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逸是我的。」气愤的人双手握拳了。
「少跩了,唐先生又不是你老公,他还是活会活标。」
「你说什么?」柴珊珊愣了愣,可她带着他的戒指啊!
「几天前我在餐厅就听见你们争吵时的对话了,你……不过是他的情妇吧?」
这女人居然这么说她,柴珊珊气得脸色发白,「我们的关系不用你费心。」
「我才懒得管你和他的关系,我只认定我要的目标——唐怀逸!」
「你敢硬抢?天底下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女人!」很想一拳头挥过去呢!
「我嚣张?哪比得过你喔!唐先生这么好的男人,你居然拼命欺负他,看得我好心疼,喂喂!你不知珍惜还不准别人喜欢他,笑死人了。」
「谁说我不喜欢他、不珍惜他?」忘了使用武器,柴珊珊只顾在言词上争锋。
「骗鬼喔!天底下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来爱一个男人?你根本不爱他!」
不经大脑的话先冲出来大半句,「我当然爱……」罩门被击中了,柴珊珊摊开紧握的双手,顿时成了闷嘴葫芦。
她爱他吗?!
「怎样?说不小来了吧?所以我要凭本事争取我要爱的男人罗!」张爱萍得意的推开更衣室的门,开始她下一步的猎爱行动了。
柴珊珊一个人对着梳妆镜猛喘气。「吼!气死我了!我和逸还有好几个月契约,哪能把他让别人咬上一口!」
她咬着唇沉思,「可如果契约终止时,我就可以满不在乎的看着别的女人投入逸的怀抱吗?」
她的胸口蓦地怦怦乱跳得好厉害,她捏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大叫,「我不要啊!如果他找上别的女人,我不只会吃醋嫉妒,我还会难过得想死掉啊!」
她终于弄懂了,这几天来老困扰着她的这个乱七八糟病症,状看似普通感冒,其实叫做为情伤风!
占有欲和嫉妒心,让她确认爱情来了!「毫无疑问,我已经爱上他了!」
从见着他的第一眼就心动了,再从热情如火的欢爱里窜出爱的火苗,最后心头就只能爬满他潇洒感性迷人的身影了。
「逸和我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爱上他呢!我没谈过恋爱,才会一直猜不到自己的心意啊!」
她的耳际蓦地响起唐怀逸提出结婚计画时吊儿郎当的声音——
[i]先说好,我不谈感情![/i]
她颓然无力的呻吟,完了,完了!我居然放进了感情!怎么办呢?对,想办法骗他露出口风,也许他的想法也改变了呢!」
从上次溺水事件后,她就不准他一个人留在游泳池边看养眼镜头,因此,他应该已经换好衣服,先行回房间了。
她从来没发觉她会如此追不及待想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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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希望的人才把手放在门把上,推开一小条缝细,就听到唐怀逸讲电话的声音,「张小姐,是你?」
柴珊珊移动的步伐打住了,这个妖女动作这么快,居然查到他们的房号,还敢明目张胆打电话来!
「珊珊?她就要回来了吧!」唐怀逸以他一贯慵懒舒爽的嗓音回答,「我觉得你还是找柜台服务比较好。」
干嘛和她扯这么多,直接挂电话就好了。柴珊珊很想跳上第一线指挥作战了。
「好,再见。」唐怀逸轻轻挂上电话。
逸就是太有礼貌太温和了!记一笔缺点。不过,他没让狐狸精给迷倒晕头转向,仍然很可取哪!
咦?他干嘛又打电话?还使用他的私人手机?
「喂!马胜虎,是我!」唐怀逸压低声音说道。
嗄?他和马胜虎联络?!好家伙,光会强迫她把手提电脑锁在度假中心的保险柜里,不准她谈公事、不许她想台北的一切,他,居然自己破戒!
唐怀逸不察周围的异状,继续说道:「你传来的报告我看完了,我发觉里面大有问题。首先,饭店的固定资产不应只估算为五亿,你忘了把去年增值的地价比率加上去。流动资产少列了许多项目,嗯,不用我一一细指出来吧?」
柴珊珊呆住了,他……一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简直比她还精明敏锐!
「对,你想办法把七百五十六万的呆帐追回,三百一十九万的坏帐冲销,将应付的八百三十二万帐款压后一个月,如此可以把这一季的营业净额提高十个百分点。三天做好,我回去后要看到漂亮的数字!还有,把承办岛内旅游的旅行社再增加五家,」
在她心目中的唐怀逸,不是个爱吃,爱玩,爱欣赏艺术的公子哥儿吗?怎么背起长串数字一点也不含糊?柴珊珊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发出惊讶尖叫。
「不行!这一季我就要见到漂亮的营业净额数字。你做不到,我就换上能达到我要求的人。」他连再见都没说,「喀啦」一声阖上手机盖子。
他那种不容人反驳口吻——强悍、果断,沉凛、冷酷!他不再是她认识的唐怀逸了啊!
柴珊珊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把门给带上的,当她回复感觉意识时,人已瘫靠在外头的一棵大树干上了。
初次在巴士上与他邂逅,她见着一名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初夜时,她领教了他做爱时的霸气狂情,让她只能沉沦在他无限的魅力里;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感受到他玩世不恭态度里的不凡艺术才情。
可就在刚刚,她发觉了一个拥有生意金头脑的唐怀逸。
他为何要装作对生意一窍不通,把饭店丢给她?他为什么要强拉着她结婚?
天哪!愈想头愈胀,问号一个接连一个!
啊!全都乱了!
最惨的是——她居然在爱上了这个男人后,才发觉她一点都不了解他!「我该怎么办?放弃饭店?离开他?让感情恢复单身?」
她完全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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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你不舒服?」
「没有。」
「你在闹别扭?」
「没有。」
唐怀逸很纳闷,她的小手紧抓着床单,已经将床单戳破一个洞来了;她闪躲着他的拥吻,当他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时,她如临世界末日般的发抖。
她全身分明没有一颗对劲的细胞,却是打定主意锁上两片唇,当一幅需要用非常透视眼来理解的后现代画。
他只好劳烦自己的高超解析力猜臆着,「你想回台北?非常非常想?」
「可以吗?」身边的人居然像一团迷雾,原本诗情画意的休闲乐园,还有这个罗曼蒂克的房间,全都在瞬间变了调、走了样啊!
他沉吟片刻终于答应了,「好吧!」
柴珊珊冲下床马上换掉薄纱睡衣,整好装靠在大门边等着出发。
「你就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走?」他打开满满的衣柜,指着各式各样的休闲衣服,不死心的最后一问,「你不收拾一下?」
他费了很多心力帮她挑选的,没道理她不要吧?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她不可能一丁点都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用心吧?希望落空的他不自觉的颓丧起来。
「我回台北又用不到。」她心慌意乱,闷闷的回答。
唐怀逸闻言,双眉间敛成深深皱褶,「你还真能践踏我的心意!」
他抓过床头电话,打到服务台,「你马上叫礼品店那边的人给我挑一只特大号的皮箱送来,费用就记在我的帐单上。」
他跟着冲过来摇撼着柴珊珊的双肩,青筋暴凸的双手揑痛了她的骨头。他痛楚狂咆着,「为什么你就是感受不到我的心意?你做到了,这个假期的确令我『永志难忘』!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