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正义旗做对?”
“正义旗?邬兄,你听过什么正义旗吗?”灰袍男子愣了愣,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哼道:“没听过。”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连正义旗都不知道!”
他们为了讨伐落鹰殿,以啸天堡为中心联合了十余派的精英,号称“正义旗”。在武林中谁人不知,而这两个男人竟然说没听过!就像是有人狠狠甩了他们两巴掌,尴尬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o
“真是抱歉,我和邬兄才刚入关,已经很久不知道江湖事了。”灰袍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和尚,你向他们道什么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正义旗,听了就反胃。”黑衣男子瞪着灰袍男子低叱。
“可是我们不知道正义旗的事好像伤了他们的心,还是道个歉比较好吧。”灰袍男子苦着脸道。
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间白了脸,颤着手指向二人叫:“你……你们是……邢……邬……”
“大哥,你怎么了?”众人瞪着山羊胡男子结巴发颤的模样,不解地问。
“他……他们是……”
“他们?不过是刚入关的无知……”
“住嘴!他们是天僧地魔!”山羊胡男子连忙打断同伴的话,如果得罪他们,就算有再多条命都不够用。
“天僧地魔!邢念众、邬夜星!”众人大叫起来,不约而同地看向黑衣、灰袍两名男子。
“天僧地魔?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变成天僧地魔了?”邢念众指向自己和黑衣男子。
邬夜星则是瞪着大汉,一张脸阴暗不定。
“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过……”山羊胡男子结巴的回答。
“是谁把我们两个扯在一起的?”邬夜星咬紧牙,愠怒地问。连名号都牵扯在一起,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一辈子都要和这个假和尚绑在一起了?
“哎啊!听起来也不错啊,很像是好兄弟的感觉。”邢念众笑得眯丁眼。
“谁跟你是好兄弟!”邬夜星狠瞪他一眼。
“别这样嘛,咱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不当我是你的好兄弟吗?”邢念众哀怨地看着邬夜星。
“谁要跟你在一起,是你死缠着我。”邬夜星压抑着想一掌劈向那张大饼脸的念头,冷声道。
“不管是谁缠着谁,反正我们已经是焦不离盂、盂不离焦了。”邢念众丝毫不知他内心的挣扎,仍是笑脸迎人。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邬夜星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开始燃烧,薄如纸片的自制力进地碎裂,毫无预警的一掌攻向邢念众。
邢念众大叫一声,抱着女子倏地原地拔起,闪过邬夜星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掌,接着人如鹏鸟般在林中穿越,邬夜星一身黑衣跟着迫上去,不一会,两个人全消失在夜空中。
被两人忽然大打出手吓呆的大汉们,直到他们离开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啊!冷情剑被他们救走了!”
“可恶!我们快迫!”
话才出口,就被山羊胡男子喝住:“笨蛋!你们追 什么?”
“追什么?当然是追冷情剑啊!”
“追到她又怎么样?你们以为我们几个人的武功能够从天僧地魔的手中抢回她吗?”山羊胡男子吼道。
这一吼,可吼醒了那几个手忙脚乱就要追上去的大汉,每个人全怔在原地。
“那陔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让那妖女逃掉?”
“对啊!那死去的那些兄弟们不是白死了!”
“不可以!就算打不过他们,我们也不能先失了志气,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当死好玩吗?要死你自己死去,不要拖我们下水。”
“你……你说什么浑活!”
“我说的是实话,你说的才是浑话!”
山羊胡还没开口,其余四人就已经吵翻天了,甚至还有人互扭对方的衣领,大眼瞪小眼的就要大打出手。
“全部不要吵”山羊胡男子一手一个的拉开两人吼道:“我们自动请命要捉冷情剑的事都还没解决,你们就自己人在这里内订,像什么话!”
“人都被救走了,还捉什么捉”被拉开的大汉之一没好气的说。
“就是因为被救走了,所以我们才要去追回来啊!死了五个兄弟却又没有捉到冷情剑,我们还有什么脸回正义旗去?”另一个执意要迫的大汉瞪着刚才骂他的大汉讥道。
“一个冷情剑就杀了我们五个兄弟,现在加上天僧地魔,你要我们全死了才甘心吗?”
“好了!全都不要吵!小六说的没错,有天僧地魔在,我们杀冷情剑的机会已失,再执着下去只会牺牲更大。”山羊胡男子头痛的瞪着吵闹不休的兄弟们吼着。
“那……大哥,难不成我们就要这样狼狈的回正义旗去?会不会……”众人不安的互相对看。
“放心!只要我们说出是天僧地魔将人给救走,没有人敢讥笑我们兄弟的。”山羊胡男子早巳想好对策,更何况邢念众、邬夜星救走冷情剑也是事实,并非他们说谎。
“这……这么说会不会让正义旗和天僧地魔反目成仇?”有人担心道。
“管他的,反正那也不是我们在伤脑筋,我们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山羊胡男子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芒笑道。
他一说,众大汉这才点头称是,反正他们在正义旗里也只是众多门派之一,对付天僧地魔的事也不见会得落到他们头上,如今失了手,也只有找个台阶下,而天僧地魔就是最好的台阶了。
* * *
无艳倏地睁眼,瞪着上头的屋粱,心中一震,猛然由地上翻起,但紧接而来的剧痛却让她惊起的身子又如破布偶般地颓然倒下,忍不住溢出嘴边的呻吟声,引来坐在另一边的邢念众的注意。
她闭起眼,咬紧牙忍着,待痛楚渐缓,才又张开眼,不意却对上一双满是关心、担忧的眼眸,她一骇,又想挣扎起身,但眼睛的主人连忙退开轻叫: “别动!你身上的伤才刚敷上药,一动就会痛的。”
不管对方善意的劝说,她仍是勉强的坐起身,透过面上的黑纱,警戒地瞪着那个看着她的灰袍男人和坐在庙门口的黑衣男子。
当她察觉手上仍握着自己的白露剑时,她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下来。有剑在手,她至少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灰袍男子一张平和的笑脸和一双诚挚的双眸,让她冷硬的心突然温暖起来,是他,那个在自己昏倒前看到的男子。
“你们是谁?:她看着破弃的废庙,想是他们将她移到此地。
“我叫邢念众,他是邬夜星,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邢念众说话的态度活像是在引诱小孩,惹得邬夜星冷嗤一声。
“谁要你们救我的?”她咬着牙瞪着他的笑脸,生平最痛恨欠人恩情,,怎知会让这两个人救了自己。
“啊!”邢念众听她口气凶恶,不觉有些委屈的说:“可是你也没说不能救你啊,而且如果我看到有人或动物死在我面前,我会伤心的。”
“你伤心是你的问题,可是我就是不要你们救我。”她狠狠的说道。恩情比生命还重,她已经为了偿还师父的恩情而杀了许多生命,此次受了重伤,本想若是赔上性命,也就当做还了师父当年的救命之恩,谁知还是又欠下别人的恩情。
邢念众本来一双笑眼变得都快哭了:“就算你不想要我救你,可是我都已经救了你,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