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妳要利用辽国太子,逼元帅答应妳留下来?」李毅不悦的说道。他真是不明白舞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而让元帅难堪?
她在萧天磊答应让耶律莫雕留下来的同时,自告奋勇的要当耶律莫雕的向导,气得萧天磊在会议当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难看。
「妳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在斗智吗?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进来凑热闹?」而且是一边倒的偏向耶律莫雕,难怪萧元帅会气得好几天不说话。
舞雪一副好无辜的表情道:「我当时只是想到要留在天磊的身边而已,根本没想到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我不是故意要给天磊难看的。」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众人那一脸的吃惊相及一阵大大的惊喘声,舞雪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看到姊夫那种足以令任何东西结冻的神色,更是恨不得立刻消失无形。
看着舞雪瞬间变化万千的神情,李毅深思道:「云姑娘喜欢萧元帅?」
像被雷电劈到般,舞雪惊跳了起来,嫣红着一张俏脸,嗫嚅否认道:「不,我……我没有,李大哥误会了。」
是吗?看她的反应,没有才怪呢!「那云姑娘为何要留在这蛮荒之地?而不回到京里?难道妳不想奶娘?」
「想……想啊!」如果京城裹还有什么值得她挂念的,那就是从小带她长大的奶娘了,每当梦里出现奶娘那焦虑的神情,舞雪就难过得直落泪。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李毅说道:「元帅已经派人回去接奶娘了。」
「真的?」舞雪脸上一阵惊喜,「天磊派人去接奶娘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在这个地方长期住下来呢?
喜悦的小鸟飞翔了,可是飞没多久,就又跌下来了。
「云姑娘是否有注意到丁将军?」李毅望了一眼频频回首望向这边的丁浩问道。
舞雪点了点头,她不是个傻瓜,自然看得出来丁浩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已经把心给了姊夫,又怎么容得下丁浩呢?「知道,可是我对他只有同袍之谊或兄妹之情而已,根本没有别的。」
「那妳就要早点让他死心,不要再给他痴心妄想的机会。」李毅提醒着,他实在不忍心看相交多年的好友为情所苦。
走了一天,进了城门之后,舞雪所乘的马车就跟萧天磊的部队分手了,李毅遵照元帅的吩咐,直接送舞雪回元帅府。
马车还没到达门口,就看到孟如烟和老管家带了一群人站在大门准备迎接。
一见到那位美馌四射、体态娇媚的孟如烟在场,李毅的脸略显腼眺的红了。
老管家陈伯看到李毅出现,立刻走过来拱手问:「李爷,我家元帅怎么还没有回府?」他听到消息通报,立刻就派人出来相迎,却只看到这一车一马,哪里有主人的影子?
李毅跟性急的总管熟了,自然免不了笑话一番。「陈伯好偏心,就只想着你家的元帅,而忘了我这个不速之客。」说时,还不忘偷偷的看了一眼孟如烟。
孟如烟在元帅府住了两年多,对李毅并不陌生,她朝李毅微微的一笑打了招呼。
这一笑,直把李毅的心笑得飞上九重天。他英俊的脸庞浮起了一朵好大的笑容回
「这是哪儿的话?李爷跟丁爷都是咱们元帅的好兄弟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快快请进。」陈伯忙让开一条路,要迎接季毅进去。
李毅下了马,走过去掀开云舞雪所坐的车帘道:「云姑娘,元帅府到了,请下车。」
甫从马车走下来的天仙美人震慑住众人的目光,一向文静的孟如烟一改往常,略显性急的问道:「李爷,这……这位是?」
李毅讨好的向孟如烟介绍道:「孟姑娘,这位是云舞雪小姐,是萧元帅过世夫人的亲妹妺。」
孟知烟花一般的容颜立时惨白,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贤淑有礼的道:「如烟见过云姑娘。」
是错觉吗?舞雪好象在一剎那间看到孟知烟眼底闪现恨意,「如烟姑娘多礼了,叫我舞雪就行了。」摇摇头,否定自己刚刚所见的,这么温柔和善的姑娘,不可能会恨自己的,况且自己从未见过她。
不过天磊的府里怎么会住了这么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呢?舞雪的心里隐约升起了一丝酸意。
孟知烟轻摇螓首,柔声说道:「如烟承元帅所救,寄居元帅府,怎敢僭越?」
孟如烟的所言所行均是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这使得一向野惯了的舞雪有些自惭形
陈伯等人都是萧天磊来此地后才请的,对于他在京里时的一切完全不知情,再加上萧天磊绝口不提往事,所以大多不知道萧天磊普经结过婚,更不知会有这么一位容颜绝世的小姨子了。
难得同时见到两位美人,陈伯的一张老脸乐歪了。「好、好、好,不管是云姑娘还是孟姑娘,都可算是咱们元帅的贵客,快请进来,可别站伤了脚,那可就不美了,呵呵!」
偌大的元帅府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威远侯府来得金碧辉煌,但也称得上朱楼广厦、甲第连云了。
瞧它除了气派宏伟的主院「霁月阁」之外,还有以客房为主的「光风阁」、孟如烟居住的「连云楼」、专门典藏名家书画的「书瑜轩」,以及现在预备给舞雪居住的「蔚彩楼」。这些楼院各有其亭台、假山流水、书坊及花园,中间连接各楼院的是一座九曲桥,桥下饲养的是五彩鲜艳的锦鲤。
舞雪住进元帅府的第三天,奶娘柳姨就到了,她在管家陈伯的带领下,来到「蔚彩楼」见舞雪。
一见面,向来注重仪容的奶娘,就忍不住哭着紧紧的拥抱住舞雪,责骂道:「小姐,妳这个小没心肝的,要走也不通知奶娘一声,就这么没有良心的丢下我一个人?可知道奶娘担心死了?」
柳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既兴奋又埋怨的哭诉着,弄得舞雪心里好难过、好愧疚。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忏悔,她不是存心要去下柳姨一个人。可是这一切事情都悖离原先的想象跟计画,她打心底没想过会随着天磊到边关来,这一切都
可说是缘分、是造化,也可说是天意的安排吧!
流下两行泪珠,舞雪牵起柳姨的手,低声真心忏悔:「对不起,奶娘,雪儿不是有意的,请奶娘原谅雪儿吧!」她想跪下来,可是却被柳姨用力的拉住,阻止她下跪的姿势。
柳姨是个寡妇,唯一的孩子早已夭折,在她的心中舞雪是心肝宝贝,她又怎么舍得让舞雪下跪呢?更何况见她哭着忏悔,心中已是不舍,自然就原谅了她。
抽出绣帕,柳姨细心的为她擦拭泪水。「傻丫头,快别哭了,奶娘怎么舍得生妳的气,奶娘是心疼妳在外面吃苦、受罪、怕妳遇到危险,知不知道?」
舞雪破涕为笑,接过柳姨手中的绣帕,反过来为她擦去泪水道:「知道,雪儿知道奶娘疼我、想我,可是雪儿又何尝不是想着奶娘、惦着奶娘呢?」
柳姨怜爱的搯了搯舞云的嫩颊。「就只会嘴甜,惦着奶娘怎么不见妳回来看奶娘?就只想着来找妳姊夫?」
舞雪一阵娇羞,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拉着奶娘在桌前坐了下来。「人家本来只是想见见姊夫就回去的,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