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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从惊愕中回神,喜得咧开嘴笑着,“我就说咱们的嬣儿吉人天相,怎么会死呢?都是那三个坏人胡说,当初不应该杀了那三个恶徒,留待今日再好好惩治一番才是。”

  赵嬣破涕为笑,知道父皇跟母后原谅她了,他们依然爱着自己。

  “母后,我刚刚进来时听太医说您都不吃药,这可不行,让嬣儿来伺候您吃药好吗?”她扶着皇太后躺回床上,端起桌上的药碗走到床前坐下,细心的喂皇太后吃药。

  “还是嬣儿有办法,她一回来,你的病就好了大半。”见她肯喝药,太上皇放心的笑了。

  “都是嬣儿不好,让父皇、母后操心了。”赵嬣忍不住的自责。

  “傻孩子,别再说了,只要你以后别再负气出走就行了。”太上皇轻拍着她的肩道。

  “可是皇兄那儿……”可能没那么好说话,毕竟母后是因她变成这样的。

  “有父皇、母后在,你还担心什么?别忘了,是谁开了皇室成员逃家的先例?他可是始作俑者,真要治罪的话,第一个该治的人就是他。”

  皇太后的话逗得她宽心不少。

  “对了,嬣儿,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遇到什么新鲜事,可得好好的告诉父皇跟母后。”两老好奇她失踪的这段日子,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只见赵嬣清澈的美眸顿时蒙上一层忧愁,低垂的头再度抬时,脸上挂着一抹勉强挤出的笑容,“要听故事可以,但得先等母后把身子养好了才能说。”

  “那岂不是要等很久。”皇太后一脸的失望。

  赵嬣一笑,又喂她喝了一口药。“不会太久的,只要母后赶快好起来就行了。”

  第九章

  南宫白昏迷了三天三夜,待醒来时,赵嬣已经不见了。

  “可恶!冰奴、寒奴!”他大声唤来屋外的两人。

  “谷主。”两人推门而入,齐跪在地上。

  “花奴呢?”南宫白坐起身,披上一旁的外袍问道。

  “这……请谷主原谅,那天我们一进店里就被人点了昏穴,直至第二天才清醒,所以并不知道花奴的去处。”

  “该死!”南宫白愤怒的一掌震碎椅子,并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她竟然敢向我下毒!”

  想起她施毒前的虚情假意,温柔缠绵,他胸中的怒火更炽。

  “难怪她会想尽方法骗我出谷,原来她是想逃走,她……该死的女人!”他无法原谅她的欺骗,她不但骗了他,还骗了他的感情。

  紧闭的心门二度开启,得到的结果还是背弃,为什么?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吗?

  这次他绝不会原谅她,绝不。

  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出来,亲自报复。

  “走,到江南去找秦千里。”秦千里会来寒谷找人,必定知道她的去处。

  “这……”冰奴和寒奴见他这么生气,犹豫着要不要把曾在市集里看到的通缉文书告诉他?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南宫白看见两人站立不动,心下觉得有异,不禁沉声冷喝,“不许瞒我,说。”

  “是。”寒奴开口道:“一个月前,我跟冰奴下山添购生活所需时,曾经看到一张告示……”

  南宫白挑了挑眉,锐利的目光催促他说下去。

  寒奴咽了咽口水,提起胆子往下说:“那张告示上画的人像,与花奴十分相似,上面写明了花奴的本名叫赵嬣,是潜入皇宫偷宝的刺客,是朝廷缉拿的钦犯,所以属下觉得,花奴的失踪可能与此有关。”

  虽然这次下山没有再看到那张告示,但定国侯萧飒和秦千里到寒谷搜人,就足以说明一切,赵嬣确实是畏罪逃走。

  “为何不早说?”南宫白怒焰一炽,一记掌风劈出,立刻将寒奴震得吐血倒地,冰奴连忙俯身护佐。

  “谷主请息怒,我们未将此事告知谷主纯粹是为了不愿多事。”冰奴急急的解释,“花奴盗宝与否、是不是钦犯,对谷主来说,应该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又何必多事的说出来,让花奴尴尬和不自在呢?我们这么做只是不希望多生事端,希望谷主跟花奴能够相处愉快而已。”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中途会杀出两个程咬金,破坏了他们的好意。

  “原意不错,但你们早该在秦千里和萧飒寻来寒谷时,就将实情告诉我。”难怪花奴会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原来是身分暴露,所以心虚的逃走。

  但这并不足以原谅她对他下毒的罪。

  他要找秦千里问明一切,逼他把花奴交出来。

  如果有人胆敢藏起他的花奴,他定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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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正躲在勾栏院里,左右手各拥着一个美人开怀畅饮的秦千里,突然感到背脊发凉,连打了几个喷嚏!

  奇怪,一屋子的热闹,他怎么会突然感到浑身发寒呢?

  该不会是那个仇家寻来了吧!

  不行,看来这里还不够远,他得再往东方逃才行,万一被那人找到了,不把他剥了皮,浸在药水里三天三夜才怪。

  推开左右美人,他起身就想快快离开。

  “公子,你想去哪?”软玉温香的身子直靠过来,纤纤玉手拉着他。

  自命风流潇洒的他,此刻不得不推拒掉美人的邀请。“改日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一定再来找各位美人。”赏给美人们一个吻,可怜的风流才子急忙跳窗离去,又开始了他的亡命生涯。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还是逃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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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西斜,晚风微送,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赵嬣望着天边的残霞,有丝感伤和轻叹。

  她回宫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她不时回想起在寒谷里的情景,想此刻的南宫自在做什么?他一定很恨她吧?

  恨她的离去、恨她的不告而别,更恨她对他下毒。

  倨傲如他,一定不甘心接受这种欺骗,势必会到处找她才对。

  但他找得到她吗?

  心里有份期待,却又冀望不要,她不敢看他的脸,不敢承受他必然的怒气。

  “嬣儿。”赵洛在一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信步走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懂得这位皇妹,认为她调皮、活泼,有些刁蛮、任性,却不失天真可爱。身为兄长,他是疼宠她的,就因为疼宠才想为她争取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和幸福。

  他要她尊荣富贵的过一生,不肯让她受委屈,不愿让她屈居人下,所以才会在邻邦众多诸王中,找寻一个年轻有为、又有才干的君主做为她一生的依靠。

  可是这个决定似乎错了,他以为最好的选择却成为她最沉痛的负担。从萧飒的口中,他得知赵嬣心中另有心上人的事。一个行事乖张的神医,这样的人怎堪匹配他护在手心里呵疼的皇妹呢?

  别说他不愿意,高丽迎亲的队伍已经进城,眼下这般情况,根本不容许退婚,以免有损两国的友好和威信,所以赵嬣远嫁已是势在必行。

  因为皇室里没有别的适婚公主了,在她上面的宣临和宣喜两位公主在年前都已出嫁,还有一位尚未及笄的妹妹,根本无人可取代。

  他纵然有心成全,也无法可循。

  “皇兄。”赵嬣优雅的起身行礼,脸上不复见往日的快乐笑容。

  赵洛走上前,轻轻的拉起她,示意她坐回椅上,自己也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一旁伺候的宫女,连忙递上香茗。

  “在想南宫白?”他试探地问道。

  “没有。”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你还在怨朕吗?怨朕我的多事和自作主张?”她是该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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