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下几乎半裸的顾怜影,望着她抖颤着的眼帘,欧阳绍波心中突然一惊,数百种思绪在他脑中来回奔腾!
“怜影!”他不动声色地柔声说道,井仔细观察着顾怜影脸上的神情。“阻止我,我不该如此轻薄于你!”
“不……”但闭着眼眸的顾怜影根本不知道欧阳绍波现在的想法,只是轻声呢哺:“因为……我想要有你的子嗣!”
“为什么?”欧阳绍波继续追问,但脸色却已开始僵硬。
“因为……因为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而我只想委身于你……”
未将话全听完,因为一听到“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这几个字后,欧阳绍波便再也无法忍受地拔身而起。当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身子都无法稳住。
“绍波大哥!”发现欧阳绍波的突然起身,顾怜影纳闷地睁开眼眸,一双柔荑轻碰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欧阳绍波铁青着脸,凝聚了所有的力量阻止自己不断想覆住顾怜影的身子,“快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顾怜影慌乱地起身,根本没意识到这举动,将自己的柔美胴体整个曝露在欧阳绍波的眼前、而只能在他动情及凌厉的眼光下,快生生地说出三个字:“温玉香。”
“你……”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欧阳绍波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了这种春药!而她的目的竟只为了让顾家有后!
“绍波大哥!”望着欧阳绍波因克制心中那团热火而不断泌出额上的汗滴,顾怜影整个手足无措了起来。“你听我说,我……”
“原来……我只是你孕育子嗣的工具,只是你传承勘尸之术的工具!”喃喃地重复着同样的话,直到他的声音整个冷冽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却正相反,热火依然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不是的……”
顾怜影慌乱地想解释,但欧阳绍波却一把将她推得远远地,让她整个人跌坐在木床的另一头。
但望着她桃红的双颊、横斜的撩人玉体,没法克制地,欧阳绍波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狠狠地吻住她,吻得那样霸道、那样强硬。
就这么来回挣扎了好几回,欧阳绍波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一把抽出了挂在床边的长剑!
“绍波大哥!”看着他的动作,顾怜影心神俱碎,再也忍不住地喊了起来:“不——”
因为欧阳绍波竟将剑用力地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当血汨汨地流出体外,欧阳绍波才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地开始清晰;但一闻到顾怜影身上的香味,他就又依旧迷惑地无法思考,因此他再度拔起长剑.手一翻,又是一刺!
“不——”
顾怜影上前想拍下欧阳绍波手中的剑,但他竟握得那样紧,就像他的手与剑是一体般地牢固。
“我欧阳绍波是呵护你、宠昵你,但这全是因为我爱你!而就算我再爱你,我也绝不想成为你孕育子嗣的工具!”
蹲跪在床上,欧阳绍波冷冷地笑着。
“你可以拒绝我对你的任何宠爱,你甚至可以对我不屑一顾,但你怎能利用我对你的爱,来达到你自私的目的?”
“我……”拼命地摇着头,顾怜影望着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冷冽眼光,浑身像是浸在冰水中一般,想说的话全堵在喉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从未想过你竟会是这样的人!”
欧阳绍波冷眼扫过顾怜影,对她的泪水视若无睹,因为他的心,彻底地死了!
“我一辈子也想不到你竟会对我使用温玉香!你可知服了温玉香后的四个时辰内无药可解?你当然知道!你可是有名的女仵作啊,怎会不明白这点?那你当然也知道,这四个时辰中我若无女人为伴,那过程将会是生不如死。”
“我……”拼命地摇着头,因为顾怜影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想让他如此痛苦的。
“你当然知道!”但欧阳绍波根本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只是将剑由腿中抽出,然后冷冷地笑着。“但你放心,这些女人中绝不会有一个人是你!”
披上衣衫,欧阳绍波任由双腿留着血,走下床,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
“从今而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绍波,你听我说!”慌乱地披了件衣服,顾怜影飞身过去捉住了欧阳绍波的手。
“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活好说了,你爱走便走。我欧阳绍波再留你便不是男人!”
狠狠地将顾怜影推向床棚,欧阳绍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碰地一声将房门狂狂地关上,至此二人,形同陌路!
怎会是这样的结局?
望着欧阳绍波的背影,顾怜影倒在床榻上任泪水像决堤般奔流。她不住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呢?他又要上哪里去?
想追上前去,但顾怜影一想到自己做的——切,再想到他此去将受到的痛苦,及痛苦时的反应,她的腿整个地软了,只能拼命地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因为一思及会有其他女人像她一般得到他温柔的赞美、亲密的抚触,她几乎要当场昏厥!
不,不可以!
但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的痛苦、他的无助、他对自己下的狠手——那狠狠的两刺!全是因为她!
一个由心底冷冷发出的声音像甩了顾怜影两巴掌一样,而她,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床畔,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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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绍波还会不会回来,顾怜影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地方,她的路,只有一条——走。走得远远的,走到让他再也看不到使他心烦的她。
在月色下,顾怜影像个游魂似的不断地往前行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就是一直地往前走去,由天黑走到天亮,再由天亮走到黄昏。
当夜幕再度降临时,顾怜影望着四周漆黑的树林,私毫感觉不到害怕,因为她已失去了自己的心,而无心的人再也不会对四周有任何的感觉……
摊坐到一棵树下,顾怜影靠着树干,让树干撑住她所有的重量,睁着空洞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黑暗,脑中,回荡的是欧阳绍波那句冷冽的“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顾怜影只知道当月上眉梢时,一阵怪异的脚步声出现在她的前方,但她依然动也不动地坐着,直至身前站立了两个黑影。
“你,起来!”
一个黑影恶狠狠地说,但却发现顾怜影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她吗?”先前说话的人问着身旁的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应该没错!”另一个人开了口。“我打她由欧阳绍波家走出后就跟着她了,她就是坏了咱主子大事的那个女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带她回去!”
这话音一落下,顾怜影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扯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往前拖去。跟踉跄跄地,她被那股力量扯得跌倒在地,而胸前的玉佩则在这场挣扯中掉落到草地上。
“放开我!”顾怜影挣扎着,因为她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可是她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玉佩——这是欧阳绍波留给她,也是她惟一比生命还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