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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的定义不是只限定他们两人,而是一大伙人。
柳无言邀请饭馆里的客人,以秦三爷请客的名义包下整间寻芳院,让那些萍水相逢的路人一起开怀同乐,热闹的盛况几乎将寻芳院挤得水泄不通。
从未见过寻芳院有此盛景的老鸨,更是开心得直笑不拢嘴。
“我这么做你不会介意吗?”柳无言靠在二楼的栏杆边,俯看楼下大厅川流不息的人潮,真是比庙会还要热闹。
“怎么会呢?这些年你帮我赚的银两多得花不完,偶尔如此挥霍一下也无妨。”他提着酒瓶走出来,跟她一起靠在栏杆,淡淡的酒味随着他的靠近飘进她的鼻翼。
“你不会生气?”柳无言眉心一蹙,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高兴,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值得。”举着酒瓶,他仰首狂饮了一大口,漾在脸上的笑容是迷人的风采。
“你也喝一口最香醇的酒如何?百花精酿的。”他将酒瓶递到她的眼前。
柳无言摇头,直接拒绝。“我没有三爷的酒量,还是你自己喝吧。”今晚的月色太美,让她提不起吵架的兴致。
在屋里等得不耐烦的翡翠走了出来,娇躯挤在两人中间,既不舍柳无言的俊俏,更不舍秦梵的风流倜傥、出手阔绰。
“我的两位爷儿,怎么屋里不待站到这来了呢?是嫌翡翠伺候不周,还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要不要我帮你们找来呢?”婀娜多姿的身体不住的往两人身上磨蹭,希望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只要得到其中一人的青睐留下来过夜,那她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就可以实现了。
以她床上的狐媚之术,即使不能当上正室,起码也能捞个侧房的位子坐坐,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所以她还不竭尽所能的加把劲吗?
“咱们有你伺候,哪还会嫌不够呢?”秦梵的手轻佻的往她尖细的下巴一抹,引起她一阵掩嘴轻笑。
“既是这样,爷今晚可要多喝几杯,留在院里让翡翠好好的服侍你哦!”红艳的菱角小嘴一送,就想凑到秦梵的脸颊上。
秦梵酒瓶一挡,适巧的横在她跟自己的嘴唇之间,带笑的避开。“这可不行,我一来就听说你跟无言的交情不浅,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他手一推,就将柔若无骨的翡翠推进了柳无言的怀里。
原本就脸色不好的柳无言,见秦梵如此举动更觉恼怒,想反手推开,却被翡翠伸来的雪白双臂缠住,直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姓秦的是什 意思?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狂浪,是想引起她的嫉妒吗?还把这花娘推到自己怀里,是欲迎还拒,想在她的眼前作戏吧!
“这也好,如果柳爷不嫌弃妾身的话,妾身倒愿意今晚伺候您。”翡翠一见到心上人的俊颜,立刻春心荡漾,当场变节。
“这就对了,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柳副总管玩玩,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看见柳无言变得紧绷,秦梵咧嘴一笑,恶意地戏谑。
“你是什么意思?”柳无言脸色绷得难看,见秦梵又将翡翠往她身上推近一些,怒火更炽。
从他狡猾的脸上,不难看出恶作剧的心理,他是想看自己如何在花娘的逗挑下出糗。
“别用那双迷人的眼睛瞪我,我这可是成人之美,为这小镇传下一则风流美谈。”秦梵充满调笑的俊容在月光下显得快意十足,深幽的眼瞳直勾勾地望着她。
美谈个鬼!
感觉翡翠那如蛇般的躯体不住的朝自己身上攀来,柳无言在极端厌恶之下,奋力的将她推了回去。“不敢,在三爷面前哪有属下踰越的份,三爷既是喜爱,该是成全三爷才是。”
想陷害她,门都没有。
“柳副总管说的是什么话?秦某岂是重色轻友之人,还是成全你才是。”说完他又将翡翠推了回去。
柳无言这次早有防备,两臂一挡,就将往她身上倒的女人挡了回去,而力道之大让秦梵跟翡翠两人跌成一块。
“哎哟!柳爷,您推得翡翠好疼哦!干什么这么用力嘛?”娇软的身子干脆赖在秦梵的身上不起来了。
秦梵倒也大方,当着柳无言的面健臂一伸,就紧紧将翡翠拥住,还大声放笑,存心引来周遭人的注意,像作戏似的要演给某人看一样。
柳无言当然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可是即使知道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酸涩。
“三爷忙吧!我去叫老鸨为你准备今晚留夜的事情。”她逃离似的走下楼去。
望着她快速离去的身影,秦梵脸上的笑意加深。看来她真的有感情多了,现在不但能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不高兴,还能像小娘子似的跺脚甩身离去,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女儿家娇态,真是好玩极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在大街上看见刚入城的她时,即知道她的真实身分,那张绝尘的脸、清明灵动的双眸瞒得了谁呢?就算穿着一袭朴素的男装,还是难掩她出色绝艳的五官,当时她的身影既已深烙在他心中了。
所以当她来太守府毛遂自荐时,他才会破例录用,让她如愿的出任副总管一职。
尽管知道她入府的动机不单纯,他还是禁不住的被她吸引,宁愿自己小心翼翼的监视、防守,避免她伤害自己的亲人,也不肯理智的放开她。
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包藏的是怎样的一颗心呢?他好奇的想知道,她就像是一个层层锁住的宝盒,吸引他一层层的去开启,越往下探寻,越让人感到兴趣,甚至期待不已。
只要剥开她层层的伪装,就可以看到她真实的一面,瞧见她的真情,他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三爷,要不要我服侍你进房呢?”翡翠的身子娇软的挂在他的身上。
人走了,戏也该演完了。
秦梵笑纹一敛,将她推向刚上楼来寻他的苏星,“今晚就不必了,你好好的跟别人玩吧!”他身子一纵,跃下二楼中庭,循着柳无言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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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驾车回敦煌,在柳无言的坚持下连夜进城,当他们的马车停在太守府门前时,已经是二更时分,连看门的仆人都睡下了,为免劳师动众惊醒众人,秦梵提议翻墙而入。
“那不是作贼吗?堂堂的代理太守像小贼似的翻墙进门,你还真是第一人。”柳无言瞧了一眼墙的高度,还不算太难。
“还是你想来个热闹进门,嚷得大家都知道,敲锣打鼓的忙乱一场呢?”他一跃就上了墙头,回过身来伸手想拉她。
柳无言斜眄一眼他伸来的手,哼笑一声,跟苏星一起翻身上墙,不领他的好意。
“我没你那么尊贵。只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身脏污,最起码也要叫个人烧烧热水,洗净了才好睡下。”她可以饿着肚子不吃没关系,但就是无法不干净,敦煌的天气燥热,沙尘漫天,出去半天就一身的汗臭,不洗怎么成?
秦梵跟着她纵下,朝苏星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跟屁虫可以走了后,才笑着随她一起往她住的青岚阁方向走。
“你不回去睡觉,跟来干什么?”柳无言回眸斥道。
“当然是跟你回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你一定会不舒服才对,我帮你按摩、按摩,舒畅一下。”
会信他才有鬼。“你不是帮翡翠按摩过了,她舒畅就好,还来管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