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
“是这样的啦。”在业陵裳的恶脸、恶声逼供下,柳吟江娓娓道出她和任麝的合作计划。
“吟江,我觉得这似乎太冒险,你想,一只大野狼看到细皮嫩肉的小红帽,能无动于衷吗?”
“别担心,我们双方有签订保障合约,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钱可拿,一举两得,不会有事的啦。”
“那……你们的交易什么时候履行呢?”
“明天。”
“这么,陕! ”
“是啊,速战速决嘛。”想到那笔可能花到手软也花不完的钱,柳吟江的心里就好乐、好乐,整个人几乎快要飞上天了。
“我看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爱钱的人。”
柳吟江双手作揖,“过奖、过奖。”
“你哟一一”败给她的业陵裳不禁摇头轻笑。
“对了,人家怕你一个单身女子独居会有危险,所以昨天有个旧识来分租房子时,我随即一口答应,这样往后你就有伴,不会觉得无聊了。”
旧识?
“谁啊?”
“嗯……秘密。”
“说嘛,是谁啦?”
人就是这样,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没得到答案心里肯定老惦记着那件事。
“都说是秘密嘛,也算是临别前人家给你的惊喜,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好吧,不问就不问。”反正改天她就会知道。“那……咱们来聊聊近况好不好,不然你明天就要搬走了。”
“好啊;人家好舍不得你喔,陵裳。”
也许是分离前夕总特别令人感伤吧,她们彻夜促膝长谈,直至灰暗的天际露出一片鱼肚白、太阳悄悄探出头后,在业陵裳的坚持下,亲自送柳吟江前往交易地点,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U U U
三天后,柳吟江口中的旧识如期出现了。
“是你!?”秀眉微蹙,业陵裳立即呈现戒备状态。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说着,她便要关上门,想请他吃闭门羹。
似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凌昊修长的腿往门缝一伸,硬是卡着门,一脸笑意地说:“虽然你不想看见我,可往后的日子里,你不得不看见我。”
不得不看见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撇撇唇,再次下起逐客令:“我在等人,请你马上离……你?”
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拎着行李箱,顿悟的她杏眼圆睁,惊问:“别告诉我,吟江口中的旧识是你,”
“嗯。”
可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她消失多日回来后,柳吟江见着她并不惊讶。
原来他们早已暗中串通好了。
凌昊这小人究竟是给柳吟江啥好处,竟让她出卖自己的朋友?难道柳吟江忘记凌昊曾经伤害过她吗?
真是没义气又没人性的家伙。
“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欢不欢迎无所谓,反正房租他已缴了,这里他也住定了。
凌昊但笑不语,越过一脸错愕的业陵裳,自行关门进屋去。
随意环视屋内的摆设后,他由衷地赞赏:“嗯,这里空间虽小,布置得倒挺温馨、 舒适。”
那夜,闯进业陵裳的房里时,他并没有仔细看看这屋子的陈设,一心一意只想将她带离。
现下定眼一瞧,他发现女人住的地方果真和男人住的地方不一样,就是多了一股柔和之息。
甫回过神的她指着门口说:“我说了,这里并不欢迎你,清你马上离开。”
可恶的男人。
原来,他一反常态、大发慈悲地放她自由,实则是在计划一步、一步地介入她的生活圈。
小人!
她气他紧缠着她不放的恶举,更讨厌他脸上那陶醉;忘我的神情,仿佛、仿佛这里正是他们爱的小屋似的满足。
噢!
她真的、真的恨死他的小人行径。
“嗯,这里有三间房间,每一间都不错。”
打量三间房间后,他折回其中那充满着茉莉花香味的房门口;闭上双眼,他贪婪地嗅了嗅那属于她的馨香味儿,而后满足地张开双眼——
“就这一间吧,我喜欢这——间。”
“那、是、我、的、房、间! ”推开占据她房门口的颀长身形,业陵裳咬牙切齿道。
端看房里头的用品应有尽有,根本不像没人睡;再者,先前闯进她房里迷昏她那一夜,他不就已知道这间房是她的,还敢选这间?
摆明是故意激怒她嘛。
可令业陵裳懊恼的是,她明知道他故意激怒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还是中计了。
呵——反应这么强烈。
凌吴扬唇一笑,继续装傻,“喔,原来这是你的房间啊,那我只好睡隔壁喽。”
“快滚啦!”她凶巴巴地想赶走他这个讨厌鬼。
“我的房间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不必用滚的。”
“你!”小脚——跺,她气得大喊:“闪啦! ”
这样他总没话堵她吧?
是的,这一回他真的沉默以对,
然而她的恶声恶行看在他眼里、听在他耳里,却教他忍不住双肩一耸,不怒反笑。
拎起脚边的行李、嘴里哼着轻松的小曲,凌昊盈着——脸笑意,快乐地走进隔壁房,着手整理起随身物品。
可想而知,业陵裳正气得牙痒痒的呢!
第八章
躺在床上,业陵裳了无睡意。
因为尽管凌昊搬进这屋里已有十天之久,然他的气息却总是教她心烦气躁。
虽然这十天以来,他并未有任何逾矩之举,甚至从未再提及复合一事,可他就是给她一种诡异、算计的感觉。
幽幽叹口气,了无睡意的她下床走到厨房倒杯牛奶喝,想帮助自己早早轻松人眠。
因为在她失踪、旷职的那几天,累积太多公司的事务了,所以她必须充足睡眠、养好精神,明日上班才能全力以赴,早早完成,工作。
喝完最后——口牛奶,她/顷手洗着杯子;冷不防地,一道低沉又富磁性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睡不着?”
“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心头一震,手里的杯子当下一滑,应声而碎。
“别捡,小心割到手。”说着,他人先她一步捡起碎落于洗碗槽里的玻璃,将其一块块丢至垃圾桶。
割手?玻璃会碎是谁造成的!
她气愤得斜瞪着他那在黑暗中闪烁着两道眸光的黑眸,“请你以后出现在人家的背后时,先发出个声音好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吓到你了?”他抬眸轻问。
他说话懒洋洋的音调令她听起来觉得格外可恨,因为那就像是狠狠踩人家——脚,还问人家痛不痛一样,但又拿他没辙。瞪视他一眼,业陵裳没好气地回着:“废话! ”
“想不到你也会害怕。”
“要你管。”板着冷脸,她径自绕过他想回房去。
孰料,凌昊高大挺拔的身形已占掉走道三分之二的空间,而她若是硬要“闪人”,誓必会碰触到他,否则就只能等他自动让开了。
想当然耳,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借过!”她张着水眸冷冰冰地瞪着他。
“你的口气好像不够诚恳喔。”凌昊的音调还是懒懒的,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凌昊,你别太过分。”瞧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得好像她很没家教似的,真令人生气。
过分?
不,他只是善用天时、地利来增加自己接近她、挽回她的机会而已。
凌吴撩起她脸颇旁的一绺发丝,凑近嗅着,“老实说,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聪明美丽,却不近人情,可仍让我动心不已。”
是的!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美丽而独特的女人强烈地吸引着他,而且还勾走他的心魂;两年前一样,两年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