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讽刺,没想到一个杀了别的女人的丈夫、儿子、情人的女杀手,竟也会坠人情网,你有这个资格得到爱情吗?”秋初莲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无艳说。
“我没有喜欢上谁。”无艳反驳道。“不过看来你是冲着我来的,你想为谁报仇?”
“雷鸣朋。”秋初莲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
无艳脑中闪过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雷庄的雷鸣朋?你是他的什么人?”
“未过门的妻子,他的未亡人。”秋初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喔!那么你算是有资格为他报仇,可是你以为你杀得了我?”无艳冷傲扬眉道。
“杀不杀得了你,何不试试!”秋初莲说完,就抽出腰间的软剑刺向无艳。
“步伐虚浮、剑法生涩、气息不足,仅凭你这身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杀我?”无艳不费力的闪过她的攻击,凉凉地讥刺她。
“我的武功比不过你,但是脑子却不会输你。”她阴沉地一笑,倏地反手划伤自己的手臂,然后将软剑收回腰间,尖叫出声。
无艳的瞳孔急缩,立即明白她的用意。
秋初莲尖叫后,就听见衣袂声划空而来。邢念众和邬夜星如鹏鸟般从空而降。
秋初莲一见邢念众,就扑进他的怀中惊惧地叫:“邢公子!救我……”
邢念众诧然的看着不停颤抖的秋初莲,再见到她手臂的剑伤,更是一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邢念众皱着眉看着她们。
“她……她拿剑要杀我!”秋初莲颤声道。
无艳要杀她?邢念众眉头揪成一团,看向无艳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秋初莲咬着唇,可怜兮兮的说。
“秋姑娘,我是在问无艳姑娘。”邢念众低头看着秋初莲。
“你以为是我伤了她?”无艳僵直背冷声道。
“我不认为是你,我只是问是怎么回事?”邢念众知道无艳孤傲,故而放软声音问。
“如果我说是她自己伤自己呢?”
邢念众愣了愣,秋初莲自己伤自己?为什么?“秋姑娘,是你自己伤自己吗?”
“不!我没有!是她……”秋初莲惊惶的看着无艳,语音颤抖得几不成声。
“你还敢说你没有……”无艳恨声道。
“我真的没有!邢公子,她……她说我太接近你了,要给我一点教训……”说着,秋初莲又泪眼汪汪,靠在邢念众的胸前抽噎。
“她说是你。”邢念众无奈的看着无艳,虽然他不认为无艳有任何道理伤害秋初莲,但秋初莲也没有理由指控无艳啊!
“她说是我,你就相信,我说是她自己伤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无艳咬紧牙低声问。
她从小就被人误解惯了,秋初莲的陷害对她来说不过是另一次的诬陷罢了,别人相不相信她都无所谓,可是……惟独他不能不相信她,因为她该死的在意他的眼光。
“不!我没有……”秋初莲抬起慌乱的脸拼命摇头。
“你住口!”无艳痛恨她那种身为被害者的表情,不由得提剑指向她。
“你就是这个样子才让人不能不怀疑啊。”邢念众叹道。
“你相信她?”无艳咬着唇问。
邢念众避开她的目光,无奈的说: “你们各说各话,我没法子辨真伪。”
无艳眼一眯,忽地狂笑起来:“没法子辨真伪?只因为我拿着剑,是个杀手,只要我周遭有人受伤或是死了,就一定是我杀的,对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笑声让他不安,他并没有定她的罪,只是不能不起疑啊!
好不容易心中才燃起的一小簇温暖火苗,被他的怀疑与不信任浇熄了,无艳又被扔回到黑暗之中,寒了心。
她在痴人妄想什么?一朝为杀手.这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个恶名。
“好!你说我要杀你,那我就如你所愿,送你去见阎王”无艳森冷的一笑,手中的白露剑一抖,毫无预警地直刺向邢念众怀中的秋初莲。
“住手!”邢念众没想到她会动手,急忙搂过秋初莲闪过她的怒剑。
无艳一心只想杀了陷害她的秋初莲,手上的剑像张口露牙的大蛇,想吞噬她。
邢念众见她来势汹汹、杀气腾腾,不禁又气又惊,连忙出手阻止。
无艳的剑法精妙,充满霸气;邢念众的拳法高超而虚无,具王者之气,王气巧妙地压制住霸气。无艳只觉手上的剑愈来愈沉重,剑术无法施展让她心烦气躁,心不定,就容易出错,一个不留神,邢念众一掌如柳絮穿过灵蛇般的剑身,击中她的右肩头。
无艳中掌退了几步,紧咬的唇上渗出血丝。 “好!这一掌算是还你的利息。”
接着,她将剑反转刺入自己的左臂,冷声道:“而这一剑,就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她爱的男人不但误会她,更为另一个女人出手伤她的事实,撕裂她的心,发狂的怒火烧得她理性全无,只想让自己离他远远的。
邢念众惊诧又心痛的看她自残,忍不住靠近她叫:“你在干什么?”
“不要过来!记住,若再见而,找会杀了你。”无艳垂着左臂。任由鲜血直流,毅然决然地转身飞奔离去。
“无艳姑娘!”邢念众怵目惊心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心一悚,不由自主的就想追上去,却被邬夜星拦住。
“你要她走,她走了,你还追什么?”邬夜星冷淡地看着他问。
“我……我没要她走……”邢念众反驳地说。
“你的怀疑就是要逼她走。”邬夜星讥道。
邢念众心一震,他是这样吗?不,他并不是故意要怀疑她,而是她的行为无法让人相信啊。
‘我不是。你快放手,她受伤了,我不能不管……”邢念众急忙否认,伸手欲推开邬夜星。
邬夜星硬是不让。“你若是对她无意,就不要再害人害己。”
邢念众仿佛被雷轰醒。没错,她走了,他不就能寻回平静,重新做回自己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是如此疼痛?
秋初莲看着邢念众矛盾动摇的表情,立即扑进他的怀中哭道: “邢公子,若不是你出现,我早就死了,邢公子……”
邢念众低头看着秋初莲泪眼迷离的细声哭诉,脑中忽然浮起无艳哭泣的脸,她会哭吗?她哭的时候谁会安慰她呢?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推开秋初莲,迈开大步追了出去,却再也迫不上无艳了。
第五章
“她走了。”邬夜星推开邢念众的房门,平淡地说。
邢念众放下佛经,看向他问:“谁走了?”
邬夜星淡淡地回道:“秋初莲。”
邢念众先是一怔,继而又低下头看他的佛经。
“她的走表示心虚,你错怪司徒无艳了。”邬夜星伸手拿走他的书,逼得他抬头。
“我知道。”邢念众愧疚地低下头,午夜梦回时,他才向自己承认他的确有意逼她离开,为的只是求取自己的平静。
邬夜星凝视着愁眉苦脸的邢念众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邬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邢念众此时没有心情猜测他的意思。
“去道歉。”邬夜星简单的说。
邢念众低垂眼眉,没有回答。
邬夜星乌黑的眼闪动着寒光,悠悠道:“今天我听到消息,神刀狂龙在找她。”
邢念众猛抬头,眉头紧蹙道:“他找她干嘛?”
‘神刀狂龙喜欢刺激,喜欢对手,更喜欢美人。”邬夜星抿抿嘴讥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