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安禄山闻言大笑道:“看来你除了脸蛋长得动人外,胆识也很过人。 ”他话语一转,“很好,你执意要见你爹,我就圆你的愿。”
然后,他使一个眼色,命人去将梅常颢带来。
不一会儿,一位瘦弱的老者被推入门来。
梅水灵睁大了眼,不太确认地盯视着地上白发斑斑的老者,迟疑地问了句:“爹爹 ?”
瘦弱的老者快迅地抬起头来,干枯的颊上落下雨滴泪珠,“灵儿,果真是灵儿!”
“爹爹!”她扑下身去,紧紧抱住老者,“爹爹,您怎么会……怎么会……”
她语不成句地哽咽着,看到爹爹如此的模样,令她难过不已。
突然,又是啪的一声,梅常颢也甩了女儿一巴掌,让她原本就红肿的脸颊更加地肿 胀刺痛。
“你……你这个不肖女,放着荣华富贵不享,竟然去投靠处心积虑要杀你爹的仇家 ,你、你……咳咳咳!”
说着说着,梅常颢就这么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咳了起来。
梅水灵赶紧过去帮他顺背。“是女儿不好,爹爹莫气。”
“知道不好,还不赶紧听安使大人的话去解决那小子……”
“不……”她跌坐在地,“爹爹,除了杀他以外,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她哭泣着。
“你爱上了他!?”梅常颢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她。
她没有回答,但是那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孽女!”梅常颢一把将她推开,“难道你不知道他早晚会要了老子的命?他是专 ?索命来的!”
“那也是因为爹爹当年……”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你的意思是老子该死,咳……咳……很好,老子这就死给你看!”说着,便作势 往墙上撞去。
梅水灵急急由身后扯住梅常颢的衣衫,“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孝,就算要死也该 由女儿先死!”
“好了、好了,别净在那儿死呀死的,我说梅姑娘,这药你就带回去往那小子的酒 里一加,不就什么事全没了,用不着你们爷俩在这里争死觅活的,看得我都难过。”
梅常颢一听猛点头。“对,对,安使大人说得对,灵儿,这药你快带回去,听话, 乖,爹爹知道你一向听话,哦?”
梅常颢不顾梅水灵的反抗,硬将药给塞入她的怀中。“还有,他那儿有一封很重要 的信函,攸关咱们梅家的生死,你一定要把信给找出来,知道吗?”这才是他对安禄山 最大的顾忌。
“什么样的信函?”
“应该是有关……”他看了看安禄山后又迟疑了会儿才道:“有关安使大人的千秋 大计……”
“正确的说法,那应该是一份谋略书,里头有着许多人的名册,很老旧的一封信。 找到以后马上交给我,不得有误。”安禄山不耐烦地打断他俩的对话,“好了,你也该 回去,出来太久反而容易让他生疑。”语毕便领头出去。
梅水灵怔愣一会儿,她心念一转迅速扯住即将离去的爹爹急问道:“是不是找到了 证物,如……他就没有其他能取爹爹性命的有力证据了?”
梅常颢深虑地看了她一眼后,答道:“是这样没错,但他只要一日不除,我的性命 就一日堪虞。”
“那么爹爹何不离开?”她仿佛看见了另一道生门般,双瞳在晶莹的水珠中闪着光 亮。
“离开?”
她点头。“嗯,只要爹爹肯离开,我去求他,求他放了爹爹,求他留给爹爹一条生 路。”
“你真的很爱他?”
她咬唇不语。
梅常颢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仍不放过我呢?”
“女儿以命相抵!”
“只怕,你的命仍抵不过他心头的恨!”他伸手触摸女儿红肿的脸颊,“很痛吧? 再痛也痛不过一个?
人父的心。罢了,你若能取得证物,我就答应离开。”然后,他再深深地看了她一 眼后才放手离去。
“谢谢爹。”她望望离去的枯瘦身子,喃喃自语着。
“爹保重!”
***
“咦!那不是水灵姑娘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在客栈门外,辰皓与杨子茜正巧与梅水灵错身而过,正想与她打声招呼,背后陡然 遭人一拍,猛回头。
“二师兄!”他们同时出声。
“进来吧,有话里面说。”亚纪望了一眼远去的弱质身影后走入内。
“二师兄,这些日子你究竟跑哪儿去?”辰皓问。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对了,刚才那位元姑娘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那是咱们未来的嫂子耶,怎么二师兄还没见过吗?”杨子茜一副了不 得的神气模样,有这么漂亮的嫂子够神气吧!
“嫂子?”亚纪眉头一蹙,“看来我得和大师兄见个面。”
“怎么?有问题吗?”辰皓嗅出亚纪话中的怪异。
“是有问题,刚刚我瞧见她与安禄山会过面。”
***
梅水灵蹑手蹑脚地进入冷如星的书房,他自昨日入臣相府至今仍未回府,所以她赶 紧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寻找爹爹所言的信函。
但在一阵翻箱倒箧后仍寻不着所谓的信函,正当她心急如焚时,门外传来鸷冷的嗓 音问:“你找的是这个吗?”
她猛回头,见他摊开的手掌上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函。
她惊惧地退后、摇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朝她逼近,眼神异常的森冷。“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准背叛我!你怎么可以轻 易地将它?诸脑后,又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地让亚纪给撞见?”
他靠近她,像往常一样把玩着她乌黑柔亮的发丝,触摸着她柔白纤细的颈项,他的 动作是这样的轻柔,却让她全身因森冷而战栗。
她不自觉畏缩的动作,让他紧蹙眉头,他的大掌抚弄着她的手臂,“冷吗?抖得这 么厉害。”
“星,我……”
“嘘!”他以手捂住她的嘴唇,谜样的黑瞳锁住那双盈满水雾的美眸,他仔仔细细 地打量着她,宛如在评鉴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却冰冷异常。
“真美。”他评断着,然后缓缓的、仔细的抚摸她红肿的脸颊,谜样的黑瞳在瞬间 闪过一道鸷冷的寒光。“是谁?”由他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愤怒。
他的态度让她摸不着头绪,那忽冷忽热的语气让她有如置身在五里迷雾中,她困难 地吞咽着口水,尽力地缓和急遽的心跳,心想,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糟糕,他们 这些日子来处得极好不是吗?或许……她可以试着求他……她想先向他解释眼前的状况 ,却又苦于找不到适当的用词,几次的张口欲言后,迸出口竟是,“求……求你放了我 爹。”
她的哀求像一把利刃于瞬间划过他的心坎,他怒视着她,时间仿佛就在他俩身上定 格了般,他深邃的眼瞳扫过她的全身,种种复杂的情愫在他眼底快速翻腾,他捏住她的 下颔,恨不得就这么一掌劈死她。
“该死的你!”他低咒一声后,一把将她的衣衫给撕裂,顿时那诱人的玲珑身段赤 裸裸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眸中闪着蚀人的火炬,语气十足的鄙夷。
“求我,你用什么求我?用你的身子吗?”他的大掌毫不怜惜地攫住她一只丰盈紧 握着,并在那粉色的蓓蕾上头搓捏、挑弄。
“啊!”她浑身窜起一阵战栗,身子则快速地灼烫起来,他的唇所到之处皆有如狂 风巨浪般,在她身上造成难以负荷的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