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不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希雅狡黠地看著她。
「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听。」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他就算对她和哥哥有所误会,以博雅的实力对付他们就绰绰有余了,为什么要以佛雷诺这么大的集团来压人呢?难道他真这么讨厌她,非置他们於死地不可?
希雅脸上浮起邪恶的笑,「是因为我的关系。原本我们在美国已经打算结婚了,可是在举行婚礼前,他坚持回台湾一趟。这趟回来,他发现本来应该已经打发的人却依然住在他家,并且以粱太太的身分自居,这一点令他很不高兴,再加上你四处招蜂引蝶,破坏他的名声,所以才决定报复,将你和你娘家的公司一并处理掉,这一切都是出於他对你的厌恶。」
「不可能,他说过是因为误会我和我哥要霸占博雅才这么做的。」心仪无法相信。
「你一定以为我在说谎吧!」希雅再次冷笑。「别以为他现在回头追求你,就表示他真的喜欢你。在美国他为我做得更多,只不过他现在一时改变胃口,过一段时间他又会回到我的身边。」
心仪顿了顿,道:「对不起,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因为这不是我的问题。」她无法否认,她的心因为希雅的话而出现裂缝。
「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叫你自动离开他。」
「我也说过,问题不在我,而在他,我已经避著他了,可是他还是每天到公司来找我。」
「这证明你避得还不够彻底,你为什么不远走国外,世界这么大,他找不到你的。」她急切的说。
心仪感到好笑。「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她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梁绍恩而弃自己家人、朋友於不顾,再说该逃的人不该是她,而是打扰她平静生活的这三个人。
「如果你话说完的话,我可以走了。」她拿起帐单站起来准备结帐。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放弃绍恩了?」希雅著急的站起来。
心仪半侧过身子看她。「我说过,这不是我的问题。」
她已经不跟梁绍恩见面了,还要怎样?
她迳自拿著帐单定到柜台结帐。
「宁心仪,你真的要逼我走上绝路吗?我会教你一辈子後悔!」
她不耐的翻个白眼,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希雅疯狂的奔向马路。
「希雅,你想干什么?」心仪一惊,立刻冲出去。「希雅!」
她直往马路中央跑。
「我死了,你跟绍恩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她打算以死作为抗议。
「别这样,希雅,请你冷静下来。」心仪赶忙拉住她。
「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你为什么要破坏我辛苦经营了五年的感情?我恨你!」甩开她的手,希雅往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跑去。
「希雅!」
接著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女子躺在血泊中,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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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你醒一醒,我求求你醒一醒!」希雅不住的哭喊著。
心仪恍恍惚惚的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她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天花板的灯不断的向後移去。她怎么了,不是想救希雅吗?为什么会浑身沉重得移动不了?
朦胧中,她看到希雅哭泣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希雅,别哭了,医生会救她,她不会有事的。」范伦的声音传来。
「绍恩呢?通知他了没有?」希雅著急地问。
「我刚刚打电话给他了,他马上就会赶过来。」他一边安慰著妹妹,一边探头看心仪的情况,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
两兄妹一直护送著心仪进入急诊室,然後在外头焦急的等待。
「希雅,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赶到咖啡馆外时,就看到心仪已经躺在担架上被送上救护车。
希雅哭著摇头,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先我只是想以死来吓吓她,没想到……没想到她会当真,为了救我还……还……」她後悔死了。
「你这个傻丫头!」他对妹妹的行径感到讶异又生气。「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你这样害惨了心仪你知不知道?她要有个万一,我看你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希雅深深忏悔。「我知道错了,哥,心仪是个好人,她是真心喜欢绍恩的。如果她能够平安无事,我一定不会再跟她抢绍恩了,我会跟她把误会解释清楚,成全他们。」
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心仪宽大的心胸是她前所未见的,对於抢夺丈夫的情敌非但不记恨,还舍身救人,如果是她,一定办不到。
绍恩慌张的赶到医院,心急如焚的问:「心仪……心仪怎么样了?」
希雅根本无颜面对他,只好由范伦代为回答。
「医生正在急救。」
「急救?那有没有生命危险?」好好的怎会被车撞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著一脸愧疚的希雅,她平时的骄气完全不见了,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单纯。
「绍恩,我……」她刚想解释,医生和护士已推著心仪出来。
三人立刻上前。
「医生,怎么样,她要不要紧?有没有生命危险?」
「目前看来只有大腿骨折和一些裂伤,我们已经为她做缝合手术了,但车祸时的撞击力很大,我们担心她会有脑震荡,所以必须观察两天。」
「谢天谢地,心仪真的没事!」希雅喜极而泣。
「现在我们要将病人送进病房。有一份文件必须请家属签一下。」护士小姐朝三人看了一眼。
「我来签,我是她的丈夫。」绍恩毫不犹豫地跟她走向柜台。
待他签完名後,范伦开玩笑地道:「我以为你已经签字离婚了。」
「我是签了,不过离婚协议书已经被我撕掉了。」他快速走向病房。
希雅难过的看范伦一眼。
「去看看她吧!」他鼓励的握住妹妹的手,拉她一起走。「事情总要解决的,至少你欠她一句谢谢和对不起。」
「嗯,除了谢谢和对不起之外,我还欠她一个解释。」
病房内是一幅不容他们打扰的画面。病床上的心仪睡得安详,坐在病床旁的绍恩则是痴情的凝视著她,他们交叠的双手意味著两人的心再度结合。
希雅低头退出病房,「我想我们两个人都不要进去打扰了,欠心仪的解释我会写信向她赔罪。」
她愿意退出这场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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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住院期间,绍恩寸步不离的守候,宁母一再咄咄逼人都没有办法骂走他。
只要心仪一天不肯原谅他,他就一天不离开医院。
这样的真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感动,更何况是心仪。
只是希雅的话言犹在耳,她无法忘记他的残忍,她害怕再度受到伤害,因此她只有不断的伪装自己,假装对他视而不见,不理不睬。
这情形看在其他人的眼,都对绍恩产生同情之心,纷纷转而劝她,最後连宁母也深受感动。
「心仪,够了,你还要折磨绍恩到什么时候?」趁绍恩去为她倒热水的时候,宁母偷偷的对她说。
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因她变得如此憔悴,实在令人难过。
「我没有要他这么痛苦。」她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