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窃窃私语;而男同事则以一种了解及曖昧的眼神看着她,彷彿她做了多见不
得人的事!
没有任何人告诉她这些现象的原因,況且今天秘书室有同事请假,工作分量增
加,所以她也没时间去追问原因,心里虽然莫名其妙,但她仍旧是十分敬业地完成
所有的工作,一如往昔地准时下班,没有多做停留加以询问。
徐皓銘还没回来,她虽然饥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但疲软的身躯彷彿就连动一
下都是非常吃力。
天哪!她真的好累!
铃……铃……铃……
偏偏在此时,电话又十分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谷云伊不想理会那通电话,依然癱瘓在沙发上。
铃……铃……铃……
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吧!电话仍旧固执地响着。
她被吵得受不了,拗不过对方的坚持,她一鼓作气地端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怒
火熊熊地吼:「喂!」
电话的那一端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下谷云伊更加火大了。
「喂!你不说话,我可要挂电话了!」她不客气地说。
「云伊,是我。」石彥伦终于开口。
谷云伊听出他语气中浓濁的醉意。
「彥伦?」她讶异极了。「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低哑的声音。
「彥伦,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的失意。
「没什么!你和徐皓銘呢?」他想起那天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他们亲密地走在一
起,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很好呀!」她照实答。
「我和款语分手了。」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总算——解脱了。」
「你醉了!」谷云伊算是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我才喝了一点酒,怎么可能醉?」他回她。
通常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尤其是男人!谷云伊自是心知肚明。
朋友一场,她不忍心在他伤心失意时弃之不理。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
「地窖——怎么?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的语气充满明显的讥讪意味。
谷云伊知道那间酒吧。她忽略他语中的嘲讽说道:「你等我。」拋下一句话,
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快速地换好衣服,洗把脸紮起长发,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留了张纸条叫徐皓
銘不要等她回家吃饭,然后飞也似地出门。
* * *
石彥伦迷迷濛濛地看着眼前未施脂粉、清清爽爽的谷云伊坐定在他面前,他漫
不经心地笑了。
「你总算来了!」他举起酒杯,欲喝干杯里的酒。
谷云伊按住他的手。「别喝!」她恳切地说。
石彥伦抬起头来瞪视着她,对她的阻止不以为然。「如果你不是来找我聊聊,
而是来阻止我喝酒的话,那你走吧!我不欢迎你。」
「别这样,彥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她拿起桌上的帐
单。
石彥伦没吭声,谷云伊转身欲走向柜抬结帐,不料却被他用力地扯住手臂。
「你弄痛我了,彥伦。」她转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充满怒气的举动。
「告诉我,这是徐皓銘的杰作吗?」他嗤之以鼻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
洁身自爱的女人,想不到你的私生活是这么乱七八糟,我真是错看你了,」他放开
她。
石彥伦酒气冲天的气味令她皱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反駁:「你最好解释清楚!」
她真是受够了,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在公司被同事用眼光批判,在这里还
要被他唾骂,什么道理嘛!
「别告诉我你颈背上的是胎记;你既然要和他亲热,就要做好适当的掩饰,只
有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唯恐天下不知似的到处昭告所有的人,未婚的她和男人发生了
关系!」他极尽苛薄恶毒之能事地貶損她。
谷云伊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别人会用曖昧的眼神看她,原来……原来徐皓銘故意在她的颈背上留下吻
痕,仔细想想大概还不只一个……天啊!她平时一副古板的模样,这下可好了,自
打耳光后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真教她——
死徐皓銘!臭徐皓銘!这笔帐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算清楚,这回脸真的丟大了
。
谷云伊很想不去跟石彥伦计较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但面对他的挖苦,却又不由
得生气。
「我想,我个人的私生活应该与你无关吧?」她的声音阴沉下来。
石彥伦并不是一个会藉酒裝疯的人,他听闻她的反駁后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对不起!」
听了他的道歉,谷云伊的气愤也消了大半。
「算了,」她表示无所谓了。「我送你回去吧!你酒醉开车不安全。」她觉得
自己很累,一心只想早些安顿好他然后可以快点回家。
石彥伦没有拒绝,看着她付完帐单后走出门口。
谷云伊跟在他身旁走出门口,指了指对街那部有点年代,但又维修得很好的白
色法拉利。
「我的车停在那里,我扶你走过去。」谷云伊好意地欲攙扶醉意渐深的石彥伦
过马路。
「不用!」看到她的车,心里那股强烈的酸意陡然升起,但他没有发作出来,
他记得她原本是机车族的。
虽然她和徐皓銘目前同居,但以她关心他的程度来看,若是动之以情,她应该
会回到他身边的,石彥伦自忖着。
一切仍大有可为,不是吗?毕竟她曾经爱过他。
石彥伦论详着她专注开车的侧脸,若有所思地笑了。
第八章
谷云伊迟迟等不到徐皓銘的求婚,心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自从那天送石彥伦回家之后,她因为吻痕的事质问他,而他则因为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石彥伦的事情而和她大吵一架,结果两个人整整呕气了一个礼拜!
徐皓銘会生气这实在是很反常的事,尤其是对谷云伊而言,她几乎没有见他生气过;她觉得他太小题大作了,尤其那天刚返家时,她是又饿又累,所以脾气也特别暴躁,再加上他一直不肯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
而徐皓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疼她脸色那么差!却仍不顾一切地硬撑着去照顾明或暗地青睞于她,他也都保持着最合宜的距离,完全不给任何人产生误会或曖昧不明的揣测机会;他是如此毫无保留地付出与坦诚相待,但她却一再地同情「旧爱」。对石彥伦付出关心就等于纵容他,给他机会再利用她,难道她不了解石彥伦的自私与自负吗?这是徐皓銘最感生气的地方,她既然要和他在一起,立场就要明确坚定,不该让石彥伦觉得有机可乘,她在这一方面实在太欠思考,他向来欣赏她的理智,但这次她在分寸之间的拿捏真教他失望;说他不吃醋是假的,但他心疼她却是真的。
他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地想清楚一些事。
原先他是打算向她求婚的,但——石彥伦必定会介入他们之间,即使非常了解谷云伊的性情,徐皓銘仍是決定再缓一缓,他要石彥伦完完全全滚出谷云伊的心中,在没有任何疑问的情況下才会向她开口。
徐皓銘的想法,并没有原原本本地全告诉谷云伊,而她当时也在气头上,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她是基于朋友道义上才去看石彥伦,动机很单纯,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样复杂;她当然明白他会吃醋,但她已经解释过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仍固执地听不进去呢?谷云伊自问心中坦荡,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