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终于发生了!”他摇头低喃着。
“你是说……前几月时。你在船上向我提起过的事,说什么赦霆和蔻儿两人之间,有一场劫数,”
“是呀,而现在正是数的开始啊!”
“但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很好,而且婚宴又很顺利……”冷鹰抿嘴扫视身边周遭的人影,感觉不到什么灾难降临的气氛。他心底真的希望,一切都是岩叔多想了、料错了!、
“并非我料错或多想!”岩叔突然地嚷道。他脱口而出的话,让冷鹰差点呛住口水。
“岩叔,我不是怀疑你——”
“嘘——我知道!”岩叔不急不缓截断他的解释。
“冷鹰,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海上,你问我是什么样的劫数,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此刻又是一阵哗声,人人沉浸在欢乐中,喧腾至天的声音几乎盖过岩叔的问话,冷鹰等待声嘲微息时,韩忙着回忆道:“你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掳猎赦霆的心,是桑蔻儿。但到最后留在赦霆身边的,是仅有躯体没灵魂,有灵魂的已不是蔻儿!”
“嗯!冷鹰呀冷鹰,聪明如你,难道还悟不出话中的语意吗?”岸叔撂下话,直冲冷鹰的脑门,
“不,不,你一定是开玩笑……”冷鹰扯开嘴角,对着岩叔摇头,但当他一触及岸叔那严肃骇人的表情时,他整个人不禁为之一愣,带着诧异的眼神随即转移到堡楼上头,那对璧人身上,最后停驻在依偎在霍赦霆怀中的桑蔻儿。
当他意外捕捉到那可人儿,低头侧脸埋进那宽阔胸膛之前,那抹狡猾的笑容时——那种神情是绝不可能出现在那标致脸蛋上的,意会到这一点,冷鹰不禁脱口惊呼:“岩叔,你别告诉我,说我的猜测是对的!”
“不,你心中的猜测,正是我所说的‘劫数’呀!”岩叔似乎能看穿他人心意的点头着。
在央叔千真万确保证下,冷鹰的心乍凉了一半,冷峻的脸庞再也瞧不出一丝笑意。
“你干什么?”岩叔喝喊道,一把及时抓住冷鹰的手阻止住。
才跨出一个步伐的冷鹰,转头向岩叔说道:“我去揭穿她的阴谋!”
“别冲动,你这样反而会误了大事,咱们得要暗中应付,别乱了阵脚!”岩叔应沉稳地说道。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霍赦霆娶那女人?”
“不,当然不!但这一切都已注定,我们能做的就是事后拯救蔻儿!”
“拯救?”冷鹰眯起眼睛,瞧着岩叔慢慢地从腰际口袋中取出两颗药粒,拥在手掌中。
“这是什么?”他问道。
“还魂丹!这几个月来我忙着炼药,就是等着应付这一天。原本希望蔻儿能逃过此劫,想不到注定之事仍逃不过。唉,但愿这还魂丹能救得了蔻儿!”岩叔探深叹了口气。
冷从岩叔手中接过药丹。
“剩下就看你的了!”岩叔严肃地说道。
冷鹰并未多言,坚毅之色溢于言表。抬脸望向堡上那对新人的眼睛,盛满果断之力。
“喜欢吗?”
霍赦霆站直他高大的身子,低头温柔地问着怀中的可人儿,现在她已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一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加重他的臂力,深怕她飞走似的拥紧她。
“嗯,喜欢极了!俯眼望去人山人海的,一想到他们全是因为我而来的,不禁就令我兴奋极了!”“桑蔻儿”喜孜孜又高傲地扬起下颚,傲慢地笑说着,那双美眸眺尽了全堡每一寸角落,多看一眼,她的眼底便又更加深了一抹难以忽视的傲慢。
她的话引来霍赦霆浓眉紧蹙,抿嘴打量起她:“先前你还要我婚事别办得太铺张,怎么突然喜欢起这种感觉来了?况且这些人全都诚心受邀而来参加‘我们’的喜宴,绝非只冲着你的美貌而来的,小东西!”方才蔻儿的话怎不令他感到吃惊?!在筹办婚宴时,名单人数还是经过蔻儿一删再删的呢!她总是说宴客太多,会累了自个堡内的仆人,说什么太奢华的婚宴会惹得老天爷眼红之类的话,怎么现在反过来嫌弃咧!
她一意识到自己言词上的粗心,连忙转了身优雅地面对霍敖霆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只是——只是今天是我见过最大的场面,而且又是我的喜宴,难免搞得我昏头转向、不知所云的!”她硬是往他怀里钻,想要化解方才不对劲的气氛。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婚礼!”他疼爱地轻抚她白皙腾雪的脸庞。
“我怎会不喜欢呢?”她举起霍赦霆的手,将她的脸倾贴在那浑厚的手掌里,接着继续细道,“你可知道这三天不能见到你,我日子有多难熬!现在终于成了你霍赦霆的妻子,可知道我有多高兴、多幸福啊!”
闻言的霍赦霆仰头笑道:“是哟,你这张小嘴最会灌迷汤了,不过的确是满受用的!但——话又说回来,你说三天难熬可真教我不敢相信呐!”他笑脸斜眼瞥视着她,嘴边溢满了宠爱的笑容。
“不信?为什么?”
“因为这三天你是一刻也没闲着。我方才听说在举行婚礼拜堂前,大伙都找不到你的人影,他们都还以为你逃婚了呢!说!你是跑到哪去了?”他假装生气的板起冷面孔来,看起来还真煞有其事似的。
“我——四处逛逛!不信你可以去问小莲。”
“别找借口,我还会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吗?”
他话一说完,古蝶君立刻戒慎武装起自己,有点心虚的看着他英俊过人的脸庞。
“你知道什么?”
“别紧张,瞧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儿!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刚才你一定偷偷跑去马厮看‘倔脾气’,是不?”他低声接近呢喃的在她耳边轻咬着,并且给她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什么‘倔脾气’?”古蝶君嫌恶地重复这怪名字。
一听到她是这样的反应,霍赦霆脸上迷人的笑容,立刻随之一淡,并眯起眼打量着她。
“它是一匹马,是我送给你的,而且它的名字还是你取的!”他语气变得怪异,
“喔——‘倔脾气’,是吧!瞧这几天被喜宴忙昏头了,我都忘记它的存在了!”古蝶君面持冷静,四两拨千金的一语带过。这时,她不断的在心里诅咒自己的粗心,怎会允许自己大意到这种程度,面对霍赦霆可万万疏忽不得呀!
“你把它给忘记了,我可没有!先前我答应在三天后医好它的病,现在我做到了,它现在可是又能跑又能跳的喽!”霍赦霆扯开嘴角,虽不算笑容可掬,但比方才脸色不变之时,颇来得温和了。
“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它的救命恩人哪!”她佯装一副欢欣样。实际上,现在的她正处于戒慎状态,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扯大她的破绽。
“不,你才是。是你执意将它从马贩那儿买走它的,那时它连站都站不稳,现在它可是一匹雄赳赳的跑马了!你看!”霍赦霆遥指下面堡内!系在树上的一匹健壮的公马,此时的它正一副悠游自在的绕着树干踱步。
“哇!我看到它了,想不到仅仅三日,它就已康复得这么快了。”她顺着霍赦霆所指的方向望去,见着那匹系鞍的马儿,不疑有他的,开口便直呼惊异的,殊不知名叫“倔脾气”的马儿,仅仅是几月大的小马,体积跟树干旁的那匹公马,简直天壤之别。即使距离遥远也绝不可能看错,将它误认为就是“倔脾气”?更何况,蔻儿又是如何的疼怜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