瞧她这可爱的模样不逗逗她实在对不起自己。
「你……你本来就欺负人……」他昨晚对她……那样,还不等於欺负人吗?
夜宇给了她一个热辣辣的早安吻,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我怎么欺负你了?」天!她这模样实在诱人极了……
妍儿又羞又气,偏偏又下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的调侃。
夜宇见她这副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妍儿气得搥了他一记。「你笑什么?」
夜宇扣住她的粉拳。「好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妍儿这才敢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夜宇轻抚她左额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他抚开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想为她顺顺长发,却在额际发现这个小伤口。
「哦,婆婆说是让树枝给划破的。」
夜宇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妍儿知道他不满意这个答案,可要她怎么说呢?难道真告诉他是坠崖时伤的?妍儿陷入扯谎或坦白的挣扎中,以致没发现原本搂在她腰际的大掌游移上她柔美的背部。等她燥热地惊觉夜宇的蠢动时,他已俯身吻上她白皙的颈项。
「宇哥……」小手抵着他的臂膀,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他……他不是在等她的解释吗?
「既然你不说,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他拉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单,用他的吻攻陷她每一寸肌肤。
「我……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生气。」发现他的双眼愈来愈火热,妍儿赶忙拉开两人的距离,以免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嗯。」夜宇勉强控制住心中的慾念,但手没离开她身上,任指间恣意感受她滑嫩肌肤的细腻肤触。
「我昨天告诉你,婆婆见我昏迷在晓苍林把我救回去……那是骗你的。」妍儿心虚地低下头。
夜宇停下手上的动作,专心听她的下文。
「其实,那夜我下到晓苍林,已经耗尽所有力气,晕眩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於是一不小心……就跌落林边断崖……头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愈说声音愈小。
妍儿忽然被夜宇的一双铁臂搂得死紧,感觉出他浑身僵硬,彷佛蕴含着极大的怒意。
妍儿有些怯了,轻抚着他的腰。「说好不生气的……」
夜宇长叹,怜惜地吻着她额上的伤口。对她,他能生得了多大的气?他是气自己让她遭受这些。
「我几乎失去你了。」没想到先前的恐惧竟然差点成真。
「我现在没事呀!」柔柔地安慰他。「婆婆都说我命大,这么高掉下去还只伤了脸。」说着爱娇地瞅着他:「还是你嫌我破了相,後悔娶我了?」
「我只是心疼。」夜宇没理会她的淘气。
低哑浓情的嗓音,让妍儿感动紧搂着他。「我没事了,宇哥,没事了。」
「这一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涉险的机会。」夜宇轻抚她的发。
他决定了,他要把她时时刻刻拴在身边,否则这个丫头不知又会搞出多少令他胆战心惊的事来。
终曲
妍儿把折好的衣服收进柜里,看见衣柜上的那束鲜花不禁扬起浅笑。
昨天下午她在药室帮启叔整理药材,宇哥神神秘秘地走进来,从身後捧出这束花递到她眼前,还从中抽了一朵为她别在发鬓。真是,当着启叔的面哪!後来还是启叔识趣地避了开,她才敢把花接过来。
成亲这些日子以来,宇哥常常出其不意地送她东西。像是他亲手离的木梳,或是用藤草编的花环。只要是宇哥送的,即使是一束花、一片美丽的叶子,她都会仔细地珍藏起来,不愿轻易辜负宇哥的心意。有时花谢了,还是宇哥又去摘来为她换上,否则她根本舍不得丢。妍儿想起连日来的种种甜蜜,嘴角的笑容洋溢着幸福,俯身亲吻瓶中的花朵,深深汲取它们的芬芳。
「你这样情致意达缠绵地吻花,不怕我喝浓醋吗?」夜宇从身後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面颊。
妍儿回头对他微笑。
「回来啦,怎么去这么久?」今天一早宇哥送李大哥下山,现在天都黑了才回来。
「陪他在镇上喝了两杯。」那家伙直说看不下他的肉麻样,也要下山去找他的春天。
「李大哥又笑你了?」天侠知道她脸嫩,不会讨她便宜,可对夜宇就不客气了。
「别理他,他只是眼红。」他和妍儿新婚燕尔,自然如胶似漆了点,那家伙看不过眼也不趁早滚下山,还在山上死赖了两个月。最好回去被他师父禁足个三五年,看他还敢不敢来骚扰他。「他走了也好,省得打扰我们恩爱。」
妍儿听了这露骨的话不禁脸红,虽然两人已是夫妻,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羞涩。
夜宇从怀中取出一枝木钗,在铜镜前为她别上。「喜不喜欢吗?」
妍儿看着镜子,开心地点头。「我好喜欢。你什么时候做的?」
夜宇微笑。「早上在晓苍林练剑的时候发现这段木头适合雕琢,就顺手弄了。」当时还被一旁的天侠喃笑大半天呢!说他成亲之後也被雕琢得一丝男子气概都不剩了。不过他才不在乎,他喜欢看她欣喜的笑颜,只要她开口,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设法送到她面前博她一笑。
「为什么一直送东西给我?」妍儿柔柔地问。
「我要你快乐。」夜宇轻抚她的秀发,看不尽她的美丽——成亲後他没让她绾发,因为他喜欢她散发的模样。反正拈然居没有外人,不过之前他不许天侠盯着她看就是了。
这些日子妍儿更美了,常常只是看着她,他都情不自禁心猿意马了起来。看来自他成亲之後自制力就直线下降,难怪天侠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