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莎莎走掉了。”他指指大门。
唐诗尧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刚刚就是要告诉你,我在下机时看到她,结果冯如仪正好跳出来。”他有点儿无奈的看着又贴向好友的冯如仪。
“该死的!”詹诗尧连忙推开她,大步的冲到大门,但哪里还有紫莎莎的身影?
黄色计程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坐在后座的风杰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紫莎莎,终于提出那压抑在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答应詹老爷子的邀请?你应该不是只为了修复他收藏的十三世纪的古画而来吧?”
紫莎莎明白风杰的意思,毕竟从香港落跑两个多月来,这一大堆的征信社透过各个管道想要知道她人在哪里?让她烦不胜烦,而为了让那些征信社“查无资料”,她还曾使用魔法让一些看过她的人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可这会儿她却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台湾,这前后对照,非常矛盾。
“莎莎?”
她俏皮的侧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担心继续使用‘那个’被‘那个’捉到,干脆大方现身,你信不信?”
这第一个“那个”指的是魔法,第二个“那个”就是魔界判官了,风杰跟她是很有默契,不过,针对她的回答,他的答案却是斩钉截铁的,“不信。
紫莎莎笑了笑,她也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是要怎么跟风杰说呢?这两个多月,她到加拿大、法国找寻古董宝物时,有一张俊脸老是莫名其妙的钻进她的脑海里,赶也赶不走!
唉,她可能真的很想将他变成古董留在身边吧?不然怎么老是想起他?所以她就来台湾嘛,反正有古董可以看,有古画可以修,还可以见见那个好玩的男人,另外,詹家还提供免费食宿,这么一想,就觉得很值得来一趟。
风杰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小魔女,他很清楚她为谁心动,只是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而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点醒她?
近一个小时后,黄色计程车在位于阳明山后山的这栋双井别墅前停下,这就是詹浩然祖孙三代的住所。
豪华的别墅占地三百多坪,共有八间房,前后院花团锦簇。一座游泳池、四个车库,视野良好。
而詹浩然自从买下这栋别墅后,商业版图便快速扩增。
别墅里总共住了七个人,包括大家长詹浩然,儿子詹宗儒,媳妇宇多莉子,一对儿孙女詹诗尧、詹幼绫,还有一个历任三代的老管家严旭及厨娘小春婆婆。
住了这么多人,唐家理应是相当热闹的,不过,基于詹家的男人都有大男人主义,而媳妇宇多莉子又是传统的日本女人,因此住在这栋别墅里的人大多静默、严峻,也不准家人大声喧哗。大声谈笑……
而紫莎莎跟风杰在进人这栋“死气沉沉”却金碧辉煌的别墅后,两人的眉头同时纠紧,怎么这个屋子跟个古墓没两样?
他们先是瞥了一脸冷硬的詹浩然父子,再将目光落在站在客厅长廊前等候主人传唤的老总管严旭,及那个梳得一丝不苟的包子头的老厨娘身上,两人一动也不动的像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紫莎莎暗暗的吐一口气,觉得空气真闷。
“你确定要留在这儿不回东区的住处吗?”风杰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适合她这个小魔女。
“嗯,你先回去,有事我会跟你联络。”她不是一个不战即败的人。
“那我先回去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詹浩然父子请来的客人,因此他很识相的跟面无表情的詹家二老点点头后,留下紫莎莎的个人行李,便只身离开。
而后浩然父子没有留这一名不速之客,自然也是要向紫莎莎问清楚两人的关系。
“紫小姐,你跟那位风杰先生是情侣?还是……”詹浩然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紫莎莎。
“他是我的跟班、哥哥、亲人,有时候像佣人,但绝不是情人,但这跟我修画有何关系?”紫莎莎回得直接,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问这个问题做啥。
他冷笑一声,“我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因此就直说了,你是我的孙子头一回费点力气想要见面的女人。”
“那又如何?”她知道他指的是詹诗尧请征信社查她一事。
“诗尧三十岁了,是该成家的年纪了。”
她眉儿一皱,“成家?”
“没错,你算是他交过的女人中较特别的,找你跟他结婚,他应该不会有异议才是。”他一脸严肃。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从瘫痪的声带中挤出话来,“我?我跟他结婚?!”有没有搞错?
“没错,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运气,想想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当我詹家的媳妇……”
“等一等!”她受不了他那一副施舍状,干脆打断他的话,“请让我搞清楚,你们找我来是跟詹诗尧结婚的?”
“这也是目的之一。”一脸高傲的詹浩然没有否认,他也认为她应该会觉得很幸运,却不知道有人对这个幸运嗤之以鼻。
她挑高一道柳眉,“目的之二才是修复那一幅十三世纪的古画?”
他再次颔首,“没错,当然,如果你要更得人疼,将上回你得到的那只古王镯割爱,转卖给我们,那是更好的了。”
她微微一笑,“这算目的之三?”
“可以这么说。”他很高兴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一张老脸还是习惯性绷得紧紧的。
紫莎莎从沙发上站起身,甜美一笑,“既然你们话都说得这么白、那我也挑明了说。在你们三个目的中,我只对目的之二有兴趣,所以,如果你们还想达成目的之二,那就到这个住址去找我。”她边说边将系在行李箱上的拖运卡拆下放在桌上,那上面有她东区套房的详细住址,然后,她冷睨这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人家一眼,转身拖起行李就往门口走。
詹浩然父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会放弃他们说的好康事。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不想嫁给詹诗尧的原因有两点,第一,他是个男人,而我讨厌男人;第二个是,我不想成为‘古墓奇兵’里的一员,我只想当个观众,明白吗?”她笑盈盈的回头说完又开心的跟两尊“铁甲武士”挥挥手后,潇洒的离开。
“古墓奇兵?”两老互视一眼,实在不明白一下子冷眼看他们,一下子又笑眯眯的紫莎莎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墓奇兵?观众?她是这么说的?”詹诗尧偕同黄泰源回家后,两老遂将好不容易请回家的紫莎莎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他听。
詹诗尧对紫莎莎最后的那句话也很不解,但不是詹家人的黄泰源可清楚了,而且对紫莎莎贴切的形容词是“噗、噗、噗”忍俊不住的爆笑出声。“看来有人懂得紫莎莎的幽默。”詹浩然不悦的冷眸瞥向他。被老爷爷的冷光一扫,黄泰源笑声顿歇,一张晒黑的方脸看得到尴尬的红潮。
“说吧,我很好奇她是什么意思。”詹诗尧拍拍好友的肩膀,鼓励他大胆的说出来。不过,在听到老友以皮皮挫的声调说出紫莎莎可能是将詹家的主仆们那不苟言笑的严峻神情想成古墓里的僵尸、木乃伊后,詹家的老中青三代可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所以三个人推派一名最具吸引力的代表按地址去找紫莎莎抗议,当然,基于她是修复古画的个中翘楚,那笔生意还是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