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高攀不上。”这一听就知道是推托之词,唐心雨当然知道,也因此更加气恼。
“你这分明是借口!”她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脚,气愤地看着他。
司徒焰日在心中暗暗叹息,心想要给人留点面子,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是唐心雨却不知道顺着台阶下。顾不得说些体面话,做事明快干脆的他,毫不留情地说:“我对你并无感情。”
“感情可以成亲之后再培养呀!”唐心雨随即反驳。
“我一点也没这意思。”他无奈地说!“唐小姐,我想男女情事必须要双方你情我愿。可如今是你一厢情愿的追着我,我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感受,但你仍然不愿死心,在下也无法可施。”司徒焰日板起面孔,冷硬地说。
“我……”唐心雨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单单只有她一个人恋着司徒焰日,但对方对她丝毫没那意思,自己是否应该死心,最起码还能留得自尊。但她总是无法死心。司徒焰日是她的初恋,无论人品、武功、才干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因此素来高傲的她,才会放下身段,只求他正眼看她。可惜他根本没记在心上。最后,她放弃了消极的方法,改采“缠”功。她想,“烈女怕缠郎”,那么,男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吧。结果,被她这么一缠,司徒焰日果然对她印象深刻,但也马上就拒绝了她的情意,令她羞愧难当。
之后,她愈追,他的态度就愈冷淡,但她始终认为只要他心中没有对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的情意所感动。就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因此她始终不放弃。但是直到现在,司徒焰日对她的态度只有愈来愈坏,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加深。难道到最后,她的行为只会成为江湖人士的笑谈,而非一桩美满佳话?想到这里,她又急又气,眼里的泪水实在无法控制了。
“我……我……司徒焰日,你太过分了!”不想让厅上的人看到她狼狈模样,她奔出大厅往后园跑去。
“唉!五弟,你去看看小堂妹吧,我担心她会出事,跟在她后头,别让她冲动行事。”唐亦伯长叹一声,便对唐亦承这么说着。五兄弟中以唐亦承最小,但已有大将之风,尽管外表看来还很年轻,举止又颇为孩子气,但上头的兄长对他的做事倒是挺放心的。唐亦承认命地耸了耸肩,尽管受不了这个任性的小堂妹,但是兄长有令,他也只好乖乖起身,去看看唐心雨的情况。
“大哥,我也跟五弟一块去好了。”排行老四的唐亦季也开口说话了。
“也好,多一个人,也多安点心。”挥了挥手,让两个弟弟去守着唐心雨。
看到老四、老五出了厅门,唐亦伯重新叹了口气,回头向司徒焰日说道:“抱歉,让您见笑了。”
“我想,关于婚事,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回拒过各位的美意了,今天若是只为了这件事前来冷剑山庄,我想之后也就不必再谈了。”只觉得是一场闹剧一再上演,不愿再为这个问题多花气力,司徒焰日现在只想送客。
“少庄主未免太心急了吧!我们兄弟五人前来,虽说主要是为了小堂妹的事,另外也是想来向少庄主打听一件事。”唐亦仲微微一笑。
司徒焰日与司徒邀月心中都暗暗一动,心想对方终于露出真正来意了。
“唐门五杰中,“包打听”唐亦叔的名号可不是叫着好玩的,江湖上哪个小道消息你不知道,要这般劳师动众的让五杰全部到冷剑山庄来,只为了问件事?”司徒焰日好笑地看着坐在左侧的唐亦叔。
“我只是喜欢听听一些好玩的消息,哪里像少庄主你说得这么神通广大,世上事这么多,当然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挑了挑眉,唐亦叔习惯性地搓了搓胡子回答。
“但不知唐二侠想打听的是什么事?”司徒邀月温柔地笑问。
“近年来,武林已经平和了好一阵子,尽管朝廷有史弥远在翻云弄雨,但官府向来也不和江湖人士打交道,自然也不会干涉江湖中事。”
唐亦仲不知为何又把话题扯到朝廷上了。但知道这个人不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有他的用意,因此司徒焰日也就顺着他的话回答:“没错,官府有官府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两者相差甚远,也因此,双方少有台面上的来往。”
这句话里也带点语病,双方少有台面上的往来,可私底下,官府常常会邀请侠客作为贴身护卫,或是为其铲除政敌;草莽人物也希望能够过个一官半爵的安稳生活,而不是时刻担心仇家寻仇、有一顿没一顿的苦日子。因此暗地里,官府与江湖中人还是有着一定的联络关系。
听出了司徒焰日的话,唐亦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是最近江湖上传出了一个消息,就连官府方面也派出人马打听。”
司徒焰日心里已经明白他要说的话了,但还是佯装不知,问说:“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血凤玉。”唐亦叔摇头晃脑地开口说出这三字。
“血凤玉?那是什么东西呀?”司徒邀月浅浅地笑着,一脸从没听过这名字的表情问着唐亦叔。她这一笑,有如牡丹盛开一般,令人赏心悦目,看着佳人容颜,唐亦叔心情跟着好了起来,谈起了血凤玉的事。
“这血凤玉的传说在江湖上流传已久,从唐末直到本朝。听说还有另一块青凰玉与它成对,若是能够找齐这两块玉,就能够挖掘出唐代皇室所藏起的惊人财富。而当时的武林高手也曾应帝王之请,将各门各派的武功抄录在二起,与财宝一起埋藏。对醉心于武功的江湖人士来说,这武功抄本无疑是无价之宝,再加上富可敌国的财宝,那真是人人抢破头,都想把那血凤玉抢到手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邀月能够明白众人对财富的追求。但是,这血凤玉只有一块呀!不是说还得找齐青凰玉才能找到财宝吗?”邀月玉手轻抚脸颊,思虑着唐亦叔的话。
“青凰玉消失许久,未曾听过它的下落,然而十八年前,江湖上传出天义庄庄主张祥世得到了血凤玉,还没来得及证实这项传言,天义庄就遭到了灭门。从这个事件来看,我想当时血凤玉的确是在天义庄庄主手上,只是不知血凤玉后来究竟落到何人之手。”唐亦仲意有所指地看着司徒焰日。他想说冷剑山庄的庄主司徒昊与天义庄庄主张祥世的交情不错,时有往来,当年也曾在案发后到天义庄去过,说不定就是司徒昊拿走了血凤玉。
司徒焰日不悦地说:“家父与天义庄主的确有交情,当年听闻张世伯遭遇不幸,就与家母一同前往探视。但是到达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江湖人士在那附近寻找血凤玉的下落,却连个玉屑也没见到。听家父转述,当时有许多人在天义庄徘徊,但却没人想到要为天义庄死去的人安葬,最后还是由我父母一手揽下了埋葬事宜,天义庄上下一百一十四口人才得以入土。”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唐亦仲,暗示着江湖人物的无情,也讽刺了唐门,因为当时现任唐门门主与五杰的父亲也是在那附近徘徊的人士。
唐亦伯、唐亦仲、唐亦叔三人一听,脸色都不太好看,倒是邀月好奇地看着兄长说:“大哥,当年有过这样的事呀?爹怎么都没告诉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