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你来干什么?”秦梵冷硬的脸庞显出不悦,手一松放开对柳无言的钳制,黯沉的眼瞳狠狠的瞪向他。
秦忠嗫嚅了下,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将目光放在哪里才好。“禀三爷,不是老奴要来,而是……而是怀菁表小姐来了,老夫人要老奴来请三爷。”呜,好衰,大白天的撞见这种丑事,他将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嗤着笑,秦梵望向一脸青白的柳无言,带电般的魔指轻刷过她僵直的背。“既然是有客人来访,那今天就只好先到此为止了,改天再陪你玩。”低沉的嗓音拂过她的耳际,带起她一阵哆嗦,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明亮的清眸蒙上冷冽,警告的语气清清冷冷的道出。“属下奉劝三爷最好不要,青草百亩,不及一株鲜花的芳香。”
她在喑喻他的心态不正常。
“娇艳的花儿虽香,却容易凋零;不及百亩青草,耐看且长青,更引人遐思。”
他调戏的心态分明,更引得柳无言一阵作呕的厌恶。
目送秦梵离去后,她转回身想继续整理帐册,却发现秦忠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看她。
“柳副总管不是要帮忙三爷娶媳妇的事吗?怎么这会儿……”
这老人的碎嘴她还不了解吗?以他的大嗓门好长舌,若不好好加以警告,只怕不消半天全敦煌的人都要知道今天帐房里发生的事了。
一叹,她闭上眼睛。“忠伯应该不会将三爷这种奇怪的病症宣扬出去吧,攸关敦煌全民的忠诚以及太守府的名声,应该要噤口,三思而言才对。”
她猛然睁开的眼眸有着犀利的警告,吓得秦忠身子频频打颤。
“呵呵,我怎么会胡言乱语呢?今天的事儿我秦忠一点也没有看到。”他小心的陪笑。
柳副总管比三爷还可怕,谁要敢讲他的闲话,怕不死得莫名其妙、横死得冤枉。
“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见到,毕竟我们身为下人的也要为主人解解忧,消消闷才行。”她拿起桌上的帐册当成折扇,轻摇着说。
“嗄!”莫不是要他拿这副老骨头去伺候三爷吧?!
刚刚秦梵跟柳无言相拥的画面再次跃入脑际,引起他的阵阵作呕。“不……不!老奴不行啊……”
柳无言差点失笑出声,“放心,忠伯,伺候三爷的人选当然不用我们两个皮粗肉厚的大男人,只消拿些银两,去买几个细皮嫩肉的美少年回来就成。只是……表小姐刚到,千万要小心隐瞒别让她知道才行。”
敢惹她,不教他沾了一身的腥膻才怪,可是也不能玩得太过火坏了正事才行。
“这个自然、自然。”秦忠点头如捣蒜,说什么也不敢把这等大事说出去。
“那就好,你要买就快,要不然待三爷这个病再犯时,你我恐怕真的都要沦为侍寝的男妓了。”
听她这一恐吓,秦忠忙不迭的接过她抛来的一大包银两,直道:“一定、一定,我一定将全敦煌细皮嫩肉的少年全部买回来。”说完,他急匆匆的夺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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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整了?”
不必问,光看他那一脸拙相,萧竹就不难猜出可怕的柳副总管给了他们的秦三爷什么排头吃了。
秦梵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看来你的心情很乐,很高兴看我被整的样子。”
今天一早,他的房里突然涌进一群涂脂抹粉、娘娘腔十足的白脸少年,每个人都像吃错药争先恐后的往他床上爬,吓得他像见着鬼似的跳起,拎着裤头打赤赙,跳窗而逃。
路过的仆人、丫鬟看到这一幕就将它视为笑话传出去,弄得他灰头上脸几乎无法见人。
“谁教你自作孽不可活,没事老爱去缠着咱们的财神,没有人会可怜你。”昨儿帐房的事秦忠虽然没说,可还是教有心的人看见了,渲染得好沸腾,几乎全府人人皆知。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是谁千拜托万肯求的让我去把你们这个月的分红要来,现在我被整了,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属下却看热闹的来调侃我?”大瞻的柳无言居然丑化他的形象,哼!等着瞧。
有仇必报是他秦三爷的座右铭。
“我们是拜托你去讨分红,又不是叫你去调戏人家,干下流的勾当,现在才来找替死鬼出气,何苦呢?”
主人吃瘪,他非但没有同情反而还在一旁看好戏,真是没有良心的部属。
“我调戏人家、干下流的勾当?”唇线一扬,秦梵眼眸睨向窗外正朝这里走过来的陵菁。“可再怎么说我也比你有勇气,不像你暗恋一个人那么久了,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
循着他的眼光看到越走越近的心上人,萧竹有种被看穿的狼狈状,眼睛求饶似的看向秦梵。
“别不好意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有种而已。”
被低贬,萧竹的脸上出现忿忿的怒气。“我不会没种,早晚将她追到手。”
“是吗?那就实行给我看。”他倏地将书房的门一拉开,看见正打算抬手敲门的怀菁,朝她一笑,将萧竹推了出去。“别忘了你说过的话。”门一合又关了起来。
刻意打扮明艳的怀菁愣了会儿,走上前生气的捶着房门。“表哥,三表哥……”可是里面的人硬是不回一声,气得她大小姐直跺脚。
昨天姨娘召他过去见面,他吃完晚膳后就走了,根本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今早又听到下人们谣传的消息,莫非三表哥真的有燮童癖,所以才对她这样的美人无动于衷?
“表小姐,三爷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别烦他了。”萧竹很不想承认心爱的姑娘反应迟钝,可是事实如此,她难道真的感觉不出来三爷在躲她、根本不喜欢她吗?
“三表哥有没有事不用你说,倒是你身为太守府的副将,不去巡视府里的安全,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她大小姐的柔情只有在面对秦梵时才有。
萧竹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奉命守在三爷的书房门口,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心伤啊!暗恋了她这么多年,还不能得到她一言一笑的柔语相对。
三爷此时一定已经从里面的密道溜走了,他却还要留在这里面对心伤的感觉。
傻瓜,这是给你告白的机会。
他仿佛听见三爷在空中这么说。
无奈多情总被无情伤啊!教他怎么说得出口?
怒火中烧的怀菁跋扈得不可理喻,推开萧竹就想用身子撞门。“你走开,我自己进去。”
用身体撞门!他心疼呀。
“不如我为表小姐开门如何?”他怕佳人鲁莽的撞疼自己。
“早知道这样还不开?”凤眼一瞪,连句谢字都没有就迳自走了进去,一到里面,她怒焰冲天回头瞪住无辜的萧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三表哥呢?”
“我早就告诉过你三爷有急事待处理,叫你别烦他了。”
“可是他刚才明明……”怀菁指指里面再指指外面,然后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难道?”
“你看错了。”萧竹一脸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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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密道走掉的秦梵虽然躲过了怀菁的纠缠,却逃不过母亲的魔掌,知子莫若母的秦老夫人早料到他会有这招,所以早等在那里。
“娘!”秦梵看见母亲脸上的铁青,暗叫一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