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西紧捏着手中的玻璃杯,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的站着。“你这个负心汉,你永远得不到我的祝福,我诅咒你们下地狱去吧!”她发泄似地咆哮,字字带恨,随手将玻璃杯朝唐朵瑜扔去,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呀!”唐朵瑜来不及闪开玻璃杯,杯子不偏不倚的敲到她额头上那块淤青,痛得她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刘清云被洁西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接着又看到身边这位女孩子掉下眼泪,心里更是慌乱无措。
“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哎呀,你的额头都淤血了,还肿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了。”这一切全是她活该,自作自受。唐朵瑜想到此刻洁酉心里的疼痛不知比她的额头痛上多少倍,她满怀罪恶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你干什么?”唐硕文将刘清云的手用力拨掉。“你是……”刘清云困惑的看着发怒的平头男子,一样的脸,但头发却短了许多,而且他好像变得比较火爆,感觉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唐硕文拨开唐朵瑜额前的头发,当他看到那块红青紫的大肿包时,恼怒的火焰直冲脑门。“那可恶的女人!不揍扁她我就不姓唐!”他握拳头愤怒地中也道。“不可以。
“不要!’”
唐朵瑜和刘清云四目相交,刘清云焦虑又为难地别开脸。唐朵瑜了解他现在矛盾的心情。“我不许你去找那女孩的麻烦。”她对唐硕文警告道。洁西会有那样的举动全是被她逼出来的,她怎么能让硕文再去为她出头?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洁西了。
“你的头都被她打成这样,你还叫我不要去找她?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气死他了!那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对多余动粗,管他是男是女,他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
“‘既然要我做第三者,你早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了。”唐朵瑜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责怪。
唐硕文一怔,竟想不出话来反驳,过了半晌,他霍地站起身,发现刘清云还坐在原位。“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尾数给我后就可以滚了!”他咆哮着,将一肚子的怒发泄到刘清云身上。
刘清云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抽出五张千元大钞递给唐硕文;这些钱是他身上仅有的了。“多余,你还坐着干嘛?可以走了。”唐硕文不悦地目送垂头丧气的刘清云离开,发现唐朵瑜依然坐着不动。
“你先走,我想在这里坐一下。”唐朵瑜拿起已经凉掉的咖啡啜了一口。好苦呀!她差点吐了出来。“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你忘记头上的伤了吗?我带你回家擦药。”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
唐朵瑜生气地将自己的手扯回。“我不要擦药啦!你怎么那么罗唆?难道我连坐一下的自由都没有吗?什么都要管,烦不烦?”忘了咖啡的苦涩,她又赌气地喝了好大一口。
要是别的女人这么对俘,唐硕文早就掉头离去,管她头上有没有一个可怕的肿包,但她是唐朵瑜,他是怎么样也无法这样的。
“嫌我烦?我烦还不是因为你,算我贱行了吧?你跟我回去擦药啦!"他已经快失去耐性了。“我、不、回、去!”唐朵瑜捧着咖啡,板着脸重复着。“你——哼!”唐硕文的耐性告罄,冷哼一声,转身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
唐硕文跨出咖啡厅不出三秒,又转了回来,气愤地将唐朵瑜桌上的帐单拿到柜台结帐,然后他又绷着一张脸来到她身边。“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唐朵瑜抬头扫了他一眼,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屁股连想要移动的迹象都没有。
唐硕文抬头扫他一眼,见她真的毫无起身之意,诅咒了一声后忿忿离开。唐朵瑜叹了口气,将咖啡杯推到一边,双手在桌上交叠,小心的避开额头上的肿块,将头枕在手臂上。过了一会儿,对面忽然传来有人落坐的声音。
“唐硕文,你放过我行不行?”怪了,平常他没更这么难打发的,唐朵瑜闷闷地枕在臂上说。等了片刻,没有听到答话声,唐朵瑜只好认命的抬起头,望向对座。当端坐在对面的人影映入眼帘时,她惊讶的张大眼睛,对面坐的并不是唐硕文,而是一个她根本就没想到会再次遇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郁卒情绪一扫而光,她欣喜地看着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杰。杰对服务生点了杯蓝山咖啡。“我是跟我妹妹来的。”说着杰露出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你妹妹?”唐朵瑜抬头环顾四周,咖啡厅里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或是三五好友,没有独自一个的女孩子,“在哪里?”“她刚刚走了。”“噢,走了呀。”唐朵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原本还想问怎么不介绍给她认识,后来一想,她跟他又不算是朋友。“不过你也认识,你们刚刚还见过面。”他端起刚送到的咖啡喝一口。唐朵瑜对他的话困惑地蹙起眉,“我认识她?刚刚?”她开始回想,从她进来见到的女孩除了女服务生外,就只有刘清云的女朋友洁西了。
她忽然屏住呼吸,难道他的妹妹就是……“你额头上的伤不要紧吧?”他结了层冰霜的黑瞳直视唐朵瑜,冷声问道。。唐朵瑜倏地倒抽口冷气,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你的妹妹是那位洁西小姐?”
“很高兴你额头的伤没有影响到你脑子的思考。”他冷冷地讽刺。闻言,唐朵瑜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你不必用话来讽刺我。”她已经很难过了。“抱歉,我忘了,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他继续出言刺激她。
唐朵瑜难堪地红了脸,坦承道:“我没有怀孕。”“我知道。”杰的眼神更冷了。唐朵瑜讶异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一直都在这里看我们演戏?”他苦涩地说出口。
杰没有说话,迳自端了咖啡啜了一口。唐朵瑜当他是默认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出面拆穿?你忍心看你妹妹那么伤心的离开?”她的语气里满是指责。如果刚才他出面的话,或许这场戏就不必演下去了,世上也不会又多了一对伤心人,而她也不需要忍受良心的谴责了。
“我看你演得那么起劲,又怎么忍心破坏你的兴致。”他讽刺道。起初,他真的以为她是刘清云的女友,看她真的是爱刘清云到甘愿未婚怀孕,所以他忍下狠揍那小子的冲动,只希望她跟刘清云能够得到幸福。
当初在美国时,他就不太同意洁西和刘清云交往,那小子好高骛远,回以台湾后,又交了新的女朋友,压根忘了洁西还在美国等他,像他这种男人,洁西早跟他分手是她的福气。
当洁西哭着跑出咖啡厅时,他本想追出去的,但听到她的那声哀叫,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而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他停下脚步是对的。‘你可不可以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已经很后悔了。”唐朵瑜哀求着。
“后悔?从刚才的表现看来,我还以为你已经麻木不仁了。”刚才那个平头男子跟她是一伙的吧,两人亲密的举止看起来像对恋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当你的女朋友被你甩吗?”她气得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