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呀。”唐朵瑜老实地承认。
“该死!小瑜,难道你不知道不可以这样做吗?我要去跟爷爷说,他不该再这样放纵江悠萍了。”唐凯国脑筋转得很快,马上就把唐朵瑜今晚会在这里当女服务生的事和江悠萍联想在一起。
这可恶的女人,自甘堕落当人家情妇就算了,现在还将小瑜拖下水,他非得告诉爷爷不可。
唐朵瑜皱起眉,“你不要怪罪姊,是我自己要来当女服务生的。”她那笔堂哥就是这样,对姊有着严重的偏见,让她很反感。
唐凯国往会场望去,人已经到齐了,他不能再跟小瑜说了。
“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先去帮台上那对恋人做见证,等一下再来找你。”
见证?他以为自己是神父吗?唐朵瑜疾步走在他身边。
“你要去帮人家见证财产交换吗?”她挪揄道。
“也算。你看到舞台上那对俊男美女没?那美女是今晚晚会主人的女儿,而那位俊男则是他的乘龙快婿,等一下我上台后,他将会宣布他们俩订婚的消息。晚会主人没有儿子,所以那帅哥跟美女结婚后,他的所有一切就算是属于他的了。如何?跟财产交换没什么两样吧?”没察觉到堂妹停下步伐,唐凯国退自往前走。
唐朵瑜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地重复唐凯国所说的“订婚”两字。
舞台上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男朋友陆正豪,而紧偎在他身边则是个美丽的女人,她认出对方就是她和陆正豪初识时,与他在餐厅共进午餐的女人。
她看到满脸笑容的堂哥走上台,早先见过的那位中年男人说了好多话,可是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然后,那中年男子好像说了什么,引来全部客人热烈的掌声。
陆正豪的脸上有着错愕,不,应该是过于惊喜以至忘了该怎么反应吧!
唐朵瑜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感觉,只知道她又被要了!现在她已心痛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她茫然地看到江悠萍在宾客间慌忙寻找着什么,是在找她吧。随即江悠萍看到她被她脸上空洞的表情骇住了,迅速撩起裙摆朝她跑来。
不!不要逃!她不要看到江悠萍悲悯的眼神。
唐朵瑜连衣服都忘了换,转身逃出这个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晚会与陆正豪!
第十章
唐朵瑜回到江悠萍的住处后,将原本就不多的东西全塞进背包中,把换下的小礼服放在沙发上,江悠萍会知道怎么处理的。随后她连夜赶回高雄。
前来开门的唐直天被女儿的模样给吓到了,只见她全身不停的发抖,苍白的脸上只有双眼和鼻子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像随时会晕倒。
“小瑜!”他惊叫,连忙将唐朵瑜拉进屋里。“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了?”他担心地问。
"没事。”唐朵瑜丢下两个字,吸吸鼻子,二话不说地上楼。
她现在只想大睡一觉,等醒来后才有力气承受被骗的事实。
唐直天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失去生气的步伐,她看起来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
难道悠萍没有好好照顾她吗?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话筒,拨了江悠萍住处的电话。
江悠萍接到唐直天的电话,得知唐朵瑜回家的消息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小瑜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后,又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她一直不敢打电话到唐家问小瑜有没有回家,现在知道她平安回家,自己也可以放心了。然后她迅速地将晚会上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唐直天。
唐直天挂上电话后,不断地摇头叹气,到底是陆家三兄弟欠了小瑜,不是小瑜欠了陆家三兄弟?要不平静的生活怎会起这么多波折。
想曹操,曹操就到,他才刚要走去关门,就见陆小豪冲过来拼命拍着薄薄的纱门,他身后则跟着陆中豪。
他刚才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不经意地往窗外一望,竟看到多余的房间灯火通明,立刻冲来唐家,急着想证实她是不是回来了。
而陆中豪则被弟弟惊天动地的下楼声给惊醒,便跟在他身后跑来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唐直天不客气地说,陆家小子就只会惹他女儿伤心,他怎样也无法对他们和颜悦色。
“唐伯伯,你先告诉我们,小瑜是不是回来了?”陆中豪隔着纱门,难掩紧张和兴奋的瞅着唐直天问。
“没错,她是回来了,小子,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再来打扰小瑜,她先是被你们两个给逼得离家,现在又被你们那个混帐大哥给逼回家,你们陆家人是专门生来欺负我们家小瑜是不是?”
说完,他愤怒的重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将铁门给关上。
“哥,唐伯伯是什么意思?什么我们逼多余离家?我们有吗?”陆小豪回过神后,不解地问。
陆中豪当然知道唐直天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小瑜被他们那混帐大哥给“逼”回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大哥欺负她?
"小豪,你房里的传声筒还能用吗?”他神情凝重地问。
陆小豪一听,立刻得意地双手抱胸。“怎么?你平常不是不屑我跟多余的发明吗?现在终于想到小工具的大好处了?”
.陆中豪猛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没听到唐伯伯说的话吗?现在是凌晨三点,小瑜一定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回来,说不定是陆正豪那小子欺负她了,也许她现在正在哭,我担心得要命,你却还在这里说什么小工具大好处!”狠瞪了弟弟一眼,陆中豪立即迈开脚步跑回家。
他忧心如焚,却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还是去试试看小豪房里的传声筒吧。
陆小豪被哥哥的话给震得恍然大悟,也跟着疾步跑回家。
唐朵瑜躺在床上,疲惫的想人睡,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清楚看见陆正豪跟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只有再睁开眼睛。
吸吸鼻子,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了,尤其她在火车上哭了好几个小时,早已哭够了。
在火车上,她虽不断地哭泣,但还是想了很多。很矛盾的,她既不恨陆正豪,也不怪他,她甚至相信他在休息室跟她说的全是真心话!可是他说爱她,却又要跟别的女人结婚,难道他是为了想少奋斗三十年吗?
他会不会是因为刘清云的债务而缺钱,也许他跟那位有钱小姐的家里借了钱,基于感激的因素,所以才无法拒绝这件婚事。
但这只是她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
她会愿意像姊一样成为他的情妇,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不,她没办法!光是想像他是别的女人的,她的心就像被剖成两半似的疼痛不堪,也许……她该忘了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翻个身趴在床上,用力捶了下枕头。
她活到二十三岁头一次恋爱,竟然是这么悲惨的收场,她真的好不甘心!
忽然,窗子上的传声筒敲打着窗户,从如此急促的声音听来,肯定是陆小豪发现她回来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想起陆正豪的话,他也说过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可是现在呢?
她擦擦眼泪,跳下床,打开窗户。
陆中豪跟陆小豪正对她猛挥手,陆中豪还频频指着手中的传声筒,要她也拿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