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赫言飞温尔地开口,虽然被撞,但仍维持着优雅的绅士风度。
“没事。”看来他应该没发现身上的口红印,那她该不该自首呢?她为难地瞅着他。
“没事就好,小姐你——”他想问她的名字,问她愿不愿意为他工作,因为她玲珑的身段,真的非常适合当这期春季发表的模特儿。但突然这么问好像有些唐突,搞不好她会以为他是借机搭汕的登徒子,他因而迟疑着。
于念菲以为他发现了,于是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不是,我是——”他想递名片自我介绍,才发现自己的名片在日本已经用完了。
“对不起,我赶时间。”瞧见他摸着胸口的动作,令于念菲吓得看也不看,拉了行李连忙跑掉。不是她没胆子,而是同学在她回国之前,不断地告诫她,台湾的男人有多么的不好惹,万一惹了可得赶紧落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她可是谨记在心。
赫言飞看着跑得飞快,一下子就跳上计程车的美人,不禁扼腕。
“先生,要上车了吗?公司会议就快开始了。”司机远远地走向赫言飞,帮他捡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走吧。”赫言飞直直看着于念菲跑掉的方向,心中感到万分遗憾,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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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果真有一群人早就等着赫言飞,每个人都昂首盼望,希望能赶快看见赫言飞的最新力作。
赫言飞不疾不徐地走进会议室,当主席桌前一盏美术灯亮起时,所有人全都尴尬地低下头,不少人还面露暧昧的笑,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董事长会迟到了。
“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很帅,会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没想到大家宁愿低着头也不肯赏脸!”赫言飞幽默地开口。他风趣的话,果然引起一阵笑声,尴尬的气氛顿时减少许多。
公司同仁一向认为赫言飞是一位幽默风趣的好上司,不但人好、不摆上司架子,就连人也长得比时装模特儿更帅上几分,他那迷人的翩翩风采,更是女人的克星,也难怪女人会缠上他,在他身上留下一些“印记”。
见气氛活络了许多,赫言飞立刻要秘书替他拿来行李箱,因为他这次设计的内衣裤样品全在里面。
“这次的设计主题在于‘贴身’、“完全无接缝’和‘内衣外穿’上,由于春夏雨季是女人展现玲珑身段的好时机,如果内衣不够服贴,在穿合身衣物时,露出令人尴尬的蕾丝花纹或车缝边,那岂不是大杀风景?所以我才决定和日本服装设计师——织田时子合作开发……”奇怪,当他说到设计主题时,秘书就该把样品拿出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赫言飞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赫先生,这……”秘书摇摇头,一脸为难地看着行李箱。
赫言飞趋向前看清楚,一看,才知道秘书的难处。
他翻着行李箱,但里头除了女人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什么也没有,就算有内衣裤,那也是一些简单样式的外国货,根本不是他设计的精品内衣。
“怎么会这样!”赫言飞不解地自问着,忽然脑中出现和那个美女相撞的画面
当时两人的行李撞倒在一起,所以,很可能是她急急忙忙跑走时拿错了。
“很抱歉,出了一点小意外,今天会议暂时停止,下次开会时间再另行通知,总务经理,你到福华设席,慰劳一下大家的辛劳。”
非常体恤员工的赫言飞马上得到众人的喝采,所有人都没有发出星期假日被叫来开会,还临时取消的怨言。
赫言飞不但雄才伟略,懂得如何网罗人才,更深知如何留住人心,为他卖命工作,所以薇纳斯公司才会在短短两年里跻身国际、远景看好。
一散会,赫言飞急急地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希望那位小姐能发现自己拿错行李,而主动送到航空公司,但他得到的答案是,根本没有人送行李回去,而且行李只要出了提领站,航空公司是不负责找回的。
赫言飞无奈地挂上电话,幸好设计图还在,否则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了,如今只能求上天保佑,那些样品千万不要落在对手公司奥莉雅的手上。
“董事长,赫老先生找您,他人现在在您的办公室。”接待小姐走进来说道。
“好,我马上到。”奇怪,父亲每天不是忙得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今天怎么有空上他这里!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他急急地走回办公室。
“爸。”赫言飞虽然心里急,但开口的语气却非常地冷淡。
从小,他们父子的关系就不是很亲,这几年又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所以他们一年说上话的次数,少得连一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完。
“言飞,我知道你晚上又要下高雄,所以赶着来找你。”赫保诚清了清喉咙,不自在地说道。其实他只要一通电话吩咐赫言飞去做就行,但因为他想顺便来看看自己的儿子,所以便趁着空档的时间走这一趟。
他们父子虽然同住一个屋下,但一向各忙各的,就算见了面也是匆匆地打声招呼而已,唉!这就是大企业家的悲哀——事业达到巅峰,家里却日渐清冷。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赫言飞替他倒了一杯茶。
“是这样的,今天你表姑妈刚从加拿大回国,我希望你休假时能带她四处逛逛。”
“这种长辈级的,还是你去吧,最近我得忙着春季内衣上市的事情。”原来是这种小事,害他白白担心。
“我和她说不上话的。”赫保诚笑笑。
你只跟钱说话,当然和谁都说不上话——赫言飞难免在心里犯嘀咕,他父亲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既然你和她都说不上话了,那我更不用说。”
“你行的,你这位表姑妈是学服装设计的,和你正好有话题可聊。”
“这……”赫言飞开始考虑着。他向来都能兼容地收纳各方的意见和新知,如今有人可以提供意见,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吁是他答应了。“好吧。”
“这是她住的饭店,还有房号。”赫保诚把便条纸递给他。
“什么名字呢?”赫言飞看着写得凌乱、满满的纸条,实在有些难以辨识。
经儿子一提,赫保诚才知道自己一忙,竟然忘了问她母亲她叫什么名字了。
“这……我没注意,我只知道她姓于。”
“算了。”赫言飞摆摆手,有些无奈。要父亲记得工作以外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就像二十七年来,父亲从没记得母亲的忌日和他的生日一样。
静默了一会儿,赫保诚发现自己根本没话题和儿子聊,所以打算离开。这几年,他努力地想改善与儿子的关系,但那似乎很困难。
“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赫言飞也不留他,反正父亲在这儿,他们俩也只是大眼瞪小眼罢了。
他还是先去饭店和这位表姑妈打声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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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菲几乎可说是逃到预约饭店的,办好了Check—in手续,她急急地跑回房间,还顺手落下重重的锁,就怕刚才那位男子会追来找她麻烦。
于念菲愈想愈害怕,担心自己遇上的那个男人,真会是同学口中那些不好惹的男人,她还想快快乐乐在台湾度假呢!