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的男人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我最讨厌这种见异思迁的人了。”女人想要知道的时候真是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才不是这种人,我可是纯爱体质,认定了就一辈子不会改变。”
“那你就把过去的恋史说给我听一下是会怎样厚?”
“我过去根本没有恋史,你要我说什么?就算有也只是单恋。”
“你怎样单恋人家?我好想听喔。”
“听了以后你会打我骂我,心里不爽又不理我,你大小姐的心思我不敢说了解十,但也有八九了。”
“豹子!我是这样的人吗?”她捏他。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琢磨怎样告诉她从前的心情。
“我小的时候就认识李娃儿了,她的皮肤黑,头发又卷,好奇怪。我跟阿望及阿路每天都要想新的方法欺负她,可是她很坚强,被我们怎样欺负都不哭。有一天,她打架赢了我,从此当上我们的老大,我们什么都听她的,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她也不记得了,好像从我懂事,就一直很在意她,我想这就是喜欢的心情吧。”
她嘟着嘴。是自己说想要听,可是听到以后心里又冒酸泡,她知道这样的女孩,在豹子的心中,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自己或者根本比不过她?
“如果有一天,我跟她吵架,你会站在哪一边?”
“李娃儿才不会那么无理取闹。”
“我是说如果!”
“我会叫你不要跟她吵,一定是你不讲理的多。”他嘻嘻笑。
“她在你的心中就那么好?”
“她是很好呀!”哎呀,醋味好酸哪。
“如果,如果我跟她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哪一个?”
来了!
来了!从山坡上轻轻地滚下来了。来了!来了!从椰子树梢上轻轻地爬下来了。撒了满天的珍珠和一枚又大又亮的经典问题!
这个问题比较的对方可以是你的旧情人、你的妈妈、你的好兄弟,端看对方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而定,总之,这是女人考验她在你心目中地位的一个绝对指标。
以前听过有的男人笨到选择别人,再决定跳下去跟他心爱的女人一起死的答案,他当时就觉得蠢不可言,不管是先选谁,好像都要出现牺牲者。而他也觉得这样的假设有够无聊,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回答这种蠢问题的一天。
“我当然会救你!你是我最宝贝的宝贝,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这样的问题我连万分之一秒的犹豫都不会有。”
瞧他回答得多么正确!光是看她眼中闪亮的光芒跟主动贴过来的娇躯,就值回票价了!真感谢李娃儿会游泳,让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连考虑都不必。
“豹子,你真的会救我?这么说,我在你心中是第一,不是第二名?”
他看着她,心里知道自己爱定她了。他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男人,原本以为,就算无法得到李娃儿,自己应该也会选择一个朴实而适合牧场的女孩。而她,如此的纤细娇弱、光芒万丈,如何能甘心待在无华无争的牧场,过那可以说是辛苦的日子?
他就像《飘》里的小商人法兰克·肯尼迪,原本想要一只平凡的鹧鹑便已足够,谁知却要了一只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金丝雀。
她对自己而言,不也像郝思嘉一般,是只娇贵的金丝雀儿?
他很怜爱地摸她的头发,很轻很轻地,这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玻璃娃娃呵!
“宝贝,李娃儿在我生命中一辈子都是一个特殊的人,她如果需要我,我便一直愿意照顾跟保护她;可是你,你对我的意义,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皱起眉,不喜欢听到他的心目中一辈子有一个特殊的女人存在,希望他的心中只能有自己。他是疼惜着自己没错,但是爱吗?女人很会比较,如果自己不是爱人心中的唯一,便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
“如果你要我给你一个名份,我会娶你;你喜欢就待在牧场里面,我会照顾你;你若倦了厌了,想要离去,我也不会怪你。我给你自由,那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他会疼她、怜她,给她许多的爱,不舍得让她吃苦,给她能够飞的自由,他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只要她快乐,他都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会倦呢厌呢?你的自由未免给得太过奢侈。”她很轻地说,想要流泪。他很温柔,可是不了解她。“如果我自由了,那你呢?”
“有了你,我就不自由了,我甘心被你束缚,我说过永远不会改变。”
“我自由了,你要在哪里?”
“我会等你,等你还想回来;你若不回来,我也等你,等一辈子。”
她流下泪,捶他。“笨蛋!笨蛋!谁教你乖乖地等我?我如果嫁给你,当然要跟你一起回去牧场,没有你,寂寞就会将我杀死了!你忘记我是牧场长大的女孩?我才不怕辛苦!如果我离开牧场、离开你,那一定是迷了路,你一定要把我找回去!”
他擦去她的泪。“不哭喔,宝贝,我一直以为——”
“以为我很爱过镁光灯下的生活?以为我想要待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你是世界知名的模特儿,要你为了我放弃太委屈了。”
“其实你不喜欢我的职业,对不对?”
“化妆很累人的,我喜欢你干净的脸。”
皎洁的月光映上她洁净无瑕的脸,精致完美的五官比上了妆还要多一份清纯的美。
“你不喜欢的是走伸展台的我吧?”
“都给人家看光了。”他的女人胸部是小,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在后台时,大家都是当场换衣服的,有什么大不了。”
“我不要。”他说,很紧张地用床单将她裹起来。
“这样你都舍不得,还说要让我自由?有好多男人追求我,你要把我送给他们?”
“不要。”他闷闷地说。他不想限制她,可是她给别的男人看一下,他心里会舍不得,更别提让色狼有染指她的机会;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你要不要听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的故事?”
“不要听。”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的就是,他们讨厌听自己的女人提起旧情人,他们讨厌被比较,人说情人总是老的好,尤其是指女人的心。
“你跟它很像。”她甜甜地说。
“我不想知道。”原来他是替身?好令人伤心的话。
“它也叫豹子。”
“学人家,没创意。”他的心里好酸好酸,讨厌听她提起别的男人,讨厌看她提起别的男人时脸上甜蜜的表情,刺眼、太刺眼了。
她笑。记忆回到好久以前,爹地怕她因为妈咪去世而难过,给了她一只小黑豹。
小黑豹不能代替死去的妈咪,可是也带给她好多的快乐。
好多的快乐……和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即使豹子死去的时候她都不哭的。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了喜爱的人,心就变得好柔软,只要轻轻地一碰,就会落下泪来?
什么样的男人令她又哭又笑?
豹子觉得她此刻的距离好遥远,远到让他都无法碰触她,人在他的身边,心在哪里?他心里别扭,很粗鲁地将她满脸的泪擦去,很用力地将她抱紧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细致的骨头给挤碎了。
“我不许你在我身边想其他的男人,要想的话,就想我一个人!也不准梦见他,要梦的话,就做我一个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