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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我在美国时从侨界得到一桩内幕消息,你新电影的幕后出资者是美国波士顿地区一家医院的老板……”这是江萦萦被关在房门外的最后一句话。 

  字字句句嵌人楚楚的心窝,将她的心捣成片片碎片。波士顿地区的医院?事情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又是他的家族在搞鬼?顿时她的小脸如槁木,心境如死灰。 

  难怪他昨夜就是不肯向她讲个清楚,原来这一切是一个大圈套,复仇者的面具已然揭露,那么复仇者的目的呢? 

  楚楚颓然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痛难当。 

  祁磊摇晃着失神的楚楚,“项楚楚,岩岩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坦白?” 

  他果真是为了岩岩而来,她终于知道爱恨纠缠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她收回没有焦距的目光,换上锐利的眼神,“我从来都没打算说。”她的心正被插人一把利刃,鲜血狂流不止。 

  祁磊抿紧薄唇,眼露精光,怒气正在酝酿,“那昨夜算什么?” 

  “一时贪欢!只是我不知道隔天会后患无穷。”楚楚裹身的床单掉了大半,但她一点也不去搭理,只随意地撩拨了一下垂落胸前的长发,风情万种。祁磊深知自己的临界点在哪里,所以不敢轻易去挑动自己的怒火,因为一旦爆发了,将不可收拾。 

  床上这个性感美丽的女人纠缠了他六年,却完全不知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着滚沸熔浆流窜在血液中,可以将她推入地狱,彻底摧毁。 

  爱她不是仗着力气霸道野蛮欺压她,让她流泪含恨反抗,所以,他的寻妻之路才会如此迂回。偏偏这个女人不只野性刁蛮,还其笨无比,只会扭曲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真相。 

  祁磊紧瞅着楚楚半晌,眸光越来越暗沉,“这部电影资金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没有恶意的权谋,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就怕你知道了会胡思乱想。” 

  楚楚听不进任何理由,“我现在只想你滚出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你!” 

  一片天族地转让祁磊变成一只噬血猛兽,墨黑瞳眸射出凛冽阴森的冷光。 

  “项楚楚,你小心点,别把我逼得理性全失,可爱的女人与可恨的女人只有一线之隔而已!”她为何非得把他推到地狱深渊,难道女人都残忍噬血? 

  楚楚冷笑以对,‘你以为我在乎你的反应?别太高估你自己了!” 

  祁磊攫住她冷漠的小脸,凝聚全身力量逼出最后一句,“岩岩呢?” 

  “你要岩岩?”问着,她用力咬住嘴唇,苍白的嘴唇竟泛出一滴鲜红的血丝。 

  “我当然要!”他要属于她也属于他们的一切!岩岩的脸综合着他与她的优点,清朗天真的孩子,只会让人爱不释手,可惜他错过了岩岩早期的成长。 

  楚楚发觉自己已走到悬崖边,昨夜只是场七彩缤纷的梦,今晨觉醒后竟是无边的孤独,为了今生仅剩的最爱,她不惜粉身碎骨。祁磊,你好狠的心,我恨你! 

  她甩开祁磊的钳制,跌跌撞撞地冲到床下,双膝跪落地,瞬间两行清泪已潸潸落下,“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只求你不带走小岩岩,他是我的。” 

  她想一个人拥有小岩岩?又是一个把儿子据为己有的母亲?祁磊很透了这种女人,又一次他的生活被同一个女人给毁灭得支离破碎! 

  楚楚赤裸地跪在原地,任由长发飘落胸前,仿佛全世界发生任何事她都不在乎了,她泪水迷朦的眼睛死盯着祁磊的。 

  楚楚的行为反常得离谱,竟不见她的心高气做,祁磊有着瞬间的疑惑不解。 

  他抬仰望天,缓缓喘出一口气,“从头到尾,你都在对我演戏?” 

  “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四岁开始每天都在演戏。”楚楚嘴角浮出一个凄惨的微笑。 

  真的让他给猜对了,楚楚没拿过真心来相待! 

  祁磊脸色铁青,冲过去将她丢上床,双手不停摇晃着她的肩膀,从齿缝中阴恻恻迸出话,“很好,这一场戏有得演了!如你所愿,等着我的要求吧!我会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痛不欲生?六年前与他的那一次生离死别,她早就尝过这种滋味了。 

  楚楚双眸含泪,偏转过脸,小嘴含糊地吐出一句,“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六章

  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六年前爱胡闹又贪玩的楚楚是怎样的一个母亲呢? 

  心思沉淀数日后,楚楚垂挂着两行清泪的画面一再浮现在祁磊眼前。 

  性子火辣的她会委曲求全的确不可思议,除非她是真的害怕,而岩岩就是她的罩门、死穴。 

  楚楚当真演戏演惯了,可以满口胡诌,偏偏他那日气得失去冷静,没弄懂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午夜十二点,祁磊二度间人楚楚家,肩上背着一个旅行袋,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皮箱。 

  “两个选择,我搬来这里住,或是你收拾一下去我的地方住。”祁磊高大的身影霸着大门,挑明了出现的原因。 

  楚楚头昏难当地靠在门边,“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但是今天不行,你快走吧!” 

  “为什么?你的床上有别的男人?”祁磊眯着眼,明知故问。 

  事实上,他方才请江青青上KTV,这个小妮子早就透露了一条重要情报给他。 

  “对。”楚楚人虽然虚弱,嘴巴还是很犀利。 

  “我来瞧瞧谁这么不知死活敢泡我老婆。”祁磊二话不说丢下楚楚,笔直往她的房间走去。 

  楚楚的大床上只有一个约莫一百二十公分的小男孩在睡觉,头上敷着冰袋,手臂上还打着点滴。祁磊随手丢下皮箱、背包走向岩岩,仔细看着儿子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脸颊。 

  他先测量岩岩的脉搏、呼吸,然后转身问楚楚,“烧多久了?体温呢?” 

  “昨天傍晚开始的,半个小时前量是三十八度,温度已经逐渐在下降。我找过家庭医生来诊断过。”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祁磊对楚楚的安排还不满意。 

  楚楚拿起毛巾帮岩岩擦拭额头的薄汗,“我相信家庭医师的判断,扁桃腺发炎还不至于要这么劳师动众。”随随便便就去住院?她就不方便去看顾了啊!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蒜? 

  祁磊沉吟着,还是不放心,“给我看医生的处方。” 

  楚楚有些气恼了,任何干扰对疲惫万分的她来说都是多余的负担,“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主治什么科目?” 

  祁磊检视着点滴的流速,“两年前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目前是心脏科主治医师。” 

  “笑死人了,心脏科医生连小孩子的扁桃腺发炎都管。”楚楚讥嘲着,但心里不禁讶异,他真的成为一个医生,不用再为了经济理由而到处打工赚钱了。他应该也继承他家族的显赫家业了吧!终究如了他母亲的期盼。 

  “楚楚,你才笑死人了,没有医学常识就别乱发表谬论,伤风感冒是最普通的症状,哪一科医生都会看的。”祁磊抿紧了唇线。 

  是吗?楚楚狐疑着,不过,心情反倒轻松起来,如果岩岩真有突发状况,她也许可以不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半夜猛打电话吵家庭医师。 

  她递过口服药及注射针剂的处方给祁磊,人也在床沿坐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一个阿欠,她的头好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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