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
是的,他深信依朗擎那风流性子而言,他的贴心是绝对派得上用场。
四目对视,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怒气慢慢自朗擎脸上钦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覆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蓝沁舞。
美,她真的很美!
白皙的肌肤粉嫩透红,朱唇饱满缀上一层优雅的紫藕唇色,慧黠水眸含着一股灵气,宛如一朵高不可攀的水莲。
可惜呀可惜,这样一位绝色美女却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更令他扼腕的是,打从半年前他搭讪她的那一刻至今,这冰山美人从没正眼地看过他一眼。
一如现下,她只是盯着眼前那杯小妹端进来的咖啡,轻轻搅拌着。
曾几何时,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他竟落得需要费心去追求女人?追求一个始终对他冷冰冰、连正眼瞧都没瞧过一眼的女人?
“你打算盯着那杯咖啡多久?”直到靳阳开完会回来吗?天晓得他都喝完咖啡十来分钟了!
咖啡比他好看吗?
倏地,蓝沁舞停下搅拌的动作,抬眸问道:“看你什么时候肯消失。”
说来好笑,也是透过这个问题,她终于第一次仔细的、正眼的打量起眼前这个“追”了她半年之久的男人。
中日混血儿的朗擎拥有一头黑发,耀眼如丝地强调出他确长挺拔的身材,而洒脱随性、放荡不羁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略带邪恶的笑容更是能轻易的夺走异性的呼吸。
但,那又怎样?
她就是讨厌男人,不喜欢同男人打交道,尤其是个恶名昭彰、花心至极的风流公子哥儿!
“满意吗?”他的耳朵有点痒,大概是她在偷骂他吧?
蓝沁舞面露鄙夷,淡然地道:“尚可。”
尚可?朗擎瞠目结舌。
拷!这女人可真懂得如何践踏他的自信心啊!
无妨,反正他对她也不是真心,只是为了报复这女人的无知,所以才会对她展开追求攻势。
天晓得他对这种称之为追求的行为厌恶极了!
状似慵懒的他往身后柔软的沙发一靠,漫不经心地问:“美人,你知道我生平最瞧不起哪种人吗?”
“哪种?”像他一样无所事事的人吧!
嘲讽的唇角一勾,“表里不一,不敢接受挑战的人。”他的表情清楚地告诉蓝沁舞,她正是这种人。
“是!我是表里不一,但至少人格高尚!”蓝沁舞被他严厉的指责给激怒,忍不住回嘴讽刺道:“比起你这仗着焰擎集团副总裁身份,还有张好看的脸孔,就恣意放纵感官、玩弄女人感情取乐的花花公子好多了!”
一向冷冰冰的眸子窜起一团火焰,直烧向他。
恣意放纵感官?玩弄女人感情取乐?随着她句句的指控,一向笑脸迎人的朗擎神情转为阴冷,异常骇人。
什么时候他成了她口中这种不入流的人了?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玩弄任何女人,她们全是心甘情愿的。”敛下一脸的冷然,他再度扬起一抹暧昧的笑,“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
“哦?”撇撇嘴,蓝沁舞质疑的看着他。
拜托,她这么说还算保守了呢!
倏地,朗擎笑眸微眯,目光含着一抹邪佞之色,紧紧地锁住她。
那魅惑人心的目光盯得蓝沁舞冷汗直流。
“女人看上的不光只是我的脸孔,还有我那高超、技术非凡、能让她们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
呵,敢污衅他的人格,说他放纵感官;那他干脆更下流点,吃吃她的豆腐,占点口头上的便宜,扳回一点劣势。
蓝沁舞为之一愣。
“你、你简直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龌龊!”露骨的话语让她的胸口一阵紧窒,红了脸,低声斥喝。
“子曰:食色、性也!”朗擎唇边的笑意扩大了。
“你!”她气炸了。
“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呢。”不知何时,朗擎已来到她身边。
他的长指挑起她散落颊边的一缕发丝,凑近鼻端轻轻嗅着。他发现,其实她生起气来脸红通通的,也怪可爱、怪迷人的。
“你!”怒火被挑起、濒临崩溃边缘的蓝沁舞此时才发觉大色狼已往她戒备范围侵人,正大刺刺地落座在她身旁呢!
