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凌公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歹毒的毒,这位姑娘不但全身血脉冻结,就连想帮她解除痛苦的昏穴都被封住,让我们无计可施。”
病人的血脉明明已经冻结,却仍然不死,还有气息存在,分明是要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受罪。
“你们不能解,那就告诉我,有谁能解?”凌云双目赤红的握紧双拳,用力的击碎桌子,惊得那群大夫一悸。
“这样可怕的毒,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解。”
“谁?”
“寒谷医神。”
“寒谷医神?”这个名字凌云听过,但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这个人存在。“听说他能解世上所有不能解的毒,能医世上所有不能医的死人。”
“医死人虽然有些夸大,但只要死去不超过一日,他都能救活倒是事实。”
大夫的话给了凌云莫大的希望。
“那快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远在天山的寒谷。”大夫长叹一声地道。
“什么?”这无疑是将他升起的希望,浇上一桶冷水。“天山距离这里至少数千里,只怕姿君早已活活痛死了。”
莫非是老天爷同他作对,惩罚他之前拥有她,却不懂得珍惜吗?
凌云颓然的坐在椅上。
“没办法,听说寒谷医神南宫白从不踏出寒谷,就算有人找到寒谷,也未必能求得他一医。”
凌云倏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刚刚说寒谷医神叫什么?”
“南宫白,莫非凌公子认识?”
认识,他当然认识。
南宫白就是一直纠缠着姿君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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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白!你给我出来!”凌云抱着陈姿君冲入巡抚府内。
“大胆!你是什么人?知道巡抚府是什么地方吗?哪容得你如此喧哗?”手执火把,由四面八方奔出来的衙役,紧紧的将凌云围住。
“我找南宫白,快叫他出来。”凌云情急的大喊。
“发生什么事,这么吵?”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秦千里,打着呵欠和一样闻声而来的南宫白走了出来。
“咦,你手上抱的是谁?”一脸惺忪的秦千里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凌云手上抱着的是何人。
就在他努力的想看清楚时,南宫白已经脸色大变的奔了过去。
“姿君!”
“她中毒了,你快帮她医治。”凌云急声道。
“什么?中毒?!怎么会这样?”秦千里快步走过来。
在南宫白的带领下,凌云抱着陈姿君来到客房。
“怎么样?她还有救吗?”凌云心急如焚的问道,看到南宫白脸上的表情,一颗心直庄下沉。
“放心,他是医神,没有医不活的死人。”秦千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她毒发多久了?”南宫白冷漠如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陈姿君的脸。
“三个时辰了,怎么样?”
“这种毒一发作就要四个时辰,刚开始只是血脉倒逆,全身疼痛难当,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毒性越发厉害,最后将全身的血脉冻结,直到四个时辰过去,才会慢慢恢复,但每隔七天就一个循环,直到第七次,才会全身血脉进裂而死。”
“哇!这么残忍。”秦干里怪叫道。“是谁发明这种折磨人的毒?”
“我。”
“你?”
凌云和秦千里瞠大眼,惊骇莫名的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凌云怒极的紧揪着他的衣领,“你知道她有多么难受吗?”
南宫白挥开他的手,双瞳进射出杀人的火焰。“我从未要她受苦,也舍不得心爱的女人受苦。发明各式各样的毒是我的兴趣,但我从来不用它们。”
“从来不用?那姿君身上的毒从何而来?”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想推诿。
南宫白一脸坦荡,“不知道。”
他坐在床沿,扬声呼唤着守在门外的冰寒二奴,要他们把他的医箱提来。
他这次出门,确实是带了这种新发明的毒,但他没有用过,也没有人知道,除了……
“冰奴、寒奴,你们谁动过我的医箱?”
冰寒二奴茫然的互视一眼,一致的摇头。
“我们未曾动过谷主的医箱,但有个人曾经来过谷主的房间。”
“谁?”
“秦千香小姐。”
事情真相大白,是秦千香因为嫉妒,趁着南宫白不在,偷了他的毒药伤害陈姿君。身为兄长的秦千里,惭愧不已。
“该死的秦千香,我一定还姿君一个公道。”说完,他大步的离去。
他这次再也不纵容了,一定要把这惹祸的妹妹远嫁到关外,一辈子也不得回来。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凌云着急的问道。
毒是他发明的,那他一定有解毒之法。
“我可以解毒,但有一个条件。”南宫白将银针往陈姿君的眉间一扎,她登时昏睡过去。
“什么条件?”早该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应允。
“要她,或者是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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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姿君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全身舒坦无比,疼痛在一觉醒来后,消失无踪。
只是,为什么端饭进来的是冰奴姊姊,她不是南宫大哥的侍从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枫山庄里?
“早,姑娘。我准备了莲子粥,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冰奴和颜悦色的将她扶起来。
陈姿君绽出柔柔的笑,“又麻烦你了,冰奴姊姊。”
“没什么,这是主人吩咐的,让你多多休息。”
主人?“你是说南宫大哥?”
冰奴点点头,走到妆台前,拿了一把精致的玉梳为她梳头。
看到她手上的玉梳,再看看周围的环境,陈姿君惊觉自己不是在天枫山庄里,而是身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
“天山寒谷。主人花了五天的时间,骑着苍乐下眠不休的赶路,将你带回寒谷解毒。”冰奴一面为她梳头,一面道。
“解毒……寒谷?”莫非那不是一场恶梦,而是真的?
那云哥哥忧心如焚,疯狂的抱着她到处寻医也真的喽?
“那云哥哥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放下手中的莲子粥,陈姿君朝门口奔去,想去找凌云。
冰奴追出来拉住她。“姑娘,你别这样,凌云公子并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那他在哪里?冰奴姊姊,请你快告诉我。”陈姿君焦急的拉住冰奴的衣袖。
冰奴一脸的为难,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真相。
“冰奴姊姊,我求求你,求你快告诉我。”陈姿君不断央求着。
“他已经死了。”南宫白一身白衫的走过来,轻责的看了冰奴一眼。“我不是交代要好好照顾小姐吗?外面风大,为什么还让她出来?”
“南宫大哥,不关冰奴姊姊的事,请你别责怪她。”陈姿君护在冰奴身前,为她说情。“你刚刚说谁死了?云哥哥在哪里?”
“死的就是你的云哥哥。”
“什么?!”陈姿君整个人怔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可能,云哥哥不可能死的,南宫大哥,你不要戏弄我。”
她生气的越过他,想去找凌云。
这是南宫白第一次瞧见她的怒容,柔顺的她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一丝不悦过,唯独面对凌云的死讯,她表示出坚毅的个性,和不愿相信的抗拒。
“我是说真的。”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他在死前亲口托付我,要我照顾你一辈子。”
“不可能的,云哥哥不可能会这么说,他不会把我交给别人,不会的。”陈姿君用力的挣扎,想摆脱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