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啐了一声,面露凶狠的走上前,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一耳光,并且将她扑倒在地。
「大炮,快!抓住她的手。」他压在朱皓月的身上,将她的双手举高,要大炮抓紧。
朱皓月头昏眼花,是因为气虚呕血的关系,也是因为阿福甩耳光的力道过重。
她的意识有些昏乱,视线变得模糊,她想挣脱却完全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淫秽的嘴脸在她上方晃动。
孟少麟的脸忽地浮现脑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境让她变得脆弱的关系,此时此刻她突然好想见他。
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就当是她最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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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高超的轻功,孟少麟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鞍马山前山走遍。
只剩后山尚未去过,听其它丫鬟说那地方有一片翠绿草坪,或许,朱皓月就躲在那儿也说不定。
纵身提气,他的脚下轻点过几株树稍,须臾,便已来到后山。
然而当他双足落地之时,汹涌的怒气也在同时涌上,鸷猛的双眼里燃着骇人的戾焰。
记忆中,他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嗜血,掌风击出,大炮和阿福来不及回头看来者是谁便已经气绝身亡。
他奔向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脸色惨白的人儿,胸口止不住剧烈狂跳,几近虚脱。
「皓月?」他轻声呼唤,哪怕只是细如蚊蚋的呻吟也好,就怕她以沉默来回答。
听到孟少麟的声音,朱皓月有些难以置信,以为是幻听。
睫毛微微眨动,她吃力地半睁开眼,努力让焦距集中,苍白的唇缓缓地蠕动着,「真的……是你……」
「是我,我来了。」他将她抱入怀中,双手轻捧着她的脸,好让她看清他。
她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心里有着满足与心安。
「你……还是找到我了。」
用尽力气把话说完,她疲惫地合上眼,昏厥过去。
抱起单薄如羽的身子,孟少麟止不住心里的恐惧,这一生中他不曾求过些什么,但此时他却破天荒的求老天爷别将朱皓月从他身边带走。
「别想离开!」他看着怀中的人儿霸道地下着命令。「听到没?妳休想跟我撇得一清二楚。」
抱着她,再度施展绝顶的轻功,他迅速回到主屋。
「青儿!」他失了冷静,疾声大吼。
「什么事?啊——」青儿走出屋外,在见到孟少麟怀中的人后,不禁拔声尖叫。「小姐!」她愕然震颤的跑向前。
「准备热水!」
没空理会青儿,他在下完指示后便抱着体温逐渐下降的朱皓月进入房里,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望着她纤柔素净的韶颜略微迟疑了半晌,他握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他伸手探向朱皓月的前襟。
「你做什么?」端着热水入内的青儿在看到这一幕时吃惊地斥喝着,猛地冲上前拉住孟少麟的手,一副誓死捍卫主子清白的模样。
孟少麟回头瞪视着她,面罩寒霜地交代道:「把热水注入桶内,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进来。」
「你凭什么?」
浓烈的炽情从他的眸底闪过。「凭我不准她离开我身边。如果妳想要她活命的话,就别耽误我救人的时间。」
他不由分说地将青儿推出门外,上了闩,再度走回床前,朱皓月愈发惨白的脸色让他不敢有所耽搁。
「得罪了。」明知她听不见,他仍然为自己的冒犯道歉。
孟少麟闭起眼,伸手开始解开她的衣裳,片刻后,她已一丝不挂。
抱起光洁赤裸的朱皓月,他刻意忽略那如丝绸般滑嫩的触感,将她放入注满热水的木桶里。
他不敢站在前方,只因明白自制力对她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绕至她的身后,他才敢将眼睛睁开。
孰料,双眸一张,映入眼帘的旖旎画面让他气血顿时沸腾,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将气息调稳。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裸被也能让他失控,那完美的曲线、白润诱人的凝脂,在在让他为之倾醉。
「该死!水太清澈了。」他低咒了一声。
拉了张凳子在她身后坐下,为免失控,孟少麟再度闭上双眼,一阵吸气吐纳后,他的双掌没入水中,熨贴上她的裸背。
她的旧伤未愈,气息太弱,体内的筋脉淤塞不通,加上方才勉强运气,导致体内气流乱窜,伤及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个发现让孟少麟自责内疚不已,他从不想伤地的。
将真气灌入她的体内,他毫无保留的给,即使耗尽真气也不后悔。
半个时辰过去了,感觉朱皓月体内的气血运行渐趋平稳,体温也已回升,孟少麟缓缓收回真气,双手眷恋不舍地离开她滑嫩的雪肌。
抱起依旧昏睡的朱皓月,以布巾包裹住让他心神荡漾的胴体,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看着躺在怀中沉睡的朱皓月,那股我见犹怜的气质让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在她仍显苍白的唇上印上一吻。
「皓月啊皓月,我真是认栽了。」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给她承诺。
他不擅长说甜言蜜语,这样的话已是极限。
满足的笑挂在唇边,他伸手拢起她被水浸湿的秀发,蓦地——
唇边的笑容倏地僵硬,脑中轰然作响,背脊窜过一股寒流,彷佛全身的血液迅速从他体内抽离而去。
拢起她的青丝的同时,他愕然发现朱皓月的右耳背有一小块红色胎记。
回忆起当时上奏请皇上假装赐婚以便上山擒盗匪时,他承诺过会救出祥贞公主,当时皇上曾交代过祥贞公主有一特征,那便是——
右耳背有块红色胎记!
第六章
朱皓月悠然转醒,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觉得通体舒畅,胸口也不再觉得窒闷。
忆起昏厥前最后看到的人是孟少麟,她不难猜想得到是他运气为她疗伤。
只是——
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她疗伤的呢?被子里赤裸的身子让她不敢继续往下细想。
是谁帮她脱掉蔽体的衣裳呢?她可不认为孟少麟会有让青儿插手的余地。
「小姐!妳可醒了。」
趴在桌上休息的青儿在听见窸窣的声音后走到床畔查看,朱皓月的清醒让她笑逐颜开。
「我都快担心死了,妳知不知道?」
朱皓月对她露出浅笑,「我这不是好好的醒过来了吗?」
「小姐,妳还笑得出来?妳都不知道当时妳不停的呕血,吓得我眼泪直掉,要不是孟状元救了妳,我真怕妳会……」说到伤心处,青儿不禁一阵哽咽。
「傻丫头,别难过了。」
青儿居然改口叫他「孟状元」而不是「那个人」,看来孟少麟对她的相救之恩改变了青儿对他的敌意。
「对了,他呢?」
「不知道,他从妳房里走出去时只交代我好好看着妳,然后面如困兽地走了出去,害得我以为是妳的状况危急,吓得我胆战心惊。」
面如困兽?这她就不懂了。
「他没说发生什么事吗?」
青儿摇了摇头。
「小姐,妳想见他啊?妳等会,我这就去找他来。」青儿说完便转身往外跑。
「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事?」
「算了,没事,妳去吧。」
本想请青儿替她找件衣裳穿,但怕那丫头发现在被下的她是不着寸缕时会胡思乱想,她决定还是自已来。
朱皓月吃力地下了床,脑袋瓜依旧昏沉沉,忽觉一阵晕眩,恶心感猛地窜上,她连忙扶着床柱,气喘吁吁。
沉重的疲惫让她很想躺回床上,但思及青儿去找孟少麟,说不准已经在来这儿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