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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念众抱着无艳回到客栈,邬夜星仿佛有感应似的早巳等在门口。他瞥了一眼昏迷的无艳,只是挑了挑眉,不发一言地跟着邢念众将她送回客房。
“她是和神刀狂龙过招?”
“嗯。”
“不错嘛,和那个狂人过招只是受了这么点伤。”邬夜星淡淡地说。
“什么叫只受了这么点伤,她的左肩骨至少断了,又被狂龙打了一掌,根本是伤得很重。”邢念众瞪向邬夜星。
“哦!那么狂龙呢?她不会什么都没做吧。”邬夜星看过无艳动手,她那种不要命的拼劲,就算是狂龙也不见得对付得了。
“她刺了他一剑。”一想到神刀狂龙胸口淌血的模样,邢念众除了生气之外,难免还是有此愧疚。
“你对神刀狂龙做了什么?”邬夜星冷静地看着他。邢念众脸上那么明显的罪恶感,他要是没看到就是瞎子。
邢念众抿紧唇道:“我打了他一掌,他应该也受了内伤。”
“你是为了她出手的,有什么好不安?”邬夜星轻挑眉,邢念众就是会有些不合时宜的妇人之仁。
“可是我不知道他已经受了伤啊,如果我知道我就……”
“你就怎样?不会出手?”
“不,我还是会出手,只是不会那么的狠。”他叹了口气。说话之间,他已将无艳扶坐起身,随即上床盘坐在她的背后,用手抵着她的背,开始运功为她疗伤。
邬夜星拉开桌旁的椅子,默默地为他们护法。
一炷香过后,无艳苍白的面孔逐渐红润,邢念众才收功,扶她躺下。
“喂!你先出去一下。”邢念众转头看向邬夜星。
“我为什么要出去?”邬夜星看着他拿着伤药,明知故问地笑。
“我要为她上药,你总该先回避一下吧。”邢念众皱着眉道。
“你为她上药?为什么不找大夫来呢?你该不会想造成既定事实……”邬夜星故意拉长尾音,扬眉看他。
邢念众闻言脸一红,连忙否认:“我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想趁机一亲芳泽?”邬夜星撇嘴道。
“阿……阿弥陀佛,你……你不要胡说。”邢念众被他说的脸红心跳。
“你的阿弥陀佛对男女之事可能不太了解,你求错神了。”邬夜星邪佞地笑。
“邬兄,你莫要胡言乱语了。”邢念众受不了地翻白眼,这个总是像冰雕的男人有时候就是莫名的爱戏弄人。“不过你说的对,还是找大夫来吧厂
“现在什么时辰了,药铺早休息了,还是你自己动手吧。”邬夜星阻止他往外走。
“可是你说的没错,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怎么能够看她的肌肤,不成,还是找大夫来。”邢念众红着脸道。
“事急从权,我们都是江湖人,理那些八股条文干什么,快点为她上药吧。”邬夜星将他推向床边,自己转身走出房间,更顺手为他合起房门。
“什么话都是你在说。”邢念众瞪着紧闭的门扉嘟哝着。原本他只是纯粹的想为她上药,但经过邬夜星这么胡扯一通之后,竟不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
“哎!不要去想她是女人,只要想是要为伤口上药就行了。”他低声地自我建设,深吸口气,才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要去掀她的衣领,却又在碰触到她的衣服时震了震,连忙缩回手。
“再这么犹豫下去,等到她醒都上不了药。”他闭上眼,沉静急促跳动的心,牛晌才睁眼,不再迟疑地退去她的上衣,露出她白皙滑嫩的肌肤。
心口虽然加速跳动,但她肩上的一大片瘀青又让他喉口一紧。忍不住又生起气来,也不知是气神刀狂龙,还是气她,抑或是气自己没有能保护好她。
他摸摸她的肩,两道浓眉皱了起来,受到那种掌力,骨头断裂是必然的,他放轻动作地为她上药,然后用竹片固定伤处包扎,正想为她合起衣裳时,才发现她的身体散着些许淡化的小疤。
邢念众看着目光所及的裸露部分,那些小疤虽不明显,但也说明了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怜惜之情又升上心头,他伸手轻抚那些小疤,多希望能就此将那些伤痕化去,甚而让她不曾有过那种生活。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他忧伤的看着她轻喃,体内汹涌翻腾的情感似乎一日强过一日,是不是会有一天,他会因她而失去平静的生活、
“唔……不要……”无艳皱着眉轻吟,看似要醒,但实际上却是陷入梦魇之中。
“无艳?”
“不要!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走厂她哀凄的低喃,揪紧他的心。
“无艳,无艳。”他低唤着她,想将她自梦魔中拯救出来。
“不要丢下我!啊——”她挣扎着挥动双手,却因碰触伤处而哀嚎。
“无艳!”为了怕她弄伤自己,他压住她的双手,大声地唤她。
无艳忽地睁大眼,因恐惧而大口喘气。
“没有事了,你只是在做噩梦。”邢念众为她拭去额上的冷汗,温柔地笑。
无艳直直地看着他,突然伸出双手揽住他的头,不顾肩上的痛楚抱着他不放。 “你不要丢下我,不要走。”
“我没有走,你只是在做梦。小心你的伤。”邢念众担心她的伤,想拉开她,但她却死抱着他不放,他也只有反手搂着她安慰她。
“你真的不会走,真的会陪着我?”她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颤抖地问。
“我当然会陪着你,你受着伤,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拍拍她的背笑道。
“如果我没受伤,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是不是就不再爱我?”她慌乱地抬头看他,急切地想得到答案。
邢念众着看她,为她不安的心态而心惊,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她如此忧郁而慌乱。
“说什么傻话,除非你开口,否则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他绽放笑容,希望能安她的心。
无艳盯着他看了好久,慌乱的神情收敛了,又变回原有的冷静成熟。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一个噩梦搞得心慌。”
“可能是因为你受伤的关系,才会做噩梦。”
“受伤?”无艳一怔,继而才想起和神刀狂龙交手的一幕,原本她以为自己死期巳到,谁知他又救了她。
似乎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救她、在帮她,而她则成了他的瘟神和灾难的制造者。
“我都忘了。”她轻轻地说,一旦记起来,肩上的伤处就开始作痛,但另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和缓那如火烧的痛楚。她伸手一摸,有包扎的迹象。“是……是你帮我包扎的吗?”
邢念众闻言红了脸,轻咳一声才道: “嗯,天晚了,找不到大夫,所以我先帮你包扎上药,你的骨头虽然断了,但过一阵子就会慢慢复原,比较重要的是你的内伤不轻,这几日暂时不能运气练功,必须多休息几天。”
“我知道了,谢谢你。”无艳脸微红,除了尴尬之外,还有股甜滋滋的感觉。
“唉!你……怎么会单独去见神刀狂龙呢?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放心呢?”他看着她的眉宇紧蹙。
“你……在气我吗?”无艳咬着唇问。
“我不是在气你,我只是担心你。你的身上有不少伤痕,每次想到你可能在哪一次的受伤中死去,我就会紧张的喘不过气,你明白这种感觉吗?”他苦笑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她低垂着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