“歪理!”心头一惊,她慌乱地别开头,拒绝他的碰触。
带笑的俊脸缓缓凑近她别过的脸颊,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不意竟引起她一阵战栗。
“既是歪理,我不介意你纠正我的观念。”
纠正他的观念?
蓝沁舞还没来得及意会这句话的涵义,他已经轻轻咬住她柔软的耳垂,复而伸出滚烫的舌尖挑逗似的轻舔着。
轰地,一股陌生的电流迅速流窜全身,战栗不已。蓝沁舞几乎是同一时刻受到惊吓似的弹跳起来,羞愤的转过头想斥责他。
孰料,像是落人早已设计好的陷饼中,她才微微一转头,就被两片霸气十足的唇瓣给牢牢攫住,狠狠汲取。
“唔?”惊愕的瞠大双眸,蓝沁舞清楚地看见他眼中闪烁的嘲讽笑意。
“唔!”
她用双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拼命地想挣脱,却是怎么也敌不过他将她紧锁在怀里的力量。
像是品尝一道上好的美食佳肴,朗擎慢条斯理地浅尝着两片柔软诱人的唇瓣,忽而狂烈的掠取她口里的甜美。
如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势及高超的吻技,令蓝沁舞惊悸得几乎无法呼吸,完全招架不住几近融化在他怀中,混饨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无法思考。
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反应,朗擎很是满意,微微抽离她诱人的唇瓣,逸出得意的低笑。
轻轻的低笑声飘进她耳里,像是嘲讽她的臣服似的令她突然惊醒过来,使尽力气的推开他。
“不要!”
未料她会有此一举,朗擎一个不慎而松了手劲。
宛如受惊小鹿般的蓝沁舞,旋即仓皇的夺门奔逃而出。
失去她的体温,一种异样的感觉倏地自朗擎心底深处急速窜上。
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慢慢地平复心底那种益发浓烈的占有欲及持续翻腾、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这感觉……是“恋”吧?
“想逃?”他沉声一笑。
只可惜,女人一旦被他盯上,除非他愿意放手;否则不论她们是怎样的本事大,只怕也摆脱不掉他亲手撒下的天罗地网。
邪魁的眸子掠上一抹自信,他舔了下仍留在唇上的甜美气息。
尽管逃吧,蓝沁舞!
☆ ☆ ☆
太阳悄悄自层层云端里探出,一道曙光线划开清晨的序幕。
“妈,我上班了!”
“路上小心点!”
“好。妈,再见。”同母亲挥挥手,拎起公文袋,蓝沁舞匆匆踏出家门往公车站步行而去。
其实,平常这个时间她可还在家里摸鱼呢,只是上周六她的车子进了保养厂,所以她只好搭公车了!
唉!如果现在有辆车代步那该有多好呀!
“上车吧,舞儿。”
似是听到她心中的呐喊,一道低沉富含磁性的霸道嗓音自她身侧响起。
这声音……自大又吊儿朗当?哼,不用猜也知道是姓朗的那痞子!
蓝沁舞看也没看他一眼,低垂着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可不论她怎么加足脚力,身旁那辆醒目的银色保时捷总是如影随形地紧跟着。
美眸斜勾,她立在原地怒喝:“你可不可以滚远点?”
“美人,车子只能‘开’远点,是不能‘滚’远点的。”恶意曲解她的话意,朗擎露出一抹比朝阳更为灿烂的笑,“既然车子进厂保养,咱们又为了合约得在同个地方碰面,不如赏个脸,上车吧?”这是个能让他一亲芳泽、也是给她台阶下的